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美術生，幾乎沒有人不認識耄耋，能夠拜耄耋爲師更是衆人的夢想。
可惜從未傳出過耄耋要收徒的風聲。
除了早年間那位女弟子，此後十幾年，耄耋一直都是孑然一人。
而那位女弟子也早已闖出了自己的名聲，更不可能是眼前這位自稱是耄耋徒弟的一個小交換生。
“你知道耄耋老師的地位有多高嗎？說大話有個度好不好？”有人笑着諷刺。
連教學的老師面色也有些難看。
“秦，在你說這番話之前有沒有對耄耋做一個最基本的瞭解？我們從未聽聞耄耋老師今年有收徒，現在請你拿出你沒有抄襲的證據，否則我會上報學校，取消你的交換生資格。”
聞言，秦暮晚回眸看向那位老師。
她本來不想打擾耄耋，但這位老師用取消交換生來威脅她，她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見她在原地不動，已經有不少人發出了嗤笑聲。
聽到他們不屑的笑聲，秦暮晚掏出手機，當着衆人的面撥出一個電話。
很快，屏幕上的投影由剛纔的那幅畫，變成了耄耋的臉。
接通視頻時，耄耋還在一個畫展裏，跟身邊的人打了聲招呼拐進了他的休息室。
“怎麼了丫頭？你不是在紐約當交換生嗎？現在應該是在上課纔對。”
耄耋笑吟吟地問她。
“紐約藝術學院那地方確實有兩把刷子，你好好學好好聽，必定會有所進步。”
看了眼教室裏一羣瞠目結舌的人，秦暮晚對耄耋微微頷首，旋即提起了自己的那幅畫。
在她動筆之前，曾經跟耄耋交流過自己的靈感。
耄耋很快點了點頭：“有印象，你的想法很不錯，畫好了嗎？好了的話可以發過來看看。”
秦暮晚當下把那幅畫發了過去。
那頭似乎是在看畫，低着頭沉默了一會兒。
幾分鐘後，耄耋笑着擡起頭來，誇讚道：“比我想象的要好，你的風格也比之前要明顯了不少，很不錯。”
秦暮晚看着一旁面色難看的老師，按他的要求向耄耋求證：“可是有人說我這幅畫的線條是抄襲您的作品。”
話音落下，老師的臉色又難看了不少。
抄襲這兩個字在業界太過敏感。
儘管耄耋知道她沒有，但還是認真地又研究了一番，擡頭不解道：“抄襲那幅作品？我沒看出來有哪裏像我的風格。”
看到秦暮晚還是有些遲疑，耄耋眉心微擰。
“誰說你抄襲，讓他拿出你抄襲的證據來，讓我這個眼拙的原作者看看，我的哪幅作品被你抄了。”
“如果拿不出證據，讓她向你道歉，你去紐約是交流學習的，這個舉動耽誤了你很多時間，也影響到了你的心情，你應該做的是好好學習，日後會比那些人高出許多。”
秦暮晚輕聲道謝，擡手掛斷了電話。
教室裏的衆人面面相覷，心下又是震驚又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