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淮看了眼下面跪着的一衆女子,嘖嘖有聲。

    “瞧瞧,這些姐姐們多美麗動人,多可愛嬌嫩啊,你有姐姐們就行了,怎麼平日還是不知收斂慾求不滿呢?”

    “還有啊,你這人太過狂戾,小肚雞腸,睚眥必報,不尊重同門。”

    “行事奢華,鋪張浪費,實屬不該。”

    江離淮撲頭蓋臉將司煉的罪行說了一通,本以爲司煉會暴躁而起,然而他的反應卻太過於平靜,閉眸打坐,竟是一言不發。

    江離淮心裏終於稍微放心,若不是司煉有所忌憚,又怎麼會隱忍至此。

    他站在花耐寒背後,對一直向這邊看着的玉沐沐使了一個眼色。

    看好了,報仇的機會來了。

    隨即,他掌下生風,就要往花耐寒身後打去。

    “司煉,今日就讓我來教教你做人。”

    然而他這一掌卻沒有打到司煉身上,卻見那個一直閉眸的男人周身像是陡然升起了一股強大的內力屏障,竟讓他的手再不能靠近分毫。

    江離淮一驚。

    下一瞬,他甚至沒有看清楚那個男人是如何移動的,只覺得眨眼之間罡風襲來,猛然他身形一轉,自己已經被他捏住了脖子。

    江離淮掙扎不得,只看見身前男子冰冷無情的眸子。

    隨後,他被他狠狠往前一扔,砸在地上,摔得頭破血流。

    “你找死。”

    花耐寒開口道。

    江離淮目瞪口呆從地上爬起來。

    他的功力竟還是這麼強?

    那邊玉沐沐頗有些無言,原本指望江離淮真的能讓花耐寒喫些苦頭,可現在看來他卻是連花耐寒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現在看江離淮的樣子着實有些可憐。

    江離淮也頗爲委屈的看着玉沐沐。

    他不是中毒了麼,怎麼修爲半分沒受影響?

    玉沐沐多少有些心虛,忙拉過江離淮,對高坐在上的花耐寒道,“護法,我們就不打擾您用膳了,江公子太過分了,怎麼能趁您中毒之際欲行不軌呢,他是不知道您已經改過自新了,回頭,我一定好好說說他。”

    花耐寒冷眼看着她。

    玉沐沐怕礙他的眼,拉着江離淮忙退了出去。

    匆忙趕回了屋子,江離淮坐下後便一言不發。

    玉沐沐作勢道,“無事,這次不成,下次總有機會報仇。”

    江離淮擡眸看她,“你真給他下毒了?”

    玉沐沐腦子裏一個激靈,而後鄭重地點了點頭。

    “可我看他一點事也沒有。”

    玉沐沐道,“可是你看他,不是對那些美人兒無動於衷了麼?”

    江離淮恍然道,“你把毒下在了……”

    玉沐沐點頭,“美色現在對他無用,如今他就是有心也無力,所以你看他不敢殺我,還指望着我的解藥呢。”

    江離淮眯眼看她,“沐沐,我不知道現在該不該信你了,你明知道我打不過他還讓我去,我心裏可難受了。”

    玉沐沐臉不紅氣不喘道,“江公子,這是你自己先提出來的呢,再說了我以爲人有了自信以後修爲便會超長髮揮,我也甚是心疼江公子你的遭遇。”

    江離淮摸了摸自己額頭的血,嘻嘻一笑,“沐沐的確是心疼我。”

    玉沐沐道,“我這就來爲江公子治傷。”

    兩人這邊虛虛實實,而另一方花耐寒屋子裏卻甚是安靜。

    司煉一向是喜怒無常,衆女也早已習慣。

    司煉生氣得時候就是要讓人哄着,言行越是放浪,他才越高興。

    若是以往,衆女早圍上去了,可現在衆人卻跪在地上不敢言語。

    今日的司煉眸子中的冷淡讓人不禁膽寒。

    膳食早已放涼了,他卻絲毫沒有用膳的意思。

    按說司煉早已辟穀,用膳也不過是與衆位美人兒圖個情趣,今日他卻一言不發,誰也不敢擅自行動以免又惹他不快。

    可他也沒讓她們離去,也不知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屋子裏安靜似能聞針落之聲。

    花耐寒眸子一一掃過底下那羣女人們。

    妖豔風情,穿着露骨,嫵媚的身子因爲跪着的姿勢露了大半。

    他閉了閉眼。

    這個司煉修習之術竟然如此烈陽,難怪好色成性,他吸盡他的修爲,無可避免自身也遭強勁元陽的侵蝕,昨夜初融司煉內丹,他暫且無法壓制烈陽之性,只好去找了玉沐沐。

    及至此刻,那烈陽之性已被他大數壓制下來,可影響卻不能盡數消除,若是如今在聲色中修煉倒是對他修爲大有裨益。

    他睜開眸子,隨意指了指兩女。

    “你們過來。”

    那被點名的兩女先是一怔,隨即又笑了起來,護法還是和從前一樣,需要她們哄一鬨呢。

    一女邊上前邊褪盡衣衫,步態妖嬈的向他走去,另一女將酒水滴入自己胸襟之內,曖昧衝花耐寒一笑。

    “奴婢們伺候護法。”

    柔軟的身子向他靠近,緊緊貼在他的身上,不規矩的手開始摸進衣襟之內。

    花耐寒閉着眸子。

    然而只不過片刻,他忽然怒道,“都滾出去。”

    衆女不明所以,可沒人敢忤逆他,匆忙退下。

    *

    三個時辰後。

    此時正是擒拿叛逃魔人的時機。

    玉沐沐跟在花耐寒與江離淮身後出了這座府邸。

    江離淮剛被打,這次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一直都離花耐寒遠遠站着。

    而花耐寒臉色也很不好看,一副生人勿擾的樣子,連對着玉沐沐都是冷若冰霜。

    玉沐沐站在他二人中間,心裏思忖着,花耐寒莫非還對之前她與江離淮的煩鬧而生氣?

    多說多錯,花耐寒的性子不好琢磨,一個不注意恐又不知會哪裏得罪於他。

    玉沐沐所幸也閉口不言。

    三人便在這詭異安靜的氛圍中向着魔人出現的地方前去。

    最後,他們在一處村子裏停下。

    此刻已是傍晚時分,天色昏暗。

    村子裏甚是寂靜,連一個走動的人影都看不到。

    江離淮帶路到這處村子後臉色便沉肅下來。

    玉沐沐終於忍不住開口問江離淮,“江公子,你確定那叛逃魔人今夜會來之地便是此處?”

    江離淮道,“魔族探子的消息不會有錯。”

    玉沐沐又看了眼四周,“可這裏太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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