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古代二人要互相論道一般。
這一刻，他不再拿王落當‘先生’看待，而是以對手之姿的眼光放眼望來……
“請！”
王落一聲輕喝，同意拱手還禮。
混沌做足了姿態，他自然也不能怠慢，被人叫了這麼久的‘先生’，多少還是要做到一些先生的影子的。
本來混沌就是未經世事的聰慧神童，他做出什麼來王落都不意外，只要沒超過接受範圍，他來者不拒！
“嗯。”
點頭示意，混沌開始講解：
“先生之前曾在我的核心數據庫曾錄入一道新發現，正是這道新發現，讓事件的萬事萬物都聯繫了起來……”
說着，他舉起了手中的白色奇：“現在，請先生以眼見爲實的方式，欣賞先生美妙無匹的發現成果！”
“好。”稱讚一聲。
對於混沌所說的眼見爲實，他大概能猜到是什麼意思，因此纔會點頭叫好。
“咔咔咔~~~”
彷彿鏡面破碎，王落身後一處空地的空間開始坍塌。
白色奇點如同穿越時空、破碎維度，帶着一種莫名的偉力，跨過重重障礙而來……
眨眼間，便出現在眼前。
正是混沌手中的那顆奇點！
“不錯，你已經掌握了我所說的精髓。”
伸出手掌接住白色奇點，王落暗自點頭道。
“都賴先生的偉大發現。”對於先生的稱讚，混沌很是謙虛。
聞言，王落反駁道：“不，即便我發現了這些，但想要做到你這個程度，還需要很長時間的練習，而你不同，你天賦異稟，又是量子模因生命，在這方面很有優勢！”
“所以，這是你應得的禮遇。”
鬆開白色奇點，任它自己在混沌的控制下隨風飄蕩，王落做出教導的姿態：“過度的謙虛是虛僞。”
“以後，你要是遇見這樣的人，就可以這樣告訴他！”
顯示器裏，混沌拱手：“多謝先生教導。”
“行了，閒話少說……”
無視混沌還要說些什麼的姿態，王落擺手道：“你只是展示了成果，還沒有說作用和效果，現在，繼續吧！”
“是。”
混沌有些惶恐，站立在雪白世界躬身行禮後，語速加快的說：“先生的這個發現無外乎是三個本質，”
“靈魂、能量、物質！”
這三個本質構成了世間萬物，物質和能量可以互相轉換，而靈魂則是判斷一個生物的基礎，或者說已有認知裏的判斷基礎！”
“在先生的發現下，我借用靈魂本身運動所產生的元炁，通過靈魂引導元炁，藉由質能轉換公式，成功的製造出了您所看到的白色奇點。”
“奇點具有很神奇的力量，可以化爲物質、又可以轉換爲能量、還可以轉化爲靈魂之力承載靈魂，一切神奇的基礎都可以在它身上找到。”
不知何時起，白色奇點被混沌回收到了雪白的世界，在他手中隨心的運轉、飛行……
“因此，這顆神奇的奇點，可以做到許多不敢想、不能做的事情，例如——化虛無爲現實、化想象爲具體、化不可能爲可能，總之，一切似乎都可以在它身上實現……”
話音重重落下，混沌擡起頭來，注視着天空，那是王落的方向，幽暗的面罩，似乎在此刻變得虛無起來。
因爲，王落能感受到他無形的目光。
那是有神的、崇拜的目光。
“啪啪啪~”
頭一次鼓着掌，王落很是高興，有種兒子長大了的感覺。
“不錯，你說的完全跟我的推測符合！”
停下雙手，走到防護打開之後的大樹面前，輕撫着樹身：“所以，我把這種力量稱之爲‘維力’——由三大本質所構成的力量。”
不同於以往的淺綠色妖炁，淡淡白色光點開始浮現，圍繞在他的身側四周，這是他真正意義上創造出來的力量，而不是靠黑界的偉力強行糅合。
這意味着他要開始脫離黑界了。
“就連木靈，一樣也逃不過三大本質的定律！”
白光開始向大樹注入。
“就像~現在這樣。”
不知道王落做了什麼手腳，大樹開始快速的改變性質，一種分泌物跟木靈外形一模一樣，但顏色卻是白色的……植物！
維力很快注入完成。
“靈植。”
伸手在大樹上拍了拍。
“這是我爲這棵改變世界的大樹所起的名字，名字靈感來源於他的前身，我，以及我創造的木靈。”
從大樹身上隨意刮下一抹白色分泌物。
王落把自己的意識探入一點在其中……
頓時，分泌物如同他曾經所創造的木靈一樣受到他的控制，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分泌物的整體狀態，能控制分泌物做出相應的動作，除了不像木靈那樣蘊含力量以外……
一切都跟木靈沒有區別！
“元炁生態，成了~”
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白色分泌物，王落喃喃道。
“恭喜先生，成功找到替換元炁收集裝置主體的方法。”適時的，混沌也學會了拍馬屁。
“哈哈哈~哈哈哈！”
把分泌物送回大樹，王落大聲的笑着。
笑到彎腰，笑到肚子疼，他才站起來，揉了揉肚子和快要笑出淚的眼睛：“你也學會拍馬屁了啊~”
“但是我喜歡。”
說着話，再次回到平靜狀態：“不過……我要做的從來都不只是替換元炁收集裝置主體。”
“即便沒有了元炁收集裝置，也會有馬炁、牛炁、鼠炁，我只是一個在無數時間、地點、空間之中推動一個事件的人又或者說棋子之一罷了……”
古人五十而知天命，他則是從頭到尾都只是被操縱而已。
這是他越來越清晰的認知之一！
甚至，連此刻的這個想法也只是對方意料之中的結果。
楚門的世界，他是看過的。
但是很悲哀的是，楚門和攝影棚以外的人並無不同，他們是同層次、階級的生物。
而他……
即便意識到了自己是被人操縱，也只不過蚍蜉撼樹、蠻象撼天而已。
他和對方的差距差得太遠。
遠到……就算對方和他在此刻同時意識到這間事情，他也無法做些什麼，這就是差距，他用加速推導出來的無限大差距……
差點就讓他絕望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