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影視世界從藥神開始 >第八二八章 少年廖化
    左手長劍,右手彎刀,王言輕磕馬腹,馬兒緩緩上前。

    在前方,一羣人舉着刀槍劍戟,緩緩後退,就這麼被逼出了門樓之下。他們沒辦法不退,方纔亂戰一通,門樓裏躺的都是他們的屍體,全都是王言一個人乾的。現在那些跑過來的三百黃巾流寇們,正在摸屍卸甲武裝自己,不過片刻,已是成了裝備齊整的軍陣。

    黃巾雜兵們的眼中閃過猩紅,此時他們的理智已經不剩多少了。城樓之上有人射箭,衝過來的途中,折損了一些人手,又跟着堵在門樓之內廝殺。哪裏有那許多章法,不過亂捅胡砍罷了,又被弄死了一部分。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軍侯果真如此神勇,一個人頂着亂刀,硬是殺了進去,甚至還有餘力救他們一下。

    所以對他們來說堅不可摧的塢堡破了,他們也換上了齊整的兵甲,那麼接下來是什麼?唯燒殺搶掠而已。

    一個地方豪強的家族財富近在眼前,唾手可得,如何能不紅眼……

    王言擺手壓住了躁動的黃巾雜兵們,又向前行了幾步,勒馬站定,高聲喝道:“此一戰,乃爾等先興兵,非某所願。料爾等損了幾百人手,已然頭腦清明,且尋尓堡主來與某說話。”

    後邊有人聒噪,前邊的人卻無半分放鬆,緊張的舉着兵器,就怕王言突然發難。後邊的人看不清楚,前邊的人已經死了,只有他們這些人明白,眼前這個黃巾流寇的頭目有多麼兇殘。

    少頃,王言前方堵着的豪族家兵分作兩邊,一花甲老朽由人攙扶着,拄着檀木手杖自隊伍之中走出來,拱手見禮道:“老朽乃陳家堡主,今相誤興兵,亦非陳氏所願。實乃將軍乃黃巾,我等不得不妨。未想將軍高義,並無掠我陳氏之念,因陳氏一念,累我雙方死傷數百,慚愧,慚愧啊。不瞞將軍,陳氏祖上乃……”

    王言擺手打住:“汝陳氏如何,與某有何相干?陳公來見,不過刀俎魚肉之故耳。汝祖宗輝煌,眼下可救得爾等性命?某有一言,陳公聽之,則汝陳氏之危立解矣。與我等五十良駒,五十強弓,五千羽箭,半月糧草肉鹽,絹帛黃金,我等立刻便走,再不來犯。

    方纔某於城下之言照舊做數,一年後,汝陳氏往遼東行商,定然能探得我等消息,今日結善因,他日收善果,陳公以爲如何?”

    “方纔將軍並未通報姓名,不知將軍名諱……”

    “某家王言,字子言。”

    陳氏老頭拱了拱手:“今吾陳氏便與將軍結此善因,且稍待,這便命人取來一應糧草物資。”

    留給陳氏的選擇不多,只有同意,不同意便死,如此而已。

    王言已經帶人佔了一處門樓,打殺進來,給他們的家兵殺破了膽。雖然仍有精壯可以武裝上陣,但王言太能打了,他的麾下黃巾雜兵現在也殺紅了眼,就算他們有辦法弄死王言一行人,但是給陳氏造成的損失實在太大,甚至可能一戰打崩了他們家族的大好局面。

    相比起來,花錢消災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而且王言態度和善,還許諾他們一年後可以去遼東行商,雖然現在看來是空話,能不能活着到得遼東尚未可知,但王言到底不能算是強搶,人家屬於是拉投資,雖然是先打殺進了陳氏塢堡之門……

    過程不美,結果甚好。

    等了許久,陳氏之人牽着許多馬匹,有黃巾雜兵一一細數,正是五十之數,又有十二架馬車,其上承載糧草、肉鹽、弓箭、絹帛、黃金,甚至還有不少的五銖錢。

    最貴重的馬匹,是沒有算被王言殺了的前排騎兵的那些馬,拉馬車的騾馬也是不算在內的。送來的糧食則是尋常五穀,以粟最多,也就是現代的小米,此糧保存時間長,爲此時主要口糧。而馬料都是精料,就是還沒有配比,都是原材料,即豆、麩皮、粗鹽、乾草等,如需餵馬,只按比例調配即可,此爲方便保存時間長一些。

    如今天地回暖,糧草須得萬分注意。甚至考慮到飲水喫飯問題,這幫人還送了水車以及醋、醬等調料,還有甗、鑊、鋗、鼎等做飯、喫飯的器具,跟兩千年後的大鍋、小鍋、大盆、小碗等差不多一個意思,多爲銅器。

    陳氏捱打立正的態度是相當端正的,這是絕對的識時務。既然已經沒辦法拒絕,不如便做的大氣些,反正也不差那點兒東西。

    王言表示十分滿意,黃巾雜兵們也很滿意。

    由着陳氏清了城樓內無處下腳的屍體,讓黃巾雜兵帶着自己人的傷兵以及戰死的屍體先行離開至箭矢範圍之外,王言這纔對陳老頭拱了拱手,道了聲‘後會有期’之後,打馬離開了陳氏塢堡,只給陳氏留了滿地悲傷,不過弱肉強食而已。

    離開陳氏塢堡,王言等黃巾雜兵未做停留,具是肚子咕咕叫的悶頭前走,又翻了個山頭,在一條小溪邊紮營。

    說是紮營,但他們沒有紮營的帳篷,不過地爲牀、天作被而已。

    一路過來統計了傷亡,三百二十八人,經此小戰,死了三十六人,傷了七八十人,幸運的是,受傷的人沒有重傷,尚算可戰之兵。當然這是眼下,之後還有破傷風,不過沒有折胳膊斷腿而已。現在王言也沒有條件醫治,只能各安天命。

    分辨了糧草無毒,即令人伐木砍樹,埋鍋生火,嚴令不喝生水。之前沒條件,何況王言抵抗力絕非常人可比,現在有大鍋了,自然不能再喝生水,這是穿越者都知道的道理。

    又使手下尋山坡處挖了深坑,也無棺木,只土葬了戰死的黃巾雜兵。沒人在乎這些人的死活,他們這許多人,雖是奔着求活入得黃巾,但對於死,他們早有覺悟。此時的農民壽命並不長,有兵害、疫病、天災、人禍,說不準還有猛獸出得山中。

    加入黃巾,本着的就是幹一把的精神。能混得幾頓飽飯,那也不虧。畢竟這年代的人,大多數這輩子都沒喫過幾頓飽飯,營養就沒充足過,這也是王言來此的目的,大漢的人民活的苦啊。

    飯食做的很快,因爲沒難度,煮了米粥熬了肉湯,肉湯澆米粥,一幫餓狠了的也不怕熱,各種傢伙事兒齊上陣,放到嘴邊就是呼嚕嚕,喫的恁香。

    張武湊到慢吞吞的喝肉糜小米粥的王言面前,遲疑的看着王言。

    瞥了他一眼,王言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武有一事不明,望軍侯解惑。”見王言沒說話,張武尷尬的笑了笑,問道,“先前我等兄弟已殺進塢堡,何不佔了陳氏?至不濟,也該多要些輜重纔是。”

    “當然可以,然陳氏家兵尚有千餘,某能活命,汝能活否?且說我等皆活,此地黃巾、漢軍多如牛毛,不知何時便圍困我等,彼時若何?大軍當前,我等不過困獸之鬥,乃自尋死路。某知汝疑問,汝定然在想陳氏焉能比我等強?我等困獸之鬥,陳氏焉能倖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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