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沐沐臉上的笑在看見花耐寒那刻起已經自發掛在臉上了。

    沒辦法,她現在已經習慣了面對他帶上這副花癡樣的神情。

    她嬌滴滴的道,“尊主。”

    花耐寒淡漠的臉只看了她一眼便顧自往桌旁一坐給自己倒茶去了。

    “你倒是醒的比本尊預計得早。”他道。

    玉沐沐怔楞,所以這人到底是希望她醒來還是繼續昏睡,或者是乾脆一睡不醒?

    畢竟她看見了忘憂宮地底下的東西。

    玉沐沐猜不透他想什麼,但無論怎樣場面話還是要說的,她只當什麼都沒聽出來,笑道,“都是託尊主的福,妾身好多了。”

    玉沐沐好像看到他眉頭微微皺了皺,隨即又聽他問,“幾乎把全身元氣給了本尊,怎麼,本尊的玉醇夫人難道不怕死?”

    當然怕,可在你身上不下點血本日後怎麼回收利息。

    玉沐沐只含情脈脈看着他道,“妾身只盼望尊主能安然無事,只要尊主安好,就算是要了妾身的命又何妨。”

    她臉上深情一片,可花耐寒卻仍是一如既往的冷臉。

    玉沐沐不禁想,這人現在還真是個石頭心,像現在這種情況,男人不都應該感動抱住她好生安慰一番麼。

    她只見花耐寒緩緩飲了口茶,也不看她,拇指摩挲着茶盞道,“這麼心繫本尊?那本尊是不是該好好獎勵你呢?”

    “妾身不敢奢求獎賞,只盼着尊主能時長來妾身這裏坐坐。”

    她等着花耐寒接下話去,然而他卻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只擺弄着他的茶水。

    茶能有她嬌豔?

    茶能有她迷人?

    你對面的可是公認的無極門第一大美人啊!

    玉沐沐在心裏吶喊,終究是不甘心自己冒着生命危險欲獲取他好感的計劃就這麼付諸東流。

    她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沒走兩步,“啊”一聲,扶着額又“暈倒”在榻上。

    “妾身這會兒不知怎麼的,頭好疼啊。”她聲音虛弱,又嬌又軟,因爲之前失了元氣一張小臉恰到好處的蒼白,真正是柔弱美人,任是誰看了怕是都會起憐惜之意。

    可對面那男人只偏頭看着她卻沒向她走一步。

    “尊主。”她委屈的喊着他,一雙水靈的眸子沾染上些許溼意。

    花耐寒仍隨意瞥了她一眼。

    玉沐沐向他伸出手來,她本就長得纖細,此刻一節白玉般的手臂從袖口露了出來,更似柔弱無骨,肌膚白皙像是上好無暇的美玉。

    “妾身身子不適,隔得近了才能聽到尊主的話呢。”

    花耐寒嘴角輕輕扯了一下,終於向她走過來,然而卻沒有接過那隻美玉一樣的手臂,玉沐沐只好又把手縮了回去。

    小鹿無辜一樣的眼眸看着他,玉沐沐柔聲道,“若是能日日這樣看着尊主就好了。”

    她都這麼“癡情”了,花耐寒如果還不爲所動,玉沐沐打算接下來她就要將從話本子裏看到的情話今日全部發揮出來。

    她絞盡腦汁正想着臺詞,這邊花耐寒終於動了。

    玉沐沐心漏了一拍,因爲花耐寒把手搭在了她的額上,竟然還輕輕的給她揉捏?!

    如果不是他那雙眼仍然冷漠疏離,玉沐沐簡直要以爲他被自己打動了。

    她楞楞道,“尊主?”

    只聽花耐寒道,“你到底救過本尊,若是想以後跟着本尊也不是不可,忘憂宮以後你想去就去,守衛不會攔你。”

    這是……開竅了?

    玉沐沐大爲欣喜,正要對花耐寒大說一番感恩之話,忽然額上一陣刺痛,她擡眸去看花耐寒,可花耐寒卻像是沒事人一樣只看着她的眼。

    只聽他接着道,“本尊身邊再多隻眼睛也無妨,只是你以後不要向你師父一樣礙眼就好。”

    他揉捏她額心的力道越發加重,玉沐沐痛的幾乎要喊出來。

    眼睛?

    他以爲她是來監視他的?

    腦補一出好戲啊,這個男人究竟在想什麼?

    不識好歹、不解風情,上輩子被人吃了,所以這輩子就再不會信任人了?

    雖然她是懷着目的,可也不是這種目的啊。

    玉沐沐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直到擠出兩行眼淚來,只差沒把冤枉兩字寫在腦門上,“妾身對尊主真心一片,尊主怎能如此不相信妾身,妾身絕對不會做對尊主不利之事,尊主,您要相信妾身啊。”

    “哦,是麼?”

    花耐寒放在她額頭的手緩緩移至玉沐沐脖頸,玉沐沐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她的脖子細嫩,彷彿不需要怎麼用力就能一把掐斷。

    花耐寒指腹一點一點摩挲着玉沐沐的脖子,玉沐沐一動不敢動。

    “那你爲何剛從葉問天宮裏出來就來了忘憂宮呢,莫非不是葉問天授意而是巧合,嗯?”

    他最後一個字音調上揚,像是從喉嚨裏呢喃出來,聲音不大,可玉沐沐卻愣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怎麼知道自己去見了葉問天?

    他的手指觸摸到了她脖頸正中間,那裏也是最脆弱的地方,這樣的親密接觸怕是真要她命啊,玉沐沐再不敢瞞他,只怕花耐寒知道的比她更多。

    她道,“今日一早妾身就被師父傳喚了過去,妾身不敢瞞尊主,師父有意讓妾身想法子得到尊主幾滴血。”

    說完,她看了他一眼,果然花耐寒臉色已經相當不好看,前世經歷過那種遭遇,想必如今他對覬覦他血肉的人必然心懷忌憚。

    花耐寒手從玉沐沐脖頸上移開,道,“繼續說下去。”

    玉沐沐鬆了口氣,又道,“葉問天是妾身的師父,將妾身送到尊主身邊時的確囑咐妾身要時時向他彙報尊主動向,妾身不甘於被他控制便沒有理會,可他卻也越加對妾身看管起來,妾身不得自由事事受限於他,今日得知葉問天傳喚只能去了,卻不想得他如此囑咐,葉問天答應妾身,若能替他辦成這件事日後便和妾身解除師徒關係,妾身受縛已久急於擺脫,這才隨即就來了忘憂宮。”

    她受控於葉問天的事,花耐寒未必不知道,如今倒不如直言相告消除他的疑慮。

    玉沐沐說完,不忘一臉真摯表示自己的忠心,“尊主,妾身絕不會對尊主不利之事。”

    花耐寒對她表忠心的話卻置若罔聞,他目光寒了寒,只道,“近日玄天宗大肆邀請各大門派參與屠魔行動,葉問天怕是已經接到了帖子,他是不想在屠魔大會上送了命所以急不可耐讓你求取本尊血滴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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