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張總叕去拍戲了 > 第 102 章 番外三:戲中戲1
    一羣人開始反撲,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就把服務生少年壓在桌上,惱羞成怒的鹹豬手男還拿着一瓶啤酒“砰”地就對着人家腦袋敲了上去!

    “摸你又怎麼了?在這種地方幹還不給摸了?怎麼,怕老子不給錢啊!憑你還想假清高,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厲害,褲子給我扒了!”

    “嗚——嗚——!”

    少年的頭被啤酒瓶劃傷劇痛,滿臉酒沫睜不開眼。卻拼命掙扎。腰帶被解開,他鼻子一酸,膝蓋撞在桌角一陣劇痛。

    突然一個低沉的男聲:“住手。”

    “誰啊?誰他媽在這多管閒事?你他媽誰啊你,你、你——”

    豬頭男噤聲了,他認出了眼前的男人。

    張斐然只是個娛樂公司的老總,按說普通公司老總也沒什麼可怕的。但上層富貴圈說大也不大,在裏面混的、擠破頭想進裏面混的,多少都聽說過這個張總背後有着這什麼樣龐大的資本和關係。

    這人惹不起,豬頭男又賠不是又賠笑臉,帶着小弟趕緊跑了。

    夜店的走廊裏燈光昏暗,張斐然也是無奈。

    要了塊毛巾,草草給溼透的少年擦了擦臉。

    逆着燈光,他也沒看清少年長什麼樣,只覺得他應該年紀不大,不知爲什麼身子異常僵硬,而且也不說話。

    嚇壞了吧……

    夜場確實不是好地方,魚龍混雜的什麼人都有,容易遇到危險。

    不過想想人家男孩子在這端盤子多半也是爲了生計不得已,張斐然也不好說什麼。

    “哎,連褲管都溼了。”

    他蹲下,替少年擰了一把褲腳。

    又站起來替他看了一下頭上的傷口,還好只是皮外傷。

    “別怕,沒事啊。這事我來跟你們老闆說,放心你不會丟工作的,那人以後也絕對不敢來這裏騷擾。”

    張總安慰了少年幾句。

    末了,看他可憐,還塞了幾張鈔票給少年壓驚。

    不過是尋常的路見不平,這事張總之後也沒太放在心上。出去的時候跟老闆交代了一下,這事就過去了。

    後來也再沒想起過,更不可能知道,那天他雖然沒有看清少年,少年一雙墨玉色的眼睛卻把他看得一清二楚。

    謝辰不說話,是因爲喉嚨滾燙,什麼也說不出來。

    一個昨天還只能在手機屏幕上看到的男人,那張每晚讓他安心入睡的臉龐,明明應該那麼遙遠。

    可卻突然在這個晚上、在某一刻,離他咫尺之間。

    活生生的,又立體。

    張斐然身上很香。是成熟男性淡淡菸草搭配着雨後森林氣息的香水味。

    即使人走了以後,也一直彌散在空氣中久久不去。

    張斐然比謝辰想象中還要高挑,身材特別好,無可挑剔,就連臉也比電視上看起來更加俊朗生動。

    目光雖然犀利,言語動作卻一直透着紳士和溫柔。

    明明不認識他,卻果斷出手幫他。

    ……蹲下來幫他擰褲腳,指尖擦過他的頭髮幫他看傷口。

    觸不可及的人,在那個似真似幻的夜裏,真實有溫度地摸了摸他。

    謝辰全程恍惚,心臟亂序地狂跳,整個人僵得很像是夢遊一樣。

    昏暗走廊的茶色玻璃倒映着兩個人的側影,在對方的萬丈光芒之下,他是那麼的寒酸又無處遁形。

    謝辰暈乎乎地想着,要是他的傷口能不止是一道淺淺的皮外傷就好了。

    要是很嚴重的話,他是不是就可以多停留一會兒。

    那一晚,謝辰輾轉反側。

    心臟的悸動一直不能消散。地下室冷冰冰的,只有這一夜,空氣中彌散了一絲絲森林天空的氣息。

    張斐然給的那幾百塊錢,謝辰一直貼身揣着,一直都捨不得花。

    可惜錢幣上的氣息一天天消散,謝辰在之後的每一天裏,都是如夢似幻又悵然若失。

    那不是一個夢,可惜又只是一個夢。

    他大概一輩子,也就能遇到一次這樣的好運吧。被他碰觸,被他關心。

    那感覺太如夢似幻,要是天天都能這樣該多好?

    可惜怎麼可能,他以後應該沒機會再見到他了。

    ……

    張總果然沒有再去過那家夜店,儘管後來很久謝辰都稍稍地,抱有了不切實際的期待。

    但他也知道大概率會是這樣。

    自從那次短暫的不期而遇之後。謝辰晚上捧着手機刷視頻的時光,多了些甜蜜,更多了不少苦澀。

    別人在視頻裏刷“老公”,他以前會會心一笑,現在則微微不是滋味。

    謝辰沒想到,一年多以後,他竟然再一次遇見了張總。

    那是在另一家新開夜店的包廂裏,他依舊是服務生進去送酒。卻被桌上一個喝醉的朋友一把拽住,指着桌子上的一疊錢。

    “你,就你。嘿嘿大哥我今天心情好,你把這一瓶威士忌吹了,這些錢你全~拿~走。”

    和謝辰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小娘炮服務生,聞言馬上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拿那瓶酒。

    沒想到喝醉的男人還不幹了:“你起開,讓他喝又沒讓你!來來,你,喝光,再給你加點!”

    他說着,醉醺醺又拍出去一疊錢。

    張斐然坐在那一桌的最裏面,頂上小彩燈投射的五顏六色劃過他的臉龐,他狹長的眼睛顯得更加流光溢彩。

    “雲飛別鬧了,人家服務生工作呢,又不是陪酒的少爺。”他笑笑,擡眼看謝辰,目光依舊溫和,“好了,東西放下出去吧。”

    時隔一年,謝辰呆滯而又分明貪婪地看着他。

    張斐然的頭髮比上次剪短了不少,看起來是另一種利落又幹淨的風味。只可惜他爲什麼坐得那麼遠,謝辰無論如何也無法靠近他,更聞不到他身上……是否還是以前那種淡淡的菸草和森林香。

    一年多了,他換了那麼多家工作的夜店。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又見到他一次。

    謝辰伸手拿起桌上的威士忌。

    烈酒灌進嗓子裏,出乎意料辛辣的味道瞬間燒破喉嚨割得胃裏生疼,但他沒有放下瓶子還不停地灌。

    他想讓他看見他,哪怕一眼。

    哪怕他現在的樣子很難看,他想讓他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哪怕只有一刻。

    洗手間。

    “嗚嘔,咳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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