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腹黑紈絝翻車了 >第4章 睚眥必報
    盧琛兒在庫房換好衣衫,回到學堂順手將馬清玄的硯臺紙筆據爲己有。

    “哎……那是我的!”馬清玄手裏的餅直掉渣,一隻手拿着,一隻手撿着,實在是騰不出手阻止她。

    “表哥~”盧琛兒回頭嫣然一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就借給弟弟用嘛~反正……反正您又不是讀書的料。”

    “我……”馬清玄將餅送到嘴裏,拍了拍手,恨不得捏死眼前這個臭丫頭。

    課餘,馬清玄尋了新的紙筆擺在桌上,雖說他不學,但表面也得過得去。

    “你位置靠後,幫我看一下跖虎什麼時候進來!”盧琛兒低聲交代,馬清玄敷衍的‘嗯’了一聲。

    盧琛兒在庫房換衣衫的時候,特地尋了一根魚絲,這絲線堅韌,單股卻幾乎透明。綁在任何一個地方,若不細看,定是瞧不見的。

    她將魚絲一頭綁在柱子上,一頭綁在自己腳上,攤開宣紙埋頭寫字。

    跖虎從院內回到桌案,這是他的必經之路。只等馬清玄的信號一到,她就將腿拉回繃直,那條線便可以死死的絆倒跖虎。

    “咳咳。”馬清玄咳了兩聲,盧琛兒心領神會,腳一勾,地面猛的一震,跖虎狠狠的摔了個底朝天。

    跖虎起身惡狠狠的拍着泥土,跺着腳大罵哪個不長眼的絆他,然而低頭俯身尋了一圈,卻愣是沒查到有什麼機關。

    一張渾圓的臉出現在盧琛兒身旁,而她依舊面不改色,絲毫不予理會,全身心的寫着論語,佯裝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跖虎打量了她一番,見無異常,悻悻回了座位。

    盧琛兒早在絆倒他以後,就將魚線扯到腳下,只要她不起身,就沒有人知道是她做的。

    “做的不錯啊。”

    哦,除了現在不合時宜開口的馬清玄。

    “哈哈哈哈哈哈……”下了學,一堆人不急着走,圍在一起哈哈大笑。盧琛兒也是經過,才知道他們是在笑話跖虎。

    果然,這種狂妄自大的人,走到哪裏都不會被喜歡。

    “哎,馬錶弟!”包軒過來攬住了盧琛兒的肩。“怎麼樣,一會兒我帶你去見識見識,永州城裏最俊俏的姑娘如何?”

    “哎,包軒,人家馬錶弟剛來,你別把人帶壞。”

    “這有什麼啊,你看馬清玄都成親了,不還是照樣去嗎?就當放鬆放鬆……”

    “馬清玄?”盧琛兒一擡頭,果真就看到馬清玄站在人羣中朝她得意的擺手。

    他去就去唄,反正與她無關。

    “兄弟們玩的開心啊,大寶我就先行告退。”

    去見最漂亮的姑娘?她盧琛兒難道不是最美的姑娘嗎?嗯……確實差了那麼一點……

    “寶兄?”宋篤謙站在院內,似乎在等人。

    “謙兄,今日多謝出手相助。”盧琛兒笑了笑,這宋篤謙長的比馬清玄俊俏,就連脾性也是滿分級別。當初要是嫁給他,可多好。

    “寶兄言重了,舉手之勞。”宋篤謙擡眼看了天邊,又道:“天色不早,我與寶兄順路,可否一同回府?”

    “知州府和馬府都在差不多的方向嗎?當然可以啊!”

    盧琛兒巴不得直接跟着他去知州府住!

    宋篤謙話少,手裏也總是抱着一本書。盧琛兒試探着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謙兄手中是何書?怎麼形影不離?”

    “哦,《道德經》,前幾日先生堂上有提,我便隨便翻了翻。”

    “道可道,非常道?”盧琛兒沒看過道德經,但裏面的經典語句,她在網絡上有刷到過。

    “寶兄看過?”宋篤謙雙眸溢出星光。

    “未曾,只是略知一二。”畢竟現代網絡發達嘛。

    “夫唯弗居,是以不去。寶兄未曾讀過,便有這般學識。實在是讓我佩服。”

    盧琛兒看着他,微微一怔。文貌雙絕,氣質絕佳,這倒是不錯。只是……也太文鄒鄒了一些。

    宋篤謙見盧琛兒盯着他,還以爲在盯着他手中的書,隨手遞上《道德經》道;“寶兄儘管拿去看。”

    “哦……好。”盧琛兒道了謝,回了府內。

    “少夫人,辛苦了,快將衣衫換下來吧。”海棠總是細心又體貼,漿洗了新衣,還特地繫上了茉莉花香袋。

    “少夫人讀書肯定很辛苦,女子不如男子,海棠給您做了個香袋,提提神。”

    “女子怎麼不如男子了?”話說出來,盧琛兒才發現海棠有些發怵的看着自己。

    “啊,我不是那個意思。”盧琛兒將語調放緩,“只要是你想要做的事情,不要顧及自己是男是女,只要不違背道德和律法,放心大膽的去做。”

    盧琛兒坐在桌邊,說完猛喝了幾口茶。海棠蹲下來給她整理着衣襬,默默道:“海棠沒有少夫人這麼好的命,這輩子能侍奉在側,倒也知足了。”

    “你過來,坐下!”盧琛兒抽了身旁的椅子。

    海棠搖頭,盧琛兒態度越發堅決。海棠只好坐下,卻低着頭。

    “你喜不喜歡二少爺啊?”

    “少夫人!海棠絕對不敢妄想少爺,海棠能侍奉在您身邊已是最大的福氣,還請少夫人饒了奴婢吧。”

    話剛問一句,海棠又誠惶誠恐的跪在地上。盧琛兒只是覺得她可憐,自小被人牙子賣來賣去,身上的淤青久不見好。

    反正她與馬清玄是假,又爲何不能拉海棠一把。

    “你起來。”盧琛兒放下杯盞,“上次讓齊福給你拿的藥,你塗過了嗎?”

    “少夫人,奴婢塗過了,請少夫人別擔心。”

    “喲,這小美人怎麼哭了?”馬清玄推門便見海棠在旁梨花帶雨,心疼的走上前想要拭去她的淚珠,海棠避嫌往後退了一步。“二少爺誤會了,少夫人是在關心奴婢。”

    “哦——”馬清玄伸出去的手,尷尬的別到身後,隨即嬉皮笑臉的過來撫弄盧琛兒的臉。

    “想死嗎?”盧琛兒聲音壓得很低。

    “海棠,你先退下。”馬清玄拂袖,坐到了盧琛兒身旁,海棠關好門以後,他才神祕兮兮的開口。

    “有掙錢的買賣,娘子要不要做?”

    盧琛兒擡頭瞧着馬清玄那張故作人畜無害的臉,心下直犯嘀咕,他能有個屁的好買賣。“二少爺先說來聽聽唄,還有,這兒可沒有外人,喊我名字就好。”

    “幫我奪權,只要你肯幫,隨便出價。”馬清玄財大氣粗,伸手掏出幾錠元寶。

    “奪權?”他唯一的競爭對手就是馬清廉,“調撥你爹和你哥的關係?”

    “姑奶奶你小點聲!”馬清玄走到窗邊,確認沒人聽見,這才說道:“是這麼回事沒錯,但你以後講話能不能收着點聲啊,隔牆有耳不知道啊?”

    盧琛兒冷笑,搖動着手中的茶盞,“被人聽了去,倒黴的也是你。”

    “你和我現在是夫妻,我們可是綁在一條船上的。”

    “一次五百。”

    “啊?”上次爲準備那五百,馬清玄將外頭私產都掏空了,這丫頭是不是除了五百,就不會說點別的數。

    馬清玄嚥了口水,坐下清了清嗓子,“那個……咱們商量一下唄,你不覺得五百有點難爲我了嗎?”

    “哎呦,堂堂馬府二少爺,連五百兩都拿不出?”盧琛兒帶着嘲戲。

    “我月俸五十,還得喫喝,我哪給你再找五百兩?”

    “我看你是青樓逛多了,把家底霍霍進去了吧!”盧琛兒笑着起身,去了書房,打量一圈後,見牆邊豎着一柄略顯厚重的劍。

    那劍柄刻着日月圖騰,劍鞘雕刻的雲紋栩栩如生,抽開來的劍刃閃着寒光,在這朦朧的燭火下,更顯得鋒利無比。

    “沒有五百兩現銀,那就用東西來換!”盧琛兒盤算着,這東西帶回現代去也能值不少錢。

    “這個不行。”馬清玄將痞氣慢慢收起,認真了起來,“這是我娘留給我的。”

    沒成想,一個浪蕩子弟,竟然還會如此珍惜自己母親的遺物。盧琛兒將劍放下,轉身瞧着他那失魂落魄的可憐相,突然想欺負他一番。

    “你身上這袍子不錯,脫下來送我,趕明兒讓海棠漿洗了,就是我的了。”

    “我這袍子……”馬清玄下意識的抱住自己,略帶驚恐的看着眼前的盧琛兒。他再次覺得,和這個丫頭合作,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是男人的。”馬清玄還在反抗。

    “男人的正好,我當馬大寶的時候,可以穿。”盧琛兒笑笑,見馬清玄如此失措,更加覺得有趣。

    見他遲遲不肯脫下,盧琛兒只好上前伸手扯住了他的衣釦,正欲扯落,卻被馬清玄一把拎進了懷裏。

    “娘子,你該不會真的垂涎於我吧?”

    馬清玄的聲音帶着蠱惑,眉眼如畫,閃爍着點點燭火,盧琛兒一時失了智,差點癱在他的懷裏。

    默唸了五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她終於滿血復活,振作起來狠狠將他推開。

    “把這件長袍給我,不然,我是不會幫你的。”

    盧琛兒怕自己再次被迷惑,撂下這句話就回了裏屋。

    馬清玄舌尖挑向一旁,略微有些不甘。這個丫頭竟然能不被他所惑,當真不是像她外表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他雙手慢慢交叉,眼神變得深寒,像是周身泛起一團黑色迷霧。

    深不可測沒關係,重要的是,必須能控制的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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