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狼這種生物最擅長黑暗裏撒歡。
在他關燈之前,謝星辰還抱着他的腰,一如既往澀澀軟軟的像是尋安慰又像是撒嬌。可一秒切到絕對的黑暗之下,就像是觸動了什麼開關,小野獸突然脫下了溫柔的皮。
箍着他的腰力量突然驟增。
張赫秒慫,已經遲了。黑暗中,少年箍着他,聲音低低啞啞的。
“斐哥。”
“斐哥,你怕嗎?”
張赫腦子裏本能閃過“危險”兩個字,然而現在反悔哪還能跑掉?只能撐住,努力地抑制着身體不厚控制的顫抖,搖頭,再搖頭。
那麼黑,鬼才能看見他搖頭。
“別怕。”少年摟着他,輕聲說。
“……”
水聲嘩嘩,少年伸出手。
前十幾秒,張赫還撐得住氣勢,誰教你的二十歲小孩學大人說話?還別怕,你都不怕老子怕個屁?隨你弄!
不就是()?!誰怕()啊,艹,誰願意都快二十七了還是老處男!早就該()了。
然而幾分鐘後,他開始呼吸急促。
在完全的黑暗中,眼睛看不見,視覺以外的觀感,呈十倍百倍的明顯。那種充滿真實感的戰慄,這次是頭皮發麻真心想跑了。
……
謝星辰的動作強勢又遊刃有餘,一點一點慢慢磨他。
一切盡在掌控。一點都不像個新手。
張赫靠在浴缸上,腿肚子跟着發抖。腦子裏面茫茫的——他想起不久前,他把辰辰騙到酒店玩“小禮物”的那一天。
那時的辰辰,多青澀、多笨拙,多可愛。
被他碰一下就渾身發抖。嚶嚶嚶嚶的。
明明那時候還是那麼天真純潔、啥都不會。
短短的時間,他學了啥?!
怎麼就先發制人了?怎麼就突然那麼會了?
“我看了書。”謝星辰啞着嗓子說,“看了視頻、論文,還有很多資料。”
後面一句,他閉上眼睛,睫毛翕動,直接用親吻和咬噬過去壓下去,沒有說完。
爲了這一天,爲了讓你舒服。
因爲像讓你知道我是多麼的……在乎你、珍視你。
想要你覺得全天下我最好。
想要你要選我,一定選我。一輩子留在我身邊。
……
……
foreplay棒極了。
時間久且讓人恍惚,整個人都軟成一團,張赫於是放心地相信了謝星辰給他的一切。萬萬沒想到,真的到了正題……就一個字,疼!!!
有水,有沐浴乳,萬事俱備,還是疼得要人命。
張赫不想掙扎,然而齜牙咧嘴的事實卻讓他不得不掙扎,掙扎時磕到了胳膊,疼的地方又多了一個。
猛然懊悔!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他怎麼就不能多等兩分鐘,回牀上再搞!!!
以及,他居然信了傻孩子的邪!狗子是看了什麼盜版假書?
浴缸play這玩意兒也是真的坑,時間一長水都他媽快涼了。張赫守了那麼多年的第一次,荷槍實彈真來居然又慌又亂、又疼又冷,被撞得七葷八素,渾身水!
他很舒服,但知道對方不太好受。
把人抱回了牀上,微喘,兩人都溼漉漉的。
可爲什麼?爲什麼有些操作和書上說的不一樣。他也很迷茫,又不甘心,躬下身親張赫髮梢溼潤的耳朵:“斐哥,再試一次。”
張赫不想試。
他渾身都在抖,還好關了燈,滿臉生理性的淚水簡直丟臉丟到舅姥姥家。咬牙拿枕頭砸了謝星辰一下,聲音很啞:“都幾點了還試?睡覺!”
“斐哥,就一次。”他哄他,又親他,咬他耳朵。
狗是真的狗,張赫心想。
但又不能傷害小朋友第一次的自尊,只能不情不願翻過身。
第二次的感覺,和第一次不一樣。
不疼了,有點怪,後來漸漸的,張赫體會到了一種奇異的、讓人想要叫出聲的滋味。
……
……
搞完,張赫迷迷糊糊。
一條領帶,被系在了他的手腕上,涼絲絲的。他也沒力氣睜眼。
“小禮物。”謝星辰喃喃,身上帶着肥皂的香,像是垂涎已久的小狗終於得到了肉骨頭,依依不捨又過來親親他,“我的二十歲生日禮物。”
耳朵癢癢的。陷入昏睡之前,張赫唯一的想法——
禮物梗被狗子用了。
人也被狗子……了。
昏昏沉沉,像是做夢,他走在陰暗狹窄的黑色樓道,他霸氣側漏敲開門。對上一雙漂亮卻兇巴巴的黑瞳。
他問自己。
那個時候想到過嗎,之後各種各樣的故事?
……
張赫被折騰得渾身虛脫,完全睡死過去了。
然而二十歲就是二十歲,二十歲男孩的精力不是人。凌晨三點半,二十歲的少年悄悄帶上門。
隔壁酒店,露臺,路池非正在默默抽菸。
謝星辰:“……”他就知道,這種修羅場之夜能睡得着就有鬼了。
“影帝也抽菸,你的粉絲不知道吧?”他走過去,伸出手,“給我一支。”
古人云,事後一支菸,快活似神仙。
他果斷被影帝冷冷鄙視了一眼。
煙到手,點上,但謝星辰卻也只是垂眸叼了一下而已。他戒菸了,不抽不抽。
路池非:“你那得意的嘴臉,真的是……”
哎,春風得意,太顯眼了?謝星辰努力掩蓋脣角上揚的笑意,輕快地:“哦,是嗎?”
路池非咬牙:“真想讓他看看你的本性。”
謝星辰挑眉,再度輕笑了一聲。
路池非:“你不過只是……”
“不過只是他養的寵物而已,你說過很多次了,”謝星辰幫他補完,“那,曾經是寵物後來不是了的路池非先生,要不要跟我打個賭呢?”
……
凌晨四點,謝星辰回房間,鑽進被子裏,貼着自己心愛的人溫暖的肌膚睡着了。
他以前總是淺眠,可是自從遇到了這個人,在他身邊總能睡得很沉。
再醒來,張赫已經拍戲去了。
沒捨得吵醒他,牀頭留了小字條,還給他叫的牛奶和水果簡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