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奮鬥在蘇俄 > 478 英雄犬
    看到少校懷中的那條狗,維克托的腦子裏瞬間便明白了斯大林同志所說的那個“英雄”是怎麼回事了,沒錯,英雄就是這條狗,這條東歐牧羊犬。

    這條牧羊犬有一個名字,叫“朱祖巴斯”,是一條經過專業訓練的嗅探犬,專門用來排雷和掃除未引爆的炸彈的,在過去幾年的戰爭期間,這支牧羊犬和它的主人亞歷山大·馬佐維拉,一共排除了7468枚地雷以及150多枚未引爆的炸彈,創造了戰爭史上的一個奇蹟。

    “朱祖巴斯”的功績,被斯大林同志聽說了,於是就在一個多月前,由斯大林同志親自提出,並經由最高統帥部討論許可,這條嗅探犬獲得了一枚勳章:“英勇戰鬥獎章”。同時,斯大林同志還提出要給予這條牧羊犬更多的榮譽。

    維克托考慮着,斯大林同志之所以關心這麼一條牧羊犬,而且還要給它諸多的榮譽,很可能就是對過去幾年戰爭中,投靠了德國人,背叛了聯盟的叛徒們的嘲諷——看看啊,一條狗都知道終於聯盟,終於自己的祖國,可有些人卻選擇了背叛,背叛他們的祖國母親,這種行爲難道不是可恥的嗎?

    維克托的猜測顯然沒出錯,這條受傷的牧羊犬被少校抱着送到斯大林同志面前,斯大林同志一邊伸手在牧羊犬的頭上撫摸着,一邊與少校親切交談了些什麼,隨後,他又將波斯克列貝舍夫同志叫過去,從大祕的手中接過一件早就準備好的軍大衣,親手披在了牧羊犬的身上。

    維克托仔細看了那件沒有佩戴肩章、領花,且看上去皺巴巴的軍大衣,很確定那是斯大林同志平時總是穿的一件軍大衣,因爲那件大衣的袖子上,還繡着斯大林同志曾經用過的名字“科巴”。

    “這是‘朱祖巴斯’,英雄的嗅探犬,”看到維克托目不轉睛的看着那頭牧羊犬,羅科索夫斯基以爲他不知道這條狗的來歷,便小聲對他解釋道,“之前斯大林同志專門提到過,在紀念日閱兵典禮上,必須爲它在觀禮臺上準備一個位置。”

    維克托愣了一下,隨即扭頭看了看羅科索夫斯基,臉上顯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給一條狗在觀禮臺上準備一個位置?真是天殺的,維克托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資格在觀禮臺上獲得一個座位呢。

    在衆人面前露了個臉,“朱祖巴斯”和它的主人很快便退場了,隨後,一衆人在攝影師的指揮下,就在臺階上站了個隊,將斯大林同志簇擁在前排最正中,照了一張合影。

    有趣的是,在照這張合影的時候,維克托的位置比較特殊,他沒有被安排在第一排,而是站在第二排正中央的位置,他的前面便是斯大林同志和朱可夫。因爲他的制服與蘇軍的制服不同,因此,在隊列中顯得異常顯眼。

    .....................

    “一萬六千套軍裝,我的意思是說,禮服,”辦公室裏,斯大林同志面色不快的看着對面那個中年人,語氣堅決的說道,“你只有四天時間,四天後,所有的禮服都必須準備好,並分發到每個人的手裏。”

    雙手虛擺在胸前,做了個類似繫繩子般的動作,雙手朝兩側一分,他再次強調道:“是的,你只有四天時間,儘管我也知道在這麼短時間裏,籌集將近兩萬套禮服非常困難,但我們能怎麼辦呢?是德國人投降的太快了。”

    這番話說完,他臉上嚴肅的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掩飾不住的笑意,是啊,德國人投降了,爲此,斯大林同志的心情估計能愉快好幾天。

    在中年人的旁邊,維克托表情輕鬆的坐在沙發上,聽着斯大林同志與中年人對話。

    中年人就是米高揚,阿納斯塔斯·伊凡諾維奇·米高揚,他不僅僅是斯大林同志的密友,同時,也是莫斯科權力核心中排在前位的少數幾人之一。

    此時,斯大林同志與他談論的,是關於勝利紀念日閱兵的問題,主要是專門負責軍事物資供應的米高揚,需要在儘可能短的時間裏,爲參加此次閱兵的戰士們,準備好閱兵禮服,整整的一萬六千套。

    坐在沙發上,維克托用眼角的餘光觀察着米高揚同志。在過去的幾年間,他與米高揚同志打過幾次交道,雖然不算多麼熟悉,但卻也絕對稱不上陌生了。在他看來,過去幾年的戰爭,的確將這位老同志這麼的不輕,至少,他的髮際線是越來越高了。

    就個人來說,維克托其實挺欽佩這位老布爾什維克的,人家是真正的布爾什維克黨員。

    在過去四年的戰爭中,米高揚同志幾乎將他的一切都奉獻出去了。他有三個兒子,老三弗拉基米爾1942年9月份犧牲了,他是個飛行員,犧牲的時候是第一次參加空戰,結果落了個屍骨無存的下場;老二斯傑潘也是飛行員,比弟弟要幸運一些,不過他在弟弟犧牲的那年一月份,被己方的一架飛機誤傷,斷了一條腿,落下了終身殘疾;老大阿列克謝同樣也是飛行員,去年的時候,其所駕駛的戰機被擊傷,落地的時候飛機撞毀了,他不僅被毀了容,還傷到了脊椎骨,現在整個人站不直,身子佝僂的像是一隻大蝦。

    當然,在蘇聯的高級領導人中,兒子爲國捐軀的不在少數,比如說斯大林同志,再比如說赫魯曉夫同志。

    尤其離譜的是對於赫魯曉夫同志的構陷,在維克托的前世,很多所謂的“史實”,都宣稱他的兒子列昂尼德·赫魯曉夫被俘後投降了德軍,戰後又被蘇軍處決,爲此,赫魯曉夫還去跪求了斯大林同志,結果被斯大林同志拒絕,這也成了後來赫魯曉夫批判斯大林同志的最直接原因。

    好吧,這樣的“史實”從何而來,維克托並不知道,他只知道,作爲聯盟的情報部門負責人,到目前爲止,他都不知道列昂尼德·赫魯曉夫去了什麼地方,他在兩年前的空戰中,飛機被德軍機會,最終墜毀在了日茲德拉鎮附近,從那以後,就再沒有有關他的消息傳回來了。

    在過去的兩年多時間裏,情報部門也多方查證,試圖在德軍所控制的俘虜中,找到有關他的消息,但最終都失敗了,由此,情報部門的傾向性是,他已經犧牲了,只是屍骸還沒有被發現。

    情報部門之所以做出這樣的判斷,是因爲如果列昂尼德還活着的話,且被德軍俘虜了,那麼,德國人不可能不在他的身份上做文章,要知道,當年他們也曾試圖在斯大林同志的兒子,雅科夫的身上做文章的,結果,是雅科夫撲到電網上自殺了。

    情報人員拍回來的那張雅科夫死在電網上的照片,斯大林同志現在還留着呢,就在他辦公桌中間的抽屜裏。

    米高揚顯然不知道維克托的腦子裏在想些什麼,他得了斯大林同志的指示,只是點頭笑道:“就像你說的,科巴,四天時間的確有些緊,不過,我們也有信心可以完成任務。”

    米高揚與斯大林同志可是老友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比斯大林同志與莫洛托夫的關係疏遠,就維克托所知,早在十月革命之前,他們就已經共事過了。

    “非常好,”斯大林同志點點頭,笑着說道,“我相信你的能力。”

    坐回到沙發上,他端起面前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這纔將注意力轉到維克托的身上,說道:“之前,維亞切斯拉夫通報了美國人的意見,德國人投降的簽字儀式,準備定在柏林,定在......”

    他顯然是記不住那個地名了,因此,說到這兒停了下來,回頭看看自己的辦公桌,說道:“那份信函就在我的辦公桌上。”

    維克托急忙站起身,快步走過去,從辦公桌上拿了那份信函過來,遞到他的手裏。

    “定在卡爾斯......霍爾特,卡爾斯霍爾特,”將這個地名唸叨了兩邊,斯大林同志將信函放在面前的茶几上,說道,“我準備讓你參加這個簽字儀式。”

    維克托眼前一亮,正想開口說話,就聽斯大林同志接着說道:“當然,除了簽字儀式之外,你還需要負責一項安全保衛工作。”

    他這麼說着,將那份信函朝維克托這邊推過來,同時說道:“是有關我們與英美新任領導人的會晤......”

    維克托還以爲他要接着說下去呢,可斯大林同志已經拿起了他的菸斗,開始朝着菸斗裏裝填菸絲,這番話即像是說完了,又像是隻說了半截。

    就像斯大林同志所說的,美國人已經換了總統,畢竟羅斯福都死了。至於英國人,考慮到身爲戰時首相的丘吉爾,也將會立刻面對新一輪選舉的挑戰,他能不能有機會參加這次會議,還真是不太好說。

    維克托看了看信函,上面的確有關於新一輪會晤的內容,但卻沒有談到會晤的具體地點,不過,有着前世記憶的維克托,卻很清楚這次的會晤將會定在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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