如果讓王落以前來想的話，一定會認爲這完全是黑界變態能力下的特殊產物……
但現在他不這麼想了。
這些天開啓加速的日子裏，他也在不停的思索這個答案，而現在隨着本體的複製成功，答案也越來越清晰的擺在他面前。
“靈魂、載體、能量……”
雙手撐在元炁實驗室的操作檯上。
王落低頭盯着顯示器上不停變幻的數據喃喃自語。
“呵，有趣。”
擡起頭，透明玻璃防護牆之後的大樹依然在緩慢增長，要是不加以限制，他相信大樹可以一直長到他本體的高度，也就是一百多米……
“靈魂的本質是信息統合體，載體又或者說苅族身體的本質是物質界的極細微的原子構成，能量的產生來自於物質最基本的屬性——運動，所以說……”
“元炁是從哪個物質產生運動得來的呢？”
彷彿自問自答，王落走到玻璃牆面前，伸手觸及牆面，冰涼的觸感攀上五指。
看着透過玻璃牆略微有些扭曲的畫面：
“元炁的產生或許不是某個物質，而是靈魂本身不停運動的信息所產生，也難怪我能跟那些天生靈魂強大之人做到一樣的程度，僅憑藉自身的靈魂之力就可以進入元炁界……”
“難怪元炁在哪個世界都不受到限制、難怪第三末日世界要達到‘無’的狀態纔可以自如進退、難怪黃元修他們一直找不到替代木靈的東西……”
溫熱的手掌在冰涼玻璃牆上面放久了，難免留下一道溫差所產生白痕。
驀然間，他五指緊縮：
“因爲，他們都沒有掌握靈魂的奧祕！”
“這世間，軀體易朽，唯有精神永存。”睜大着雙眼，緊緊的盯着玻璃牆上扭曲的畫面。
在他看來那不是畫面，而是對方散發的一絲絲信息。
“難怪，總有人爲了流芳百世、千古留名而奮鬥，或許那些人也是靈魂天生強大之人，纔會有大才能來改變外界的環境，或許那些人偶爾會感覺到自己要做的事所帶來的意義。”
“有人圖名、有人圖利。”
“都不過是爲了精神的愉悅、靈魂的昇華……”
元炁實驗室裏。
王落一個人手撫牆面，有些似是而非的癲狂：
“只可惜，無人能認清這一切的本質，就連我……如果不是加載了BIC芯片、安裝了思維加速技術，恐怕也只能一輩子矇在鼓裏吧？”
“還是說，我仍然是霧裏看花？”
擡頭往上看，沒有星空，只有平凡的房頂跟潔白的燈光。有時候，越是知道得多，他就越是迷茫。
世界的本質就像是俄羅斯無限套娃，揭開了這一層面紗，還有下一層、更下一層……
直到自己都厭煩。
“啊~先顧好眼前吧。”
些許感嘆一番，王落回到眼前。
“打開防護牆，撤離設施，封閉元炁實驗室，切換混沌控制。”一連串的命令被他通過腦海中植入的BIC芯片傳達出去。
“叮，指令接受。”
“控制權交換中，請稍等……”
黑界自己的量子計算機系統再一次提醒。
約莫過了三秒鐘。
“先生，很高興爲您服務。”混沌帶有機械感的男聲清晰的出現在王落腦海。
“嗯，我也很高興咱倆又一次並肩作戰！”
又一次見到混沌，王落很是高興。
聳着肩，帶着笑意說道：“這一次，我要做一個史無前例的嘗試，混沌，老規矩，打開你的量子核心數據庫，我得補充一些新發現到你的數據庫裏面了……”
“好的，先生。”
……
十分鐘以後。
“真是驚人的發現！”
從未在王落面前表露過太多情緒的混沌，首次驚訝出聲。
“呵呵~”
擺了擺手，王落也不覺得自豪：“這不算什麼。”
“世界本身就是最厲害的，它本來就完完整整的擺在那，我只不過是在前人的基礎上，更向前走了一步……”
“但這一步只有您走了過來！”
操作檯的顯示器上，混沌看向王落站立的位置真誠的說道。
先生作爲他最敬重的人，他不想直接投射在王落的BIC芯片界面上，就連聲音直接投射到BIC上都已經是他最後的底線！
“哈，是嗎？”
等待着混沌推算結果，他收斂聲音：“也許，我也只是一顆棋子呢？”
像是冥冥之中的預感。
他已經開始有一些那種朦朧的，受人操縱的直覺。也許是從一開始就有，也許是從安裝上BIC芯片那一刻……
但不管如何，他不會坐以待斃的！眼前的這一切都是他爲以後做的準備。
思緒飄飛間，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先生，已經推算完成。”
顯示器界面中，一如既往的雪白世界，混沌手中翻飛着一個小小的白色奇點，這是連他爲之動容的東西。
也是先生髮現的成果。
“哦？已經完成了嗎？”
回到現實，轉過身來，王落親自走到操作檯的顯示器前。
“是的，這就是您發現的驚人成果。”混沌正面看向王落，高舉手中的白色奇點，他能夠通過無線連接BIC芯片，自然是知道先生的準確位置的。
“像，真像！”
打量着混沌手中的白色奇點，王落嘖嘖稱奇。
人腦雖然很厲害、複雜，但在特定方面終歸是比不過量子計算機的，一如混沌推算的結果——白色奇點。
他自己也在加速狀態下進行推算過，但跟混沌這個白色奇點還是略微有些差距的！所以這次讓混沌來輔助他……
一是爲了萬無一失，二也是爲了求證。
“混沌，這既然是你推算出來的結果，那你可知道這個奇點的作用和效果？”像是師長考校學生，王落有意考考混沌。
混沌一直稱他爲‘先生’，他要是不考考混沌，豈不是對不起混沌一直以來對他的稱呼？
難得被王落主動問及，混沌有些激動。
連黑色罩袍都有了些變化：“呼~先生是在考我嗎？”
“是也不是，你就當做我既是在考你，也是在通過你的答案與我推算的結果互相印證吧！”
手負及身後，王落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