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王妃自帶buff >第八十章 雪之將至
    溫涼寒一下子接過陳卿扔給他的東西,是一個小小的白玉瓶,瓶身還是溫熱的,身上帶着陳卿的體溫。

    “王爺,我剛纔去找徐一閃要的,這是他那裏最好的藥了,你晚上讓人敷在傷處,據說不出三日便可痊癒。”

    溫涼寒將小白瓶握在手中,低頭看她:“爲了這個,一直在這等着?”

    陳卿使勁兒搖了搖頭,“我就是剛來,也就一會兒。”

    她的雙頰透着緋紅,身子卻在不由自主地抖,嘴脣上幾乎幾乎也被凍得毫無血色,一看便是在風中守了好久。

    溫涼寒眉間微沉,也不忍心戳穿她,拉過她的手往門裏牽。

    “怎麼不進去等着?”

    陳卿卻是死拖着不肯進去,放開王爺的手,一個勁兒拒絕道:“不了不了,王爺,我不進去。”

    方纔去徐一閃那裏尋藥,陳卿才知道,下午張饅坐王爺的馬車回來的,幽蘭殿的人瞧見了,便隨口問了一句爲什麼王爺沒回來,結果張饅也是隨口一說,說王爺陪陳卿去街上玩了。

    怪不得陳卿剛纔在去徐一閃房間的路上,就不止一個下人問她,下午王爺給她買什麼好的了,或者去哪玩了?

    陳卿這個人,說她心大吧,卻是也很少能有讓她覺得彆扭的,可就是王爺,從很早之前就開始,一次又一次的覺得彆扭,這種彆扭,也說不上什麼滋味兒,反正就是折磨人。

    見她死活不肯進去,溫涼寒便放開了她的手。

    手一鬆開,陳卿便轉身想走,便趕忙說:“王爺早些用藥歇着吧,徐一閃告訴我今天晚上又會有大雪,你晚上睡覺多蓋的厚點兒,我先走了。”

    說完,便飛一般的跑了。

    一口氣跑回自己的柴房,點上燈坐在牀上,陳卿卻發現自己把溫涼寒給自己的衣服穿回來,忘記還了。

    “算了,明日再還吧。”

    陳卿起身將衣服鋪在牀上,認認真真疊起來,嘴角卻忍不住笑起來。

    腦海裏不斷想起今日下午和王爺之間的種種,越想心裏越是高興。

    陳卿一個激靈,從甜蜜的回憶裏回過神兒來,她使勁兒拍拍自己的臉,在自己的小小柴房裏來回踱步。

    “完了完了,陳卿你徹底淪陷了。”

    陳卿直挺挺地躺回牀上,看着頭頂上的房梁喃喃道。

    其實心裏還在想着剛剛和王爺的交談。

    忽然,她一下子坐起。

    看着窗外自言自語道:“我剛纔是不是告訴王爺要下雪了。”

    她還記得,就是從那第一次下雪之後,溫涼寒對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之前沒事的時候,還能瞧見王爺冷淡的模樣,可就是從那次下雪之後,溫涼寒看陳卿的眼神,哪還有冷淡一說,非要形容便是熱切。

    而且徐一閃之前就告訴她,王爺的生母便是在一個雪夜自盡而死。

    所以一下雪,王爺便會在母親自盡的地方站一夜,直到雪停。

    “早知道就不告訴王爺了,若是睡着了再下雪,也省得他挨凍。”

    陳卿嘆了口氣,她發覺有時候回答王爺,經常來不及思考,是能想到什麼說什麼。

    事後每每再想,總覺得換一句話說更好。

    陳卿從牀上下來,打算去外面看看到底有沒有下雪。

    誰知,剛一打開門,便看見溫涼寒在自己門前。

    “王、王爺?”

    溫涼寒將小白瓶給她,頗爲低落說道:“給你吧,我用不到。”

    陳卿瞅了一眼外面,果真開始星星點點飄雪花,怕他冷,陳卿便將王爺拽進了屋中。

    “爲什麼啊?王爺你看你後背上的傷,這麼大一片,怎麼還能用不到呢?”

    溫涼寒盯着她的眼睛,繼續用剛纔那種口吻說道:“沒有給我上藥。”

    陳卿聽的一臉無奈,這王府堂堂王爺,還能缺人給自己上藥不成?

    “王爺,找阿玄啊,再不行,你的幽蘭殿內不還有兩個丫鬟嗎?”

    溫涼寒皺皺眉,有些不悅道:“阿玄估計已經睡下了,而那兩個丫鬟,是我在幽蘭殿配來替你梳妝打扮的,之前我殿中,從沒有什麼丫鬟。”

    “所以,更是不會用她們。”

    “爲了我?”

    陳卿伸手指了指自己,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她本就是個粗使,怎麼還能有兩個丫鬟伺候,再者,給自己找的兩個丫鬟,幹嘛不直接給自己,而是要呆在他的幽蘭殿啊?

    溫涼寒淡淡點了點頭,不再說話,手上還是維持着遞給她瓶子的姿勢。

    陳卿接過,看着小白瓶無奈笑了笑說道:“王爺,你說我們這麼來回送來送去、等來等去,根本沒什麼變化嗎?”

    溫涼寒一開始沒說話,直接繞過陳卿,走到她的大牀上坐下,說道:“有不同。”

    陳卿轉臉看他,面帶疑惑。

    “你不肯進我的幽蘭殿,可我願意來你的柴房。”

    柴房裏的燭火照的溫涼寒雙眸發亮,雖然目光淡淡,卻有說不出的溫柔明澈。

    陳卿站在原地,一動沒動。

    她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藥瓶,有些猶豫。

    “嘶。”

    溫涼寒蹙着眉摸了摸後背,一臉的痛苦模樣。

    陳卿立馬走上前,“王爺,傷口開始疼了嗎?”

    溫涼寒點頭,仍是摸着後背。

    “那、那你要是不嫌棄,要不我給你上藥?”

    陳卿這句話幾乎就是藏在嗓子眼裏,可是王爺卻是聽的清清楚楚。

    如心所願的話,會格外清晰,又怎會聽不清。

    “陳卿,你可別忘了,這傷都是爲你負的,我又怎會嫌棄你?”

    溫涼寒語氣頗爲輕鬆,臉上也沒了方纔的痛苦神情。

    陳卿慌亂的點點頭,直接走到溫涼寒身後,小聲說了一句:“那王爺就把衣服脫、脫了吧。”

    她握着藥瓶的手都有些發抖。

    “我胳膊也不舒服,你過來幫我一把。”

    溫涼寒將腰帶解下,將外衫脫下,放在牀邊,示意陳卿給自己寬衣。

    可是一時沒有人迴應,陳卿在他身後閉着眼,心裏暗暗下決心:‘沒事,不就是後背嗎,我又不亂看,也就是上個藥而已。’

    在心裏鼓完勁兒,陳卿長舒一口氣,將溫涼寒上衣慢慢脫下。

    鮮血已經凝固,粘在衣服上,連着皮肉,陳卿小心的一點點分離開,不時問問王爺疼不疼。

    即便是眼見着是撕開兩者相連的地方,但是王爺嘴裏始終就是一句:“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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