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腹黑紈絝翻車了 >第29章 晚安啊
    盧琛兒一連幾日都與宋篤謙形影不離,兩人神神祕祕的似乎在計劃什麼,只可惜馬清玄每次靠近企圖參與,都會被拒絕。

    “欸,我說二少爺。”包軒不知何時蹭了過來,“你說這大寶表弟和篤謙是不是有啥特殊癖好啊?倆人可就差綁一起了。”

    “滾!”馬清玄正在氣頭上,哪聽得了這話,“我表弟眼光再差,也不至於喜歡他!”

    “切。”包軒瞧着他那氣嘟嘟的模樣,便暗暗發笑,“你別說,篤謙長的還真的和你挺像,半斤八兩。”

    “你去哪裏了?”暮色籠罩,盧琛兒剛踏進房門半步,便見馬清玄抱着手臂坐在桌旁,一臉審視,微蹙着眉。

    “我處理一些自己的事情啊。”她輕笑,親事既爲假,便也沒義務將自己的行程與他彙報。

    “和宋篤謙?”他的眸色幽暗,隱隱散着惱意。

    盧琛兒點頭,轉身將學堂服制換下,再擡眼卻見他依舊坐在桌旁,“二少爺,這麼晚了,您不去就寢嗎?難不成打算在這桌邊坐一晚?也對,明日學堂無課,隨你熬夜。”

    “誰說我不睡?”馬清玄猛地彈起,沒等她反應就把燭火吹滅,並且霸道的掀開她的牀榻,強硬的躺了上去。

    “馬清玄,你滾回自己的牀榻去!”

    她略無奈,這人是不是沒有契約精神。

    “怎麼?”他一臉得意,“我和娘子一起睡,還違了禮制規矩不成?本少爺今晚就要睡這兒!”

    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櫺,灑向牀榻,他的一張白玉般的俊俏臉頰卻透着小孩子的幼稚。

    罷了,他要睡,便在這睡吧,畢竟也算半個病人,她不忍心轟走他,半響輕輕推開門,去了院內。

    馬清玄心下一空,這丫頭是寧肯在初冬深夜的院外凍死,都不肯和他同睡一塌是嗎?

    一股前所未有的失落涌來,宛若潮水般將他的心吞沒侵蝕,他忍着胸口的擁堵,悄悄跟了出去。

    夜色如水,院內寂靜,在這初冬連蟲鳴也已經消散。

    盧琛兒最近在計劃去京城拜訪羅門,上次未求得趙靖幫忙尋燈,這次她便多跑幾趟親自登門去求。

    古有劉備三顧茅廬,今有她不辭勞苦,想必趙靖也不是個心硬之人,總會開口給點線索的吧。

    她走在馬府院內,路旁燈火幽微,照亮了這青石小路,月下石階之上,似乎有人。

    她輕輕靠近,卻見是馬清廉,“大哥,這麼晚了,還未休息呢?”

    好歹他是個研究醫藥的,不是最應該講究陰陽平衡早睡早起嗎?

    只見馬清廉滿目愁容,淡淡一笑,“想吹會兒風,不然思緒總是不清晰。”

    “那你可別着涼了。”着涼了那大夫人又得把府內鬧個天翻地覆。

    “嗯。”他道,“我替我娘給你賠個不是,她逼着清玄納妾,終歸是她的錯。但請你放心,我娘雖然小氣,但絕不是個蛇蠍害人的。”

    “我沒生氣。”那日的交鋒,輸的可不是她盧琛兒,要氣也該是大夫人氣纔對。只是,可憐了馬清玄,在雨中跪了許久。

    “不過。”馬清廉雙眸一沉,“我娘確實沒有害過清玄的母親,這點,是你冤枉她了。”

    “我無法判斷此事,畢竟兇手作案,自然也不會承認是自己做的。”

    大夫人本就上位上的不光彩,宮鬥劇也都演過許多位分之爭對其他妃嬪痛下殺手的事,甚至就連親生姐妹都可以反目成仇,更何況毫無親屬關係的兩人。

    只是可憐了馬清玄,很快就二十歲了,當年的真相竟還未查出,也不知道能不能在死之前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我承認,我娘是對清玄頗多不滿。”馬清廉不自覺擡頭回憶起來,“小時候,清玄不知被我娘毒打過多少次,只要爹不在府內,那便是他的噩夢。”

    他低垂了眸子,“我偷偷學醫術,也是爲了能幫到他,每次看娘打他我卻無法攔阻,總覺得自己也是幫兇。”

    他越說,聲音越輕,不覺哽咽起來,“好在……清玄已經長大了,平安長大了,以後,應該也不需要我的庇護了。他已成家,往後,你們該好好過日子纔是。”

    誰要和他過日子啊?盧琛兒在心中暗暗嫌棄,和一個青樓常客好好過日子?就算是她願意,那也擋不住他到處留情。

    “我這弟弟,雖說小時候磨難受的多,但本質上,他心最軟,表面上大大咧咧,似乎不學無術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實際上,他很重感情,不然,也不會死都不肯納妾。”

    “你的弟弟,你自然護着。”盧琛兒蔑笑,“他自然重感情,整個永州城的花酒都喝遍了,情也留遍了。”

    馬清玄躲在遠處拐角,聞言竟不覺一笑,“原來這丫頭還在喫醋呢。”

    “你看到過嗎?”馬清廉問的懇切。

    “我還需要看嗎?你這弟弟,臭名在外,你還要我去看?”這是打算讓她親手捉丨奸嗎?

    “清玄十三歲那年,府內來了遠方表親,他和表妹講一句話都會臉紅,又怎麼會真的成爲青樓常客?”

    “可那是十三歲,現在他已經十九了!”十九歲就玩遍永州城,還有臉裝什麼靦腆。

    馬清廉見盧琛兒醋意十足,不禁一笑,“三歲看到老,看來你還需要多瞭解一下他。”

    確實需要多瞭解,她想知道,他的心究竟都裝了些什麼。只是,琉璃燈尋到後,他們便再也不能相見了,這個問題,是什麼也都不重要了。

    她輕手輕腳的走回房內,溫和的月色散落在榻上,他的一張俊俏臉龐清冷卻令人心動。

    盧琛兒站在榻前,仔仔細細的看了他好一陣兒,慵懶卻禁慾、溫潤卻雅痞,很矛盾的詞在他身上卻展示的淋漓盡致。

    她不覺笑着喃喃低語,“若是你不這麼花心,想必也該是永州城的城草了,只可惜啊……”

    她看得出神,不自覺聯想到了小時候的他,那個馬清廉口中和姑娘講話就會臉紅的他。

    也不知道這幾年他經歷了什麼,從備受欺負到如今的沒心沒肺,或許也是一種最好的解脫吧。

    她俯下身,趁他睡着,眼神掃過他的臉龐,淡淡輕語:“原來囂張的花花公子,也會被後孃欺負虐待啊。好在你現在長大了,以後,應該沒人能欺負你了,晚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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