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在電話裏沒說清楚,虎哥就匆忙趕來,要先了解下事情的原因。

    “兩個小混混上網罵罵咧咧的,影響大家上網,被我趕走了,走的時候罵得很難聽……我以爲沒事,結果叫來一幫混子,他們不敢對我動手,就在那罵。張震在吧檯門口堵着,看不過去,說了一句,結果就被人用刀砍到頭上了。”丹姐思路很清晰,給虎哥說着經過。

    “我草!用刀砍了?”虎哥嚇了一大跳。

    “刀背。砸出血了。”

    虎哥嘴角一挑,冷笑了一下。見張震還坐在吧檯內的椅子上用手捂着頭,關切的問道:“張震,你現在怎麼樣?有沒有事?”

    “沒事,就是有點疼!”張震突然後悔自己怎麼沒有暈倒,現在這個樣子很狼狽。

    說有事吧,聲勢這麼大結果才被砸了一下。說沒事吧,現在頭上還是火辣辣的疼,還有點滲血。

    “後面交給我了,不能叫你白挨這一下。”虎哥說這話的時候,面無表情,但是卻是殺氣騰騰。

    張震愣了一下,旋即明白,原來虎哥以前是社會大哥不是別人開玩笑的,不然怎麼能有這樣的氣勢。

    見張震應了一聲,虎哥點點頭。

    很多老客還沒有離開,虎哥有些無奈。也不知道他們是專門等着看熱鬧還是因爲剛剛發生的事自己沒幫上忙而內疚。

    “老幾位,我等等要關門,趕緊回去了。有不想走的,不嫌亂你們就找機器上機去吧。”

    虎哥說罷,不再理會圍觀的老客,抄起旁邊的電話叫人去了。

    丹姐突發奇想,從飲料櫃中拿出冰震的飲料,要給張震做個冷敷。張震有點膽戰心驚的看着丹姐拿起旁邊一個手套,把冰涼的瓶子裝進手套裏,然後放在張震的傷口上。

    嘶!

    張震倒吸一口涼氣。傷口上猛烈的碰撞叫張震差點眼淚都給崩出來。

    丹姐給沒事人似的說:“沒事啊,一會就不疼了。”

    老話真是說的沒錯啊,最毒婦人心。你這娘們忘了剛纔我是怎麼捨身救你的嗎?你怎麼下的了手……

    嗯~

    張震突然舒服的哼出了聲。原來是丹姐在用手輕輕的揉張震傷口的邊緣位置,加上傷口被冷敷後疼痛減輕,以至於張震哼哼出來。

    虎哥打完電話,轉過身來看着這一幕,瞠目結舌的問丹姐:“你在那幹什麼?”

    “冷敷啊!”丹姐彷彿很不理解,這不是常識嗎?

    “我草,你拿個飲料瓶子給他冷敷?你不怕他感染啊?”

    “我套了個手套啊。”

    “那手套還沒飲料瓶子乾淨。”

    張震聞言,驚出一身冷汗。這兩口子開的是tm黑店啊。

    虎哥突然又問:“誰告訴你要冷敷的?你這不是瞎弄嗎?腫了不是要熱敷嗎?”

    丹姐迷茫的問:“要不我燒壺熱水?”

    張震一哆嗦,嚇得從椅子上掉了下來。

    最後,幾乎要哭出來的張震被丹姐帶着去附近的醫院包紮去了。

    下樓時,丹姐要攙扶着張震,弄的張震有點不好意思了,扭捏的說:“哎呀,不用了,沒有這麼嚴重,我自己能行。”

    說完後悔的想打自己一嘴巴,多好的機會,和丹姐名正言順的親密接觸。誰知道丹姐一把抓過張震的袖子,把張震的胳膊夾進自己的臂彎。

    “快點的吧,大老爺們扭扭捏捏的,你萬一暈倒了怎麼辦?”

    丹姐就在自己的耳邊說話,噴出的甜膩膩的氣息就像在耳朵上撓癢癢。張震瞬間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猛然間打了個冷戰。

    感受着丹姐溫暖的體溫傳進自己的手臂,手臂時而碰觸到丹姐極具彈性的胸部,張震幸福的有點恍惚。

    丹姐感覺到張震不穩的腳步,關切的問:“怎麼了?站不穩了是不是?我說什麼來着,還逞強。挨着一下可不是開玩笑的,這可是頭啊。”

    張震有些羞愧。

    攔下輛出租車,往不遠的醫院開去。

    現在已經是快凌晨了,出租車司機打着呵欠給丹姐聊天:“怎麼了這是?這麼晚去醫院,兩口子動手了?”

    丹姐白眼一翻,不滿道:“這是我弟弟,你什麼眼神啊。被人打了一下,去醫院包紮下。”

    司機開始了教育模式:“現在的小年輕……不是我多嘴啊……不是我說……”

    張震直接忽略了熱心司機大哥的嘮叨,閉目養神起來。收音機裏傳來輕柔的歌聲,張震靠在丹姐的身邊,感受着她存在的氣息,希望這段路永遠不要有盡頭纔好。

    我怕來不及

    我要抱着你

    直到感覺你的皺紋

    有了歲月的痕跡

    直到肯定你是真的

    直到失去力氣

    ……

    丹姐也懶得聽司機叨叨,跟着收音機哼唱:

    也許,全世界我也可以放棄

    至少還有你

    值得我去珍惜

    你掌心的痣,我還記得在哪裏.七

    ……

    醫院急診室。

    值班的醫生扒拉開張震的頭,看了一下傷勢,問怎麼受的傷。

    丹姐在旁邊一五一十的給醫生說了。

    醫生推推眼鏡,低頭扒開張震的眼皮簡單看了幾下眼,問道:“現在有沒有噁心、眩暈的感覺?”

    張震否認。

    “問題不大,皮外傷,準備把頭髮剪了吧。給你包紮一下。”醫生說完,摘掉手套,準備去拿剪刀。

    一聽剪頭髮,張震一百個不樂意。年輕人都愛惜自己的頭髮,寧願一個周不洗,也要留着一頭油膩膩的長髮。還美名其曰:頭可斷,髮型不可亂。

    張震轉過頭,對着醫生弱弱的問:“大夫,能不能不剪頭髮?”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愣了一下,轉頭看了丹姐一眼。

    丹姐一旁趕緊接話:“張震你老實點,不剪頭髮怎麼給你包紮?”說罷,要放下包來按住張震的頭。

    醫生趕忙阻止,謝絕了丹姐的幫忙,你是嫌他死的不夠快?

    醫生對張震說“你知道嗎?頭髮裏更容易滋生細菌,感染的話就麻煩了。你這都見血了,不包紮怎麼辦?”

    “大夫,你不用管他,直接把頭髮剃了就行。”丹姐下了結論。

    張震只好老老實實的看着自己的頭髮被剪掉,頭髮掉落在地上,竟然有些不捨。

    包紮完,丹姐付了錢,又打個車往回趕。張震一路沉默着不說話,不知道爲什麼,對回網吧有些抗拒。

    一級級數着往上的臺階,越走就感覺網吧離自己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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