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成反派蠢壞繼姐 >第29章 第 29 章
    哇哦,四叔你看着斯文俊秀俊雅風流,沒想到還是個隱性金剛芭比。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金元瑤是純純粹粹圍觀熱鬧那種人,對着這把扇子反覆摩挲憋了半天也只擠出來一句,“好,好,好。”

    “呦呵,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我家的草包孩子居然還有成實芯兒棟樑的一天。那你說說看,這材料好在哪兒?”

    “好、好材料,好沉。”金元瑤羞愧不已,撞上青楓落調笑眼神,見他故意逗她於是也懶得再端着,“那術業有專攻嘛,我又不搞煉器,孤陋寡聞一些也是很正常的。二叔?怎麼提到他。”

    聽到執陣師沉巒,金元瑤一開始是拒絕的。千燈樓供奉數千盞長明燈,獨有的檀香味兒積壓了二十年,沉重又肅穆。

    每次拜見沉巒時,金元瑤都覺得像陪着半隻腳踏入棺材的老人。

    並非不尊重,不如說恰好相反她打心眼兒裏敬重沉巒,如同小孫女伴着家裏四代同堂的太爺爺。平淡如掌心一杯溫水,太無聊。

    鬼知道她爲什麼會產生這種想法,明明沉巒只長繪海棠四歲而已。

    “我聽說方圓百里最好的煉器師在融銀刀宗,四叔做了這麼些年名聲在外的執術師,一定有融銀刀宗的人崇拜你吧。你要是在融銀刀宗有相熟識的煉器師,能不能替我引薦一下。”

    青楓落十分嫌棄地看着金元瑤,毫不留情數落她的目光短淺,“呵,融銀刀宗那些算什麼東西。論起煉器,天下誰人比得上水秀山明。”

    水秀山明是獨屬於‘月明驚西’的煉器師,天下間第一個將質鐵‘驚鴻’發揮到極致的人。哪怕是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月明驚西’裏,他也是極爲神祕的存在。

    到如今,已經有二十三年不曾聽過他的事蹟。

    對金元瑤這一代人來說,小時候大多是聽着這類人的事蹟入睡的。基本接近於課本上的人物,沒什麼真實感。

    “四叔啊,你要知道高手過招,致命往往只在一瞬間。趁手的武器是絕對必要的。你貪懶不想幫我就明說,不用搬出傳說來搪塞我吧。”

    青楓落一愣,眼神逐漸複雜。金元瑤敢拍着胸脯打包票四叔眼裏是震驚、嫌棄、氣憤、無可奈何、無話可說,等等,怎麼還看出一絲憐憫?!

    ‘曉霜楓葉丹’除了她可沒別的人了,金元瑤試探性指了指自己,“四叔,你在可憐我?”

    “是!可憐你這榆木腦袋!”青楓落氣到跳腳,想抓起扇子一頓猛搖降火這才反應過來扇子早給了金元瑤,“不,是可憐我,可憐我家怎麼會有這麼蠢鈍的孩子。”

    轉了幾圈後,青楓落忍不住蹲下與金元瑤平視,“水秀山明,你就不覺得這個名字聽起來很耳熟?”

    金元瑤訥訥點頭,“耳熟,怎麼不耳熟。從小聽到大的名字。四叔,你是不是術法搞多了繞壞腦袋啊...”

    水秀山明,水秀漸沉、望山葬淪。

    沉下的連綿之山。

    沉巒?!

    我擦,不會吧。

    金元瑤扯直脖子瞪大了眼,嘴皮子抖得說不出話,“四、四叔?”

    “正如你所猜想那般。”青楓落點點頭。

    “可是這怎麼可能!二十三年前二叔纔多大啊,只是個少年人而已。”

    “少年成名不是很正常嗎,我也是啊。”青楓落一眼都不想再看金元瑤這糟心玩意兒。

    金元瑤現在腦子飄乎乎的,渾身像充了氣兒。摸着扇子嘻嘻直樂,這是什麼絕世好運氣。

    “多謝四叔割愛。等嬌臀上的傷一好,我立即去找二叔。”多虧筆厭眼疾手快及時接過扇子,否則金元瑤這雙手也得跟着殘。好吧,現在手被壓成蘿蔔跟殘也沒什麼兩樣。

    “等什麼等,下個月就是少宗主考覈初試,別人這點兒時間恨不得掰成兩半用,你悠閒到在我這兒側躺癱。”青楓落指尖冒青光在楓樹人身上畫了兩個連筆術法,“天圓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筆,萬物伏藏。允你二精往千燈樓一程,快去快回,不得有誤。”

    透過青楓落的橙色眼珠,兩個楓樹人四肢上纏繞的黃符紅字禁錮應聲而解,似有了意識一般舒爽地抖了抖葉子,對上青楓落後再起的情緒迴歸憨厚。

    兩個楓樹人一前一後擡起金元瑤拔腿就跑。無數根小鬚鬚在地上快步倒騰,屁股後面掃出一路黃土滾滾。

    嗯?!

    “這、這就走了?!四叔,我身受重傷啊。連到你這兒連口水都沒喝上呢,你良心何安。那、鮮花餅總該給一盤吧。筆厭很喜歡,他還餓着呢。”

    ‘曉霜楓葉丹’快速後退成小點,金元瑤底氣漸弱。楓樹人拍了拍肩後背着的四四方方包裹,它還不能很流利地說話,“咦~哦~有,有的,含~多(很多)。”

    金元瑤驚得差點兒從牀上蹦起來,握草你個裝飾品工具人竟然能說人話!!它講得磕磕絆絆,顯然是現學的。出了曉霜楓葉丹後,包括哼哼唧唧在內,金元瑤確信自己沒有說過‘有的’‘很多’之類的字眼。

    也就是說,這兩個東西在曉霜楓葉丹時就有意識在學習。難聽點兒講,這兩個非人物一直在模仿人。難怪是禁術。

    筆厭移開一直按在竹條上的拇指,“主人莫要擔心,他們受制於執術師青楓落,活動範圍應該在只限制在‘曉霜楓葉丹’。”

    從根鬚離開曉霜楓葉丹那一刻起,兩個楓樹人就在急速樹化。疾馳而奔只是不甘願隨隨便便落個地方化成普通楓樹。還沒有嘗夠離開土地禁錮的自由,絕對不要回土裏。

    若有外人在,或者稍微知曉術法水平的人在,一定會大驚失色心生忌憚。流金劍宗的執術師青楓落竟能將禁術玩弄在股掌之間。這可是禁術!!萬中挑一的人才有可能會摸到門路、並且伴隨着隨時失控風險的禁術!!

    他還是個半瞎子,只能驅使半數術法的人竟操作的比任何人都得心應手。

    青楓落倚着門檻目送金元瑤離開,臉上老母親的笑在聽到身後聲響逐漸消失。他癱到躺椅上,墨色髮絲如同綢緞,銀飾作響,又恢復成那個七竅玲瓏的通透公子。

    “你都聽見了?”

    段絕推開屏風,右眼上斜綁着白布。

    “瑤兒自小沒心沒肺又愚昧無知,誰看了都得說一句虎父犬子、這孩子廢了。但從她抱着我腿叫我四叔時我就知道執術師青楓落的人生中有她一席之地。我疼愛的孩子爲了你這個普通人去做九成九會失敗的事兒。”

    青楓落慢悠悠道,“段絕,她給你報仇火燒懸劍空壟閣、受刑四十棍,她爲你正名去與遠勝過她的金元取爭奪少宗主之位,她爲你鋪路計劃着重新制定宗規。段絕,你可知錯。”

    飯堂之時是段絕第一次體會到被人護在身後的滋味,溫暖,猶如冬日熱湯,讓人心生歡喜。

    所以哪怕青楓落這段話前後毫無邏輯,段絕也清楚他在傳達什麼。

    “若我能不留痕跡殺了楊均,執劍師繪海棠便不會追究,姐姐也不用報仇落得滿身是傷。我錯在實力孱弱、殺不了楊均。”

    “若我能在飯堂技驚四座一枝獨秀,何需姐姐正名,與金元取爭奪少宗主之位。我錯在碌碌無能、自甘平庸。”

    “若我能凌駕規矩之上,何需姐姐重新制定。我錯在罪責在己,卻拖累姐姐下場。”

    “執術師,姐姐現在及未來遭受的一切危險,都因我而起。”

    青楓落第一個正眼瞧了段絕,薄脣微啓,“你知道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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