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老馬的晚年生活 >56上 爲報恩易安健解圍 被疏忽何一漾腹瀉
    午夜剛過,溫泉中心的大堂裏走來一人——莫小米口中的“易叔叔”——易安健。只見那人四十來歲身材圓潤,圓頭圓臉、寸發寸須,一見面弓背彎腰嘻哈作笑,再見面紅脣白齒笑得洋溢。

    “哎,是不是有個女孩子叫莫小米呀?”易安健手握車鑰匙衝總檯邊的三個女孩子問。

    “你是易叔叔嗎?我是莫小米,莫長燈他女兒。”莫小米怯怯地走上前去問人。

    “哎對對對!我是易安健,你爸爸的朋友。那個呃……警察來了還是沒來?”易安健轉身打望空冷的大堂。

    “他們走啦!警察讓我們先收集證據,可是我們手機、身份證什麼的都沒啦……”莫小米提着一紙袋衣物,嬌滴滴地說。

    “我知道我知道,你爸爸剛給我打過幾回電話了,這是你朋友是吧?”易安健指着小米身後的兩人問。

    “對噠!易叔叔,她們倆是我朋友、是我姐姐。”莫小米伸手左右介紹張卓凡和包曉棠,易安健熱情地和兩人握手。

    四個人認識過後,易安健問三人:“你們在這裏還有什麼事情嗎?如果完事了咱們走吧,我在盤龍區定了個大賓館,你們三兒一塊住,這裏是石林縣,有點偏,石林和盤龍兩區縣之間隔着八九十公里呢!”

    “我們要先取各自的行李,在三個不同的小旅館。現在我們只知道旅館的名字,不知道怎麼走。”張卓凡衝易安健說。

    “你們有房卡嗎?如果沒有房卡的話可能取不了,得先辦臨時身份證才能去賓館取東西。”易安健對張卓凡說。說完他面色略略爲難地看了看手錶,估摸今天得折騰到後半夜了。

    “我們倆出來帶房卡了,小米沒有。”包曉棠說。

    “我沒事。易叔叔,要不我們先給兩個姐姐去取行李吧,因爲她們很擔心她們在旅館的東西也丟了。”莫小米語帶嬌嗔地央求。

    “既然小米這麼說,吶……走吧!得抓緊時間呀。”易安健說完領着三人出溫泉中心。

    四人正要離開,接到前臺消息的王經理小碎步急速走來,一番道歉之後,每人送了兩張溫泉中心的套餐作爲歉意和謝意。三人乘坐易安健的車離開之後,根據名字尋找、定位到旅館,然後合夥收拾東西搬箱子,最後到易安健預定的五星級賓館時,已經凌晨三點四十了。照看三人安全入住了家庭套房之後,易安健驅車離開賓館回家了。

    莫小米之父莫長燈是做日用零售的,莫家的生意從居家服飾到牀上用品、從各類箱包到收納套裝、從清潔用品到廚用全套、從小件公仔到大型布偶、從智能小件到家用電器……酒水、零食、髮飾、鞋襪、個人美妝、母嬰產品、基礎傢俱,幾乎可以說無所不包。莫長燈的生意從源頭工廠到終端店鋪,整個一套有完整的流程。目下莫長燈的連鎖門店光在昆明有七家,這七家全在昆明的主要大商場中。

    易安健最初只是個搞裝修的小隊長,手底下二三十人且全是農民,在莫長燈的推薦下他給其他幾家連鎖品牌店也做裝修。七年前他開辦了自己的材料工廠,很多裝修用的材料他自己生產,自己用也賣給別人。莫長燈出於信任,五年前把他們集團旗下幾條不盈利的產品線賣給了易安健,易安健配上自己的人工和自己的管理方式,沒想到賺了不少。三年前,易安健的小工廠研發了幾樣日用品,經過檢測合格上市之後,順利鋪在了莫長燈的全國連鎖店內,銷量連年增長。

    易安健從十多年前接到莫長燈在昆明第一家店的裝修合同,到如今他的公司員工擴展到三百多人,不得不說沒有莫總的扶持他易安健做不起來如今這場面。特別是去年,在莫長燈的投資和支持下,他的公司和市場走出了昆明,往西南三省的大城市發展,起初半年順利的發展也離不開莫長燈的牽線。

    易安健與莫長燈在生意上結交了十多年,兩人相差七歲且在文化背景、個人談吐、家庭環境方方面面差異極大,可架不住信任和真誠的魔力,兩人的關係經過時間的醞釀如今如師生、如朋友,既是合作伙伴也是投資搭檔,雖不常往來卻十分要好,易安健每年凡去廣州必找莫長燈。這麼多年一直將莫長燈視爲貴人的易安健此次有幸能幫莫總解決些私人問題,當然甘心樂意、親力親爲。

    易安健臨時定的家庭套房是五星級賓館裏的兩室一廳,三個女生送走易總後一起鎖好門,曉棠和卓凡識趣地將一間房子留給莫小米,她們兩個合住一間,僅認識不到半天的兩人又愁又喜地在一張大牀上湊合。本累到虛脫的三人該是倒頭便睡的,誰想凌晨四點了,個個睡不着。

    “幸虧行李箱沒丟東西!”關燈以後,曉棠慶幸。

    “你是幸運了,剛纔那個易先生在我不方便發作,我他媽把電腦丟了!電腦現在是不值錢,可我電腦上有多少資料和文章呀!我花了好多錢買的資源全在電腦上存着!他媽的,真是流年不利!本命年這麼倒黴嗎?談戀愛被騙,出來玩被偷,喫魚被刺噎,喝水塞牙縫!我他媽談個戀愛談得破產了……”雖已脫衣睡下,張卓凡的怒氣顯然絲毫沒發泄出來。

    女博士連環炮一般地罵,曉棠閤眼聽着,忽聽有人在敲她倆的房間門,一定是莫小米了,包曉棠着寬鬆睡衣下牀開門。

    “姐姐,我可不可以跟你們一塊睡呀?我那邊太冷了,只有我一個人……我不敢一個人在那邊睡噠。”莫小米抱着個枕頭可憐巴巴地求助,待張卓凡戴上眼鏡下牀來看時,小美人的臉上淌着兩行清冷的淚。

    包曉棠將小米拉到牀邊,遞給她幾張抽紙擦淚,而後問她:“你說怎麼睡?我們倆聽你的。”

    “要是你們兩嫌棄,我睡這個小沙發也行。”莫小米指了指放滿兩人包包、衣物的小沙發說。

    “算了算了,三個人蓋三個被子,一塊睡吧。我和你這個姐姐睡大牀兩邊、頭朝牀尾,你睡牀中間、頭朝牀頭,怎麼樣?”張卓凡指着牀問。

    “這樣可以!謝謝姐姐!”小米收了淚綻放出少女的笑,那笑引得兩位而立之女也笑了。

    莫小米扔下枕頭去抱被子,張卓凡和包曉棠重新鋪牀。上門關燈以後,三人斷斷續續聊了許久,頂不住瞌睡蟲的威力,各自沉沉睡去。

    在渾然陌生的地方經受如此一劫,哪怕是一絲一毫、一方一寸的安全,也會被脆弱無助的人無限放大、死死抓牢。命運讓三個身份迥異的人巧然相遇,然後賞給她們一段美麗的故事。也許這一夜她們在後怕、憤怒、損失、無助裏魂魄激盪、妖魔擾夢,可往往最壞的事情總是與好消息合夥來到,最黑暗的命運與黎明的曙光一起出牌,最漫長的苦難擅長以幸福作爲結局或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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