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張總叕去拍戲了 > 第 102 章 番外三:戲中戲1
    “姓名?”

    “謝辰。”

    “年齡?”

    “十九。”

    警察:“十九歲有手有腳,就不能靠合法勞動養活自己?非要遊手好閒一天到晚混、沒錢了就坑蒙拐騙偷搶爬拿?還笑!很光榮?怎麼,打算一輩子就這麼在垃圾堆裏過人生了?”

    謝辰擡起臉。

    少年有一雙墨玉黑瞳,年輕、俊美、蒼白、陰鷙,冷冰冰的。他咧開嘴,涼薄、世俗又惡劣。

    “有煙嗎哥?”

    他在桌上,敲了敲“銀手鐲”下修長的指尖。

    警察:“這是警局!你當是你家呢?這兒沒人慣着你少來這一套!別吊兒郎當的告訴你,像你這種人年紀輕輕有手有腳不知道自食其力就想走捷徑……”

    “媽個X的吵JB死了!”少年踢了一腳桌子,“要問什麼就問,要關就踏馬關!少你媽瞎比比!”

    兩位警察對視了一眼,一言難盡。

    這種年紀輕輕的社會渣子他們見的多了。到這個年歲已經很難勸回頭。

    偏偏又只是小偷小摸,幾天就放了,下次還敢。這類人暴躁極端又不講道理,也找不到管教者、送不去教養院,只能惡性循環無可救藥!唉!

    ……

    謝辰被拘留了幾天,從警察局出來的時候天空正在下着雨。

    “你的東西拿好,手機,這個戒指也是你的吧?”

    戒指只是一隻普通的銀戒,已經氧化得有些發黑,樸素難看又不值錢。但是這是謝辰母親唯一留下的遺物,他一直戴着。

    愛心雨傘架已經被拿空了,女警:“你等等,我給你找一把……”

    可她一回頭,少年已經把外套往頭上一搭消失在了雨中。?

    謝辰回了他的“家”。

    只要四百塊一月的十平小地下室。冰箱又斷了電,裏面的麪包已經發黴長毛了。他陰沉沉扔掉那些不能喫的爛物,又去唯一的櫃子深處翻了好久,只翻出來幾十塊錢。

    可惡,就這麼點。

    少年咬牙摔了抽屜,房中發出沉悶的響聲。

    他一直泄了氣的狗一樣,倒在滿是雜物的破牀上,擁着舊被子昏天黑地睡了一覺。醒來以後已經餓得胃疼,又不得不出去買點喫的。

    天空又開始下起小雨,他咬牙抵着胃,走得並不快。

    地下室外面不遠處是夜幕降臨的商業街。夜景霓虹割裂了對比極端的繁華似錦與貧窮陰暗。

    這個城市是美麗的,只是沒有一點屬於螻蟻生存的地方。

    排隊的小麪包店飄出很香的滋味。

    謝辰默默站在隊列後面,旁邊高樓的大屏幕上正播放着影片。

    天空灰灰,他擡起眼。

    那是一場慈善捐款的現場,娛樂公司總裁張斐然正在爲今天的捐款活動頒發公證書。他是個不到三十歲、非常帥氣的青年,很搶鏡,鏡頭也給面子地給了他好多特寫。

    謝辰盯着屏幕。

    真好看,一副商界精英壞兮兮的又篤定的模樣。腿很長,手指修長性感,舉手投足都滿是風流瀟灑和自信。

    前面的人向前挪動,他甚至忘記跟上去。

    謝辰雖然窮,生活在低微的渣滓裏,卻也看電視和新聞。一直知道有好多光鮮亮麗的明星,只是從來沒有覺得誰真的光彩奪目,直到這一刻。

    人生第一次,竟然會覺得一個陌生人的臉、他的笑容,直擊心靈。

    富有又高雅,雲端上的人果然好看。

    可惜短片很快就放完了,謝辰看着切換成廣告的屏幕,悵然若失。

    那項慈善活動其實就在他們城市舉行。

    難以想象那麼耀眼的人會跟他在同一片天空和土地下,呼吸着一樣的空氣。說不定什麼時候還曾擦身而過。

    然而擦身而過有什麼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即使生活在同一個城市,走過同一條道路,卻一輩子也不會相遇。

    ……

    驚鴻一瞥的張斐然,很快成了謝辰的精神食糧。

    網上好多短視頻,很下飯。

    張總不是明星而是明星們的老闆。但因爲一次機緣巧合採訪顏值出圈,引起熱議,媒體從那以後就開始喜歡追着他採訪,活動場合也喜歡追着他拍。

    灰西裝、黑西裝、格子西裝、白襯衫,各種顏色的領帶。

    戴眼鏡、不戴眼鏡,不同樣但都很帥氣撩人的造型。

    這總裁比他旗下的明星還帥多了,大家喜聞樂見。

    而且氣質談吐一看就不一樣,更受追捧。

    謝辰生活中有趣開心的事情從來不多,以前不過是看不到希望的日子一天接着一天的熬。

    而如今,則也有了讓他快樂的事情。睡前刷刷張斐然,總能讓他發自內心勾起笑意。

    張總畢竟不是明星,沒有行程沒有綜藝沒有定期的照片和營業,很多時候只能舊視頻一遍一遍刷。

    但刷的多了,謝辰已經清楚知道,張總愛喫桃子討厭大蒜,最喜歡的顏色的金色。東北人,是個名校畢業生,還有很多很多……

    偶爾能又出個新視頻新採訪,謝辰能開心好幾天。

    謝辰其實並沒有十九歲,他只有十七,自從十五歲逃出孤兒院一直在街頭混着。

    沒有戶籍,沒有身份,沒有親戚朋友,像他這樣的人根本就是下水道里不見天日的黴菌。

    “自食其力”這個詞說起來容易,可正常的地方根本不可能僱傭像他這種沒有學歷又來歷不明的人,當然即使如此,謝辰也其實有偶爾打工。

    在酒吧夜場。

    這種地方基本不審覈來歷,他又剛好長得不錯,還從沒有遇到面試不通過的情況。

    可惜性子太烈,總得罪客人。在每家都幹不久。

    “滾你媽蛋!艹你大爺的!你髒手往摸你爹呢?”

    “媽的制服完全不一樣,老子像賣的嗎?你眼不瞎就能看出來老子只做服務生吧?老子穿陪酒的少爺和鴨那一身了?讓你眼瞎摸,砸不死你個賤人!艹你爸!艹你祖宗十八代!”

    恰好路過的總裁張斐然:“……”

    媽呀,這家酒吧裏的服務生可真剛烈。

    而且這大長腿,連打帶砸真不含糊。

    “斐哥怎麼了?”身後,一羣有頭有臉的朋友也走了過來。

    張斐然他擡擡下巴,那邊鹹豬手幾個也帶了人的,已經從少年瘋狂暴揍的懵逼中清醒了過來。

    “幹!反了天了!你算什麼下賤狗東西?知道老子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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