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沈淳不在乎生死,因爲秦顧不愛她。

    可現在都不一樣了,秦顧剛剛看她的眼神,對她的態度,兩人完全熱戀中的作態。邱銘丞不能更清楚那是什麼,是自己觸不可及的愛情。

    自己的愛呢,好像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唯有祝福,唯剩祝福。

    ......

    自從那次綁架以後褚清清已經很久沒有找褚燃,聯繫方式看了又看最終還是沒撥打出去。既然已經沒有聯繫的必要,就不應該繼續去糾纏不清。

    “小姐,今晚——”

    “啊!”

    管家敲門進來,褚清清被嚇一跳,那電話頓時撥打出去,她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該掛斷。

    肯定打通了!

    管家也愣住,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還是趕緊噤聲躬身,一副準備好認錯的架勢。褚清清嘆着氣,苦大仇深的模樣:“算了,晚上我不吃了。”

    這回管家聰明瞭,點點頭就退出去。

    褚清清還沒想好該怎麼辦,那邊已經回撥過來,她一次沒接就又來了一次。

    這會兒算是徹底躲不掉了,她撇撇嘴,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地接通,聲音端正平淡:“不好意思......”

    “你該不會說剛纔打錯了吧。”對面發出一聲短促的笑意,聽見褚清清這邊看似鎮定但氣息紊亂,覺得她實在是可愛。

    那還能說什麼。褚清清勉強擠出笑容:“哪能啊,人家是想約你出來玩,又怕打擾你,想來想去覺得還算了。”

    反正褚燃一天到晚也確實忙得要死,自己這麼說總不至於出錯吧。

    褚燃起身,揮開坐在自己腿上的妖嬈女子,眼看她不甘心的套上外套沒發出聲音離開:“我沒什麼好忙。”

    他邊說邊拿着電話往外走,包廂裏一衆人既好奇又不敢出一口大氣,就看着他身影消失在門口。

    “去哪玩兒?”他調笑。

    褚清清臉都綠了,驚歎於褚燃是當真賴上自己了,也好奇他這樣的態度對自己究竟是爲了什麼:“哥哥說了算。”

    這話一出又有些後悔,她瞭解褚燃的爲人,萬一他帶自己去什麼髒地方......

    “金碧,明天晚上我來接你。”

    金碧?褚清清蹙眉。那是全國最大的賭場,裏面賭什麼的都有,最不能惹的是裏面的人,全部非富即貴,有可能一個打扮平平畏縮的男人隨手都能掏出幾個億。

    那最可怕的當然屬裏面的賭注。

    有人賭一個價值十幾億的豪宅,有人賭一個小國的歸屬權,甚至有人賭軍.火。

    也是無數亡命之徒來搏一搏的地方,萬一一不小心贏了,那就是後面祖祖輩輩的輝煌奢侈,逆天改命不過如此。

    可如果輸了,那也是極其可怕的。因爲那些亡命之徒賭不上什麼,沒有賭注,只有一條命。所以運氣好的,可能被看上的撿走當傭人保鏢,運氣不好的,就被抓去做各種各樣的人.體實.驗。

    其殘忍程度非常人能想,非常人敢想。

    所以即便褚清清很瞭解這個地方,也從來沒有去過,包括邱銘丞也從來不會去這種地方。只有秦顧和蘇子堯,他們也不都是去尋樂,反而是生意往來。

    “......哥哥,”褚清清聲音難得一頓,“這,你別跟我開玩笑吧。”

    對面是一聲微不可聞地輕笑:“清清,我會保護好你。”

    她搖搖頭,想了半天想起自己的父親:“可爸爸不會答應,而且我,從來沒有去過,真的。”

    “我會讓他答應,也會保護好你。”褚燃吸了口雪茄,“你總有一天會見識到,或早或晚。但不管怎麼樣,都有我在呢,嗯?”

    那聲“嗯”低沉沙啞,含着無數寵溺氣息,若遇上的是個無知少女怕就當場答應,可惜自己不會。

    褚清清答應,純粹是因爲他言之有理。自己不可能一輩子存貨在保護傘下,總有一天獨自談生意。

    她是女人,換作別的家族繼承權也不會給她。給她一是因爲她不是旁系,而是褚父的親生獨女,學歷高,見識廣,手段也並不軟弱。但這不待表不會有人覬覦她,或者說她背後的家業。

    褚清清還知道,父親曾經想過把她嫁出去,讓女婿來管理褚家,但不知道爲什麼改變了這個主意。

    她雖然被一口一個小公主叫着,但她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做過公主,古時候公主都是犧牲品,她絕對不要做那遠嫁和親的昭君。

    她要做就做武氏帝王。

    “好。”褚清清把嘴脣咬住,下定決心答應下來,且一定不會退縮。

    褚燃感到欣慰,自然也不會告訴她褚父反悔把家業給褚清清的真正原因和自己脫不開干係。

    其實褚燃很久之前就見過褚清清。那是在褚清清六歲的生日宴上,穿着漂亮昂貴公主裙的褚清清是全s市乃至全國最明豔的花朵。

    褚燃那時候只是一個旁系私生子,基本上不得檯面,是他母親硬求着他父親求來的一個見世面的機會。

    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他被一堆年紀相仿的貴族子弟圍在游泳池邊戲弄毆打。他們知道褚燃賠不起昂貴的飾品,卻把自己防水的手錶往泳池丟,讓他在大冷天下去撿起來。

    就這樣撿了好幾次,年幼的褚燃已經精疲力盡,像肌肉記憶一般在泳池裏起起伏伏。

    就在他快要崩潰大哭着,不顧母親的用意求父親離開時,褚清清出現了。

    她還沒接受過太多的禮儀教育,不懂得和人虛與委蛇,只知道自己是最高貴的,所有人都得讓着自己。走路昂着小下巴,裙襬一晃一晃都很神氣。

    “你們好大的膽子。”她小短手一一指過這一堆熊孩子,“他是我們褚家的人,你們也敢欺負,是不是沒把褚家放在眼裏?!”

    那些熊孩子被嚇壞了,準備四散而逃,又被她叫保鏢攔住:“把他們全部丟到水裏去!”

    那簡直把刁蠻和殘忍發揮到了極致。

    可沒人敢不聽,那些小屁孩好像湯圓,一個一個被砸進水裏。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