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件袋的背後寫了一堆自己的建議,等到最後收筆的時候,維克托突然又改變了主意。他將之前那份報告的影印件拿出來,劃掉之前的那幾句意見,又在後面重新寫了幾句話。

    重寫的意見其實和之前的那幾條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將語氣從最初的問句變成了肯定句,也就是說,他在吉洪拉沃夫提交的報告中,明確表示出了自己的支持意見。

    將重新書寫了意見的報告影印件交給前面副駕駛座上的索菲亞,維克托說道:“把這份報告重新影印一份,然後再發回莫斯科。”

    此時,車子正好駛入一處林間小路,正前方出現道有士兵守衛的崗哨。

    索菲亞側過身,將報告接過去,說道:“好的。”

    “還有,”維克托又將那個寫滿了字跡的文件袋交給她,再次叮囑道,“把這個轉遞到科學院,交給吉洪拉沃夫同志......”

    語氣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等到下次再回莫斯科的時候,替我安排一次會面,就和這位吉洪拉沃夫同志。”

    “我會安排的,”索菲亞點頭說道。

    道路上的警衛顯然認出了維克托所乘坐的這輛車,還沒等車子駛到近前,兩名荷槍實彈的士兵便升起了擋在道路上隔離杆,隨後便站直身子,朝着駛來的伏爾加轎車行軍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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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間小路的盡頭,是一棟三層的巴洛克式建築,這是帝俄時期留存下來的建築,曾經是康斯坦丁·尼古拉耶維奇大公的一處度假別墅,此次維克托前來視察,就被暫時安排成了他的下榻處。

    車子駛入綠茵遮蔽的莊園,最後緩緩停靠在那棟巴洛克式建築的樓前。

    等到瓦連卡打開車門,維克托一邊躬身鑽出車外,一邊扭頭對索菲亞說道:“給我安排一些喫的,有些餓了。還有,聯繫菲奧多爾,讓他的機組做好準備......”

    他口中所說的菲奧多爾,是一名飛機駕駛員,如今,維克托已經有了一架專門爲他自己提供服務的飛機,飛機專屬的兩個機組成員中,菲奧多爾就是此次負責送他前來博克西託戈爾斯克的。

    按照維克托的計劃,他是準備今天晚上離開博克西託戈爾斯克,直接返回列寧格勒的,依據行程安排,他明天上午還要去視察洛傑伊諾耶波列市,在列寧格勒州委的努力下,聯盟的第二個核電站項目被放在了洛傑伊諾耶波列,作爲州委第一書記,同時,也是該項目落戶列寧格勒州的最大功臣,維克托當然要去那裏看看。

    不過,還沒等維克托把話說完,樓前臺階上疾步奔來的一名士兵已經打斷了他的話頭,士兵穿着一身寶藍色的制服,明顯是國家安全人民委員部的成員,看肩上的徽章,卻是一名通訊兵上尉。

    “維克托·維克托羅維奇書記同志,”上尉腳步很急,他徑直奔到維克托面前,一邊行者軍禮一邊語速飛快的說道,“十分鐘前,州委行動處打來電話,讓您立刻前往莫斯科。”

    話說完,他放下敬禮的手,將一份電話記錄遞到維克托的面前。

    維克托蹙了蹙眉頭,伸手將電話記錄接過來。

    電話記錄上所留存的,是列寧格勒方面傳遞過來的消息,大概的意思,是說州委接到了來自克里姆林宮的通知,要求維克托在接到通知之後,立刻前往莫斯科,至於說原因是什麼,列寧格勒方面也不知道。不過,維克托關注到的是,按照列寧格勒那邊的說法,這個電話是由斯大林同志親自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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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電話是斯大林同志親自打的,那就說明他老人家的身體狀況沒有問題,而只要斯大林同志的身體狀況不出問題,在維克托看來,事情就緊急不到哪去。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斯大林同志親自打了電話過來,要求他立刻趕去莫斯科,他自然就不能磨磨蹭蹭的了。

    將電話記錄遞還給上尉,維克托扭頭看向索菲亞,後者不等他開口便搶先說道:“我去通知菲奧多爾的機組。”

    .........................................................

    從博克西託戈爾斯克到莫斯科距離近的很,飛機從升空到降落,前後都不到一個小時,當維克托乘車抵達克裏姆林宮的時候,天都還亮着呢。

    不過,當維克托趕到斯大林同志專用的白色辦公樓的時候,卻遇到了什維爾尼克同志,他正在與身爲裝備部部長的烏斯季諾夫同志以及剛剛從東德趕回來的格列奇科談話,後者如今是駐德蘇軍的總司令,不久前纔剛剛上任的。

    從什維爾尼克口中,維克托得知斯大林同志並不在克里姆林宮,而是去了孔策沃別墅,按照他的說法,今天原本應該是赫魯曉夫與布爾加寧兩個人在這裏值班,但因爲斯大林同志心情不好,於是便叫着他們兩個去孔策沃別墅喝酒了,不得已,什維爾尼克便被叫過來替班了。

    “替班”這個工作,在維克托前世的時候恐怕是所有人都不希望遇上的,但在如今的聯盟核心領導層內,像什維爾尼克所替的這個班,還真是所有人都希望能夠接到的。必須明確的一點是,在克里姆林宮的排班表上,一共也就只有四個人:馬林科夫、貝利亞以及赫魯曉夫、布爾加寧,四個人分兩組,隔一天一輪換。

    沒錯,值班的人都是斯大林同志的親信,屬於五人小組成員,一般人想來值班,都沒那份資格。

    儘管急着趕去孔策沃別墅,但維克托還是耐着性子與烏斯季諾夫、格列奇科兩人交談了一會兒,他主要是好奇格列奇科返回莫斯科幹什麼,畢竟他前往德國赴任才幾個月的時間。

    作爲軍方將領,不管是烏斯季諾夫還是格列奇科,都是地地道道的強硬派,尤其是前者,酒鬼一個,只要喝多了就什麼都敢說,至於後者,過去還看不出太多鷹派的跡象,但自從就任駐德集羣總司令之後,整個人就像是吃了槍藥一樣,時不時就在西方媒體面前大放厥詞,搞的莫洛托夫同志都有些頭疼。

    當初,朱可夫因爲未經莫斯科授權而在西方媒體記者面前發聲,最終落了個慘淡的收場,而格列奇科也做了同樣的事,甚至他接受西方媒體採訪的次數更頻繁,卻沒有受到莫斯科的處罰,其根本原因,就在於格列奇科的發言真的屬於是“大放厥詞”,搞的西方媒體都沒辦法把他說的話當真。最重要的是,格列奇科同志很有政治智慧,他每次在西方媒體面前說了話之後,都會立刻向莫斯科做彙報、做檢查,大意就是他沒管住自己,面對那些西方記者的挑唆又說了什麼什麼。

    同烏斯季諾夫兩人聊了幾句,維克托搞清楚了格列奇科返回莫斯科的目的。

    此次格列奇科返回莫斯科的目的有兩個:第一,就是他在過去兩個月裏,視察了駐德集羣的各支部隊,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那就是一些部隊的武器裝備,尤其是包括坦克、自行火炮在內的重型武器,都普遍存在着老化、缺乏保養的情況,爲了保障整個駐德集羣的戰鬥力,他希望裝備部能夠以三年或是五年爲週期,爲駐德集羣提供新的武器裝備。

    第二,就是冬天要來了,駐德集羣的士兵們需要替換冬裝,之前,東德的一些官員聯繫過駐德集羣司令部,希望聯盟能夠將駐德集羣的冬裝籌備工作交給他們。

    瞭解了格列奇科返回莫斯科的目的,維克托什麼都沒說,又簡單寒暄了兩句,便徑直離開了。

    直到出了小樓,上了自己的車,維克托才搖頭失笑,心裏暗道格列奇科就是個老奸巨猾的狐狸。

    實際上,維克托覺得若是自己沒有猜錯的話,格列奇科同志此次返回莫斯科,純粹就是來告狀的。而告狀的內容同樣也是兩項:第一,在過去幾年裏,駐德集羣的蘇軍缺乏軍事訓練,導致戰鬥力減弱,第二,裝備部爲駐德蘇軍提供的某些裝備,尤其是軍服之類的東西,在質量上存在問題,至少不能讓他這個駐德蘇軍總司令滿意。

    告狀這種事,也是有不同類別的,有的人告狀是因爲對某些事看不過眼,感覺憤憤不平,而有的人告狀則是爲了擺脫責任,而格列奇科這次告狀的性質,顯然就屬於後者。

    不過,維克托雖然能夠看清格列奇科的真正目的,但他卻不會替對方出頭,更不會在這件事上多與置評,說到底,這都是軍隊的事情,作爲一名國家安全問題總負責人,他若是過多的參與軍方事務,鐵定會引來別人忌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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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重要的是,駐德集羣可能的確是存在着一些問題,但這些問題應該不是特別嚴重,否則的話,格列奇科恐怕也沒心思耍什麼花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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