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小堂停下,話裏還有些侷促,“今…今日忘了,明天再做米飯。”
說完便忙不迭地走了,留下徐一閃有些發愣。
一旁的張饅忍不住發話:“行了你,不就是一頓饅頭嗎,你看你這身肉,還能嫌棄喫啥嗎?”
徐一閃看着小堂遠去的背影,嘀咕道:“我總覺得這小子今天不太對勁,晚上我起夜的時候就看見他屋裏亮着燈,結果我今日早起監工,發現他起的比我還早,那竈火早就燒上了,還以爲做什麼好喫的呢,沒想到就是蒸了幾鍋饅頭。”
張饅不以爲然,“興許今日是人傢什麼高興日子呢,你管的也太寬了吧,有這功夫倒不如抓緊把這雪給掃了。”
兩人隨便閒扯了幾句,又開始幹活。
太陽光照在新下的雪上,閃閃發光,張饅忍不住喊道:“胖子,你看這雪,亮晶晶的,還怪好看的呢。”
一旁的徐一閃鬼使神差回了一句:“你叫我什麼?”
這話叫張饅一愣:“什麼叫你什麼,我說這雪,你看,亮晶晶的。”
說完兩人就是一個對視,又是那種奇怪的感覺。
“難不成有人之前叫我亮晶晶?”
徐一閃走到張饅面前,喘了幾口粗氣問道。
張饅立馬點頭,“這肯定不是你的問題了,就連我剛纔都有感覺。”
兩人正在絞盡腦汁地想着什麼時候聽過這個稱呼,這時候,阿玄來到了二人身邊。
張饅瞬間湊了過去。
“你怎麼來了?有什麼消息沒有?”
阿玄自然而然地把張饅手裏的掃把接過,一邊掃雪一邊說:“昨日晚上,陳卿回來了。”
!
!
“陳卿!”
“真的有這人!她見到王爺了?!”
徐一閃和張饅瞬間激動起來,東一句西一句地圍着阿玄問個不停。
阿玄有些無奈,聲音都高了幾度:“這些你們以後都會解決,現在重要的不是這件事。”
兩人懵了,連忙問:“還有什麼事能比這個更重要啊?”
阿玄微微一笑,有種發自內心的高興。
………
………
幾年後的某天。
溫涼寒看着懷裏熟睡的陳卿,忍不住笑了。
他想起陳卿方纔埋怨他的話。
“明明是你偷懶賴在家裏不去朝廷議事,爲何害得我揹負了這紅顏禍水的罪名,皇上若是哪天怪罪下來,你作爲堂堂王爺,得爲小的脫罪啊。”
溫涼寒倒也坦然,上朝時去的最遲,回來的卻每每都是最早,尤其是陳卿懷孕之後,更是能不去則不去,整日就想賴在陳卿身邊,就怕出什麼差池。
溫涼寒輕輕撫摸着陳卿的肚子,十分篤定道:“皇上自然是不會怪罪,本王對皇上的話可謂言聽計從,他喊我一分,我便要按照十分去做。”
言聽計從……?
這位備受器重的“愛卿”倒真的將皇上的話理解地淋漓盡致。
愛卿愛卿,疼愛卿卿,那這舉國上下,當真是無出其右……
皇上:???
……
……
幾月之後。
那茶館的李武,依舊是逢人便顯擺。
“哎呦,你們這初來乍到,一點都不瞭解城裏的規矩啊,這京城除了皇宮,緊接着便是我們溫府鼎鼎大名的溫王爺,別聽什麼外面傳的王爺瘋了那種鬼話,全都是鬼扯!這不,我們王爺不僅沒事,現在依舊是皇上最器重的臣子!想當初他十里紅妝迎娶王妃,那可是舉國歡慶啊,那場面誰見了不得感慨一句壯觀。”
“要說這溫家王爺和他那王妃,那真的是一對羨煞人的鴛鴦,當年這大名鼎鼎的王爺可是苦等三年才修成正果,成親之後自然是將王妃捧在手心裏,那是出了名的聽夫人的話。老夫不才,當初與溫王妃一面之緣,若不是我替她引路,想必她也沒法湊成這段美好姻緣,這不,當初他們成親,那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請我前去啊,我一想也不好推脫,這才答應了前去,可你看看,這他們的小少爺降生了,又非得請我啊……”
……
微風輕拂,吹動了茶館上掛着的大紅喜字,茶館內的李武依舊在滔滔不絕地講着添油加醋的故事,可能也不會有人知道,茶館對面的樹林裏,曾經走出過那麼一個人。
她走進了這個世界,
從此,
便再也不想回去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