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內外有不少小山包。
這些小山包看似尋常,一年四季卻有不少遊客慕名而來。
前來的遊客自然不是爲了爬山。
吸引他們的是坐落於這些小山上的寺廟道觀。
作爲擁有“十里香火盈滿天”美譽的永寧縣,曾因這些道觀寺廟而引以爲豪。
可是隨着投資商失蹤事件開始,當地人對這些寺廟的態度就逐漸發生了轉變。
誠然,慕名而來的遊客還是沒怎麼變少。
可當地人卻是知道,這種情況或許維持不了多久。
當一間寺廟道觀從神聖安寧變爲不祥之地,可能只會讓人覺得這是特殊情況。
可所有的寺廟都有遊客上香求籤之後失蹤的情況,那就只能說明永寧縣纔是不祥的源頭。
在這虛假的繁榮之下,是本地人說不出口的憂心。
沒有了這些寺廟道觀的“加持”,永寧縣或許用不了多久,就會變得和附近其他小縣城一樣,泯然衆人。
甚至會變得更糟。
這不是永寧人想看到的。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遊客失蹤事件還未徹底暴露,前來的人依然絡繹不絕。
今天。
永寧縣外的一座小山上,仍舊有不少人正沿着山路向上攀爬。
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專門趕來上香求籤的遊客。
少部分是當地人,準備上山做點小買賣。
還有極個別人,有着其他目的。
陳立一行人就是其中的代表。
他們此行的目標雖然也是坐落於這座山上的報恩寺。
但目的卻和其他人截然不同。
山路上,一行人沉默地走着。
替陳立他們修過車的大爺走在最前邊。
後面跟着的是陳立、沈太平和羅陽。
再往後是敏姐三人。
而孟婆和小黑小白如之前一樣,分散在他們周圍,防備可能出現的危險。
在踏上不知道第多少層階梯後,敏姐三人已經累得氣喘吁吁。
舟舟雙手撐住膝蓋上,喘着大氣讓大爺等一下。
大爺聽了,二話沒說停了下來。
可陳立卻是皺起眉頭。
雖說這次來永寧縣的目的是爲了找周浩。
但要找到一個失蹤這麼久的人,始終繞不開這裏的靈異事件。
而要搞清楚這起靈異事件的來龍去脈,就必然要去到各個寺廟道觀查看。
報恩寺只是第一站。
後面還有那麼多地方要去。
現在就喊累了,那後邊怎麼辦?
陳立可不想在這裏浪費太多時間。
經過先前高速公路上發生的事,他已經深刻認識到現在必須得抓緊時間提升實力。
要不然,到時候真和地府開戰卻發現實力還差一點,那可沒地方哭去。
陳立擡頭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山頂,說道:
“馬上就到了,你先忍忍。”
說着,他就催促老頭繼續走。
可老頭卻翻了個白眼,不肯動彈。
“到什麼到,報恩寺在山那一頭,起碼還得走剛纔那麼遠纔到得了。”
老頭一邊說,一邊走到一旁的石凳旁邊。
掏出衛生紙在上面來回擦了擦,又重重吹了口氣。
完事之後,才示意敏姐三人和小白過去坐。
也不知是他忘記了,還是故意的。
一行五個女生,他唯獨漏了孟婆。
好在孟婆根本不在意這些事,看都沒看他一眼。
敏姐偷偷看了陳立一眼。
見他沒什麼表示,就和另外兩個女生走了過去。
說實話,這一路走來,敏姐一直是咬牙堅持着的。
經歷了那麼“刻骨銘心”的一晚,她早就已經精疲力竭。
在車上也沒怎麼休息好。
若不是爲了不拖陳立的後腿,不讓陳立對她們三個女生產生不滿。
敏姐早就撂挑子不幹了。
現在雖說只是暫時休息一下,歇一口氣。
那也是極好的。
見三個女生走了過來,老頭臉上樂開了花。
他旋即又看向小白,說道:
“大妹子,你也過來坐坐吧。”
作爲孟婆的忠實擁躉,小白自然是沒有理他。
仍舊如同保鏢一樣,站在陳立身側。
老頭碰了一個軟釘子,卻也沒表現出尷尬之意。
被小白無聲拒絕後,他就轉過頭,爲敏姐三人介紹這裏的環境。
以及他們此行的目標——報恩寺。
這時候,羅陽在路旁找了一塊相對乾淨的地方,對陳立說道:
“大佬,咱們也休息一下吧。”
見老頭絲毫沒有動身的意思,陳立只能朝羅陽那裏走了過去。
坐下歇着以後,陳立也沒閒着。
一邊豎起耳朵,聽老頭給敏姐她們介紹的東西,一邊注意觀察四周的情況。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開口說道:
“老...大哥,這裏的遊客應該沒怎麼變少吧?”
一旁,老頭正口沫橫飛講到高興處。
哪能這麼容易停下來。
他瞥了陳立一眼,繼續說着報恩寺的歷史。
“...當時報恩寺還不叫報恩寺,這裏也沒有永寧縣。”
“那時候正值邊關入侵,那個周朝的什麼皇帝就命令一個姓宋的將軍前去鎮壓。”
“內憂外患之下,周朝也沒有多少富餘的兵力供給姓宋的將軍。”
“可畢竟軍令如山,就算兵力不足,姓宋的將軍也只有硬着頭皮上陣。”
“據說那個宋將軍在到達邊關之前,恰好路過報恩寺。”
“他當時就上香祈願,說如果此次能夠凱旋而歸,必定會回來還願的。”
“嘿,你們猜怎麼着,他還真...哎喲!”
突然,一顆果子從遠處飛來,砸中老頭的額頭。
老頭當即就捂着額頭站了起來,朝周圍怒目而視。
似乎想要給砸他的人一點顏色瞧瞧。
但當他再一次看見孟婆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後,眼中的怒火不禁菸消雲散。
他縮了縮脖子,口中碎碎唸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