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戰兢兢的王小米帶着白沫,穿過左拐右拐狹窄灰暗的小路,在一處高大幾十米的半新木板處停下。

    中心區診所到了。

    站在後面的白沫,隨意的打量着連擋路板,都比剛纔一路走來的屋子材料好的木圍牆。

    那木板不僅高,而且寬和厚,十幾米的佔地位置,讓走出來的白沫,視野一下開闊起來。

    木牆的中間開着三米左右的拱形門孔,裏面有一張桌子一張椅子,椅子上坐着一個衣着體面,昏昏欲睡的中年男人。

    過得真不錯!

    “進去。”白沫催促着沒有上前的王小米繼續前進,此刻還不是讓他離開的時候,他還有用。

    以爲解放的王小米,哭喪着臉繼續帶路,心理希望白沫早點忘記他。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人顯然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如果被她認可什麼事都沒有,反之亦然。

    “站住,你們什麼關係?沒看到我在這嗎?”突然驚醒的彪形大漢,看着兩個小鬼不打招呼的想要過去,立馬怒吼到,心裏對這份油水十足的工作十分滿意。

    “大哥好,我這不是怕打擾到你休息嗎,我和我—妹,被打劫受傷了,好不容易熬過,想來這裏瞧瞧,希望大哥行個方便……”在白沫面前結結巴巴的王小米,到了大漢面前,露出討好的笑容掛上熟練的僞裝,心裏對這大漢的做法十分不解。

    原來不都是直接進去嗎?今天怎麼突然攔人呢?

    “你妹妹?”彪形大漢隨意的瞟了一眼渾身血跡滿身髒污的兩人,知道沒什麼油水可榨,語氣變得冷漠起來。

    “想要過去先拿東西吧……”雖然知道外面的人都沒什麼油水,但是彪形大漢還是隨意的伸出了右手,討要該有的東西。

    不管怎麼樣,積少成多嘛,他又不挑,不滿意再讓他們繼續交就是,反正急着進去的不是他。

    擡眼掃了一下,面露難色的王小米,大漢的臉色陰沉下來,這是什麼也不想給?

    “沒有東西你們可不能進去……”彪形大漢眼神一厲,左手從桌子裏面掏出一把大刀,重重的一拍,突如其來的動作讓王小米臉色蒼白,不禁退後了幾步。

    “大哥還有這個規定嗎?前幾天不是沒有嗎?……”沒有聽到白沫叫停,王小米硬着頭皮繼續說到,心裏對突然進門收費的行爲,十分疑惑難受。

    難道以後連門都進不去?

    “哼~,窮鬼給我滾遠點,浪費大爺的時間……”忙了一通,結果什麼也沒有,脾氣暴躁的大漢,沒有好氣的大喊道。

    大漢左手捂住口鼻,右手不斷扇着風,嫌棄的動作,顯然是認爲王小米他們污染了他周圍的空氣。

    再次遭到拒絕,王小米雖然臉色難看,但是心情還是不錯。

    中心區診所的人雖然脾氣暴躁,格外高傲,但是不會無故傷人,這比他們外面一不注意,就被搶劫打殺的環境好多了。

    就是不知道後面的祖宗樂不樂意……

    “白家和毒蠍子的人,都進去了?”在一旁將兩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的白沫,快速越過王小米在大漢桌前停下站立。

    “咚——”白沫突然而來的動作,嚇得大漢身子往後一縮,左手緊張的捏住大刀,神色慌張中帶着狠厲:“給我退後,退後……”

    大漢的反應讓白沫微微一笑,俯身靠近沒有任何退縮,“看着我,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白沫的眼睛,一抹金光閃過,愈演愈烈最後佔據整個視野,原本冷漠的神情變得悲憫起來,眼裏既有慈愛又有遠離人煙的淡漠……

    隱藏在身體的白沫冷漠的看着,神色陶醉帶着幸福之色的大漢,內心毫無波動。

    就像她所說的一樣,她是莫塔爾星球的異類,沒有被驅除出去,不過是她身體裏似乎藏着一個……

    不,兩個不得了的東西……

    以她的身體做載體,吸收着她身體裏的養分,給她點恩惠的同時,不斷折磨着她……

    原本白沫不太確定這東西是否跟着她的靈魂過來了,但是副本里的事,讓她知道這煩人的東西永遠都甩不掉,逃避不了……

    既然一樣都活不久,那爲什麼不幹一次大的呢?

    在莫塔爾星球與這金色瞳孔多次打交道的白沫,看着眼前大漢微顫的眼睛,知道差不多了,慢慢站直了身體。

    既然用她的靈魂做養料,還逮着她一個人薅羊毛,那她反擊一下爲自己謀取一點利益不過分吧?

    將金色瞳孔激發出來的白沫,示意醒來的大漢接着帶路,頭也不回的進了門裏面。

    她覺得爲了無阻礙的玩遊戲,這廢墟就很好。

    王小米呆愣的看着原本凶神惡煞的守門大漢,面露狂熱的爲白沫帶路,對剛纔不過幾秒鐘發生的事情,感到驚詫的同時又感到深深的恐懼。

    這是人的力量嗎?

    看着空無一人的門口,王小米咬咬牙轉身往回跑去,他今天沒有來,什麼也沒看到,他要趕快回去通知家人,準備搬家。

    急忙奔跑的王小米隱隱覺得,廢墟的天,要變了……

    已成爲白沫狂熱信徒的彪形大漢,舉止殷勤神色興奮的對着白沫訴說着自己的崇拜喜愛之情,對能夠爲神帶路感到十分榮幸。

    知道大漢不過是被金瞳俘虜的白沫,神色自若的走在旁邊,看着座座挺拔光滑的銀白鐵屋,感到十分滿意。

    “帶我去遊戲聚會里面,找明面上的負責人。”白沫看着空曠無人的光滑廣場,對這診所的富有自信程度又有了新的認識,連人都懶得防守,這診所的水到底有多深呢?

    “是的,我的神……”看着神色激動似乎準備跪下上前輕吻腳尖的大漢,白沫神色不耐,一腳踢了過去,對金瞳的作用忌憚的同時,又隱隱煩躁。

    什麼神?不過是還沒有落腳點的寄生蟲罷了!

    而她和這大漢的區別,不過是清醒與否,是否掌握主動權。

    “正常一點,露餡你就死定了。”看着捂住被踢的位置傻笑的大漢,白沫神色不耐的說到。

    這現實的世界果然令人生厭,剛踏進就噁心的想要退出,她必須速戰速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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