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累吧?”馬清玄見她一臉疲憊之態,便也能夠猜個一二。
“嗯。”盧琛兒也不避諱,也沒被嚇退,她在思索該用什麼辦法來讓那羣小子知道學習,馬清玄陪她走了許久,她突然間靈光一閃,“馬清玄,你能幫我查一個人嗎?”
“能啊,你說。”別的不敢說,查人,他可是專業的。
“只不過,後頭可能有些錯綜複雜,而且還牽扯到了京中的權貴。”盧琛兒有些憂愁,“實在不行,就讓趙靖前輩搭把手,幫幫忙。”
“你說,要查誰,其他的交給我。”京城也難不倒他,畢竟有周慎和駱平,其他的只是時間問題。
“姜施。”盧琛兒停下腳步,移動到馬清玄身前,“我發現學堂裏最大的問題就出在他的身上。他帶頭起鬨,其他人便也會跟着起鬨。所以我在想,若是想辦法讓他讀書,其他的人是不是就好說了?”
“嗯~”馬清玄若有所思的點頭,“話這麼說確實沒錯,只不過,讓一個紈絝子弟突然開竅學習,這件事情,屬實有些困難,除非……”
“除非什麼?”盧琛兒瞪大眼睛,卻見馬清玄支支吾吾了起來,他低下雙眸,似乎有着難言之隱。
除非——除非遇到了此生最想保護的人。
“沒什麼。”馬清玄淡淡道,“我會盡力去幫你查,放心吧。”
話音剛落,巷口突然涌出一夥兒官兵,他們手中持着矛,一臉的囂張,爲首的是個鬍子沒剃乾淨的中年男子他揹着手,略油膩的頂了頂舌尖,“盧琛兒?”他再三確認,眼眸中盡是鄙夷。
“怎麼回事。”馬清玄低聲詢問。
“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姜施派的人。”盧琛兒無奈,看來這李老師的經歷,自己也得再來一遍了。
“縣衙的人?”盧琛兒倒是不膽怯,十分有底氣的開口查問。
“是,見了官兵老爺,都不知道下跪嗎?果然是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鬍子男越發吹鬍子瞪眼,一幅奸臣小人模樣。
“整個開合永州城,我就算是見了知州大人都不需要下跪,更何況你們這等小人。”盧琛兒話音剛落,便激怒了這個鬍子男。
他招招手,一跺腳,這羣官兵便聽令圍了上來,只可惜,他們那兩招三腳貓的功夫,若是抓個普通人大概還算可以,遺憾的是,他們碰上的是——馬清玄。
很快,隨着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那羣人相繼倒在盧琛兒的眼前,那鬍子男見馬清玄身手不凡,自己的手下又被收拾的乾乾淨淨,頓覺不妙,拔腿便準備逃走。
沒成想,馬清玄並不打算放過他,沒出兩步,便直直的撲倒在地上,他倒也算是個能屈能伸的,見自己失了勢力,立刻換上一幅認錯討好的模樣。
“我錯了,我錯了,不敢了不敢了,好漢饒命。”鬍子男被馬清玄拖了得有兩公里有餘,期間連聲求饒,但馬清玄只是面無表情。
光天化日之下便要毫無理由的抓人,抓的還是他馬清玄的女人,這夥兒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當真是不知死活。
“把你的令牌掏出來。”馬清玄厲聲命令,那人猶猶豫豫,卻也抵不過馬清玄的要求,便只好顫顫巍巍的將那代表着身份的令牌拿了出來。
“縣衙的人。”馬清玄接過令牌,不屑一笑,不要說縣衙的人了,就算是皇帝老兒來了,也不配動他馬清玄的人。
“有人花了大價錢派我們抓住盧琛兒,對方的具體身份我們也不知道。”
“是姜施吧?”盧琛兒冷冷一笑,“好歹是個縣衙,怎麼會拿錢就辦事,都不問對方身份的?麻煩你扯謊的時候,也編造一點像樣兒的。”
“不是姜施,這個名字,我們都沒聽過。”鬍子男還在狡辯,馬清玄不耐煩的給了他一腳,很快,同方來了。
“二少爺,少夫人。”同方皺眉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咋舌道,“什麼玩意兒啊,這底下的人還蹬鼻子上臉了不成?”
“這件事情,確實得去找徐大人好好談一談了。”馬清玄聲音幽冷。“或許,也可以跟宋大人知會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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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州城縣衙內
宋承鄴聽到自己寶貝女兒被人欺負,自然是震怒無比,他放下手頭上的東西,急匆匆的進了縣衙。
徐縣丞此刻已然官至縣令,原本還在堂上端着架子,忽的瞥見宋承鄴進來,瞬間手足無措了起來。
“哎呀宋大人,這是什麼風將您給吹過來了,下官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盧琛兒站在一旁,抱着手臂,瞧着他這滿臉諂媚的樣子,不由得嘆了口氣,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這話着實不虛。
這徐成心的驕橫跋扈,和他爹如出一撤。
只不過,徐成心還是嫩了一些,不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怎麼回事?”宋承鄴不願意和他磨牙,什麼客氣話官場話一概無視,只是惱火的打量了他一眼,轉身又朝着盧琛兒稍作平和的問,“琛兒,這是怎麼了?”
“宋……”盧琛兒這聲‘爹’短時間內自然是叫不出口,不過,宋承鄴也不是個計較這些的人,只要她能安好,其餘的事情,便不予追究。
“大人,民女走在……”
“不用這麼拘束。”宋承鄴啞聲,果然是自己的女兒,頗有幾分自己當年的模樣,做事情很有原則,也不肯低頭。
“不如,你說說吧。”宋承鄴自然而然的拍了拍徐縣令的肩頭,緊接着便做到了正位之上,翹着二郎腿,拿起桌上的三才蓋碗,便開始飲茶。
他今天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敢在這永州城動自己的女兒。
“知州大人,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興許是手下的人私收錢財替人辦事了,還請知州大人明察。”
“私收錢財?”馬清玄聽到這幾個字就惱火,什麼時候了,縣衙推卸責任竟讓用如此牽強的理由,當真是目無王法,藐視公堂,“那很簡單啊。”
馬清玄計從心中來,既然這個徐縣令什麼話都不肯說,那可就別管他不客氣了。
“宋大人。”馬清玄像模像樣的作了個揖,“既然徐縣令也不清楚這其中的緣由,只說是手底下的人私自拿錢辦事,那不如,將這位直接處斬如何?”
馬清玄說罷,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看着那徐縣令的臉色越來越青,他便更是明白,此計劃有效,於是他繼續道,“一來呢,可以懲戒下人,殺一儆百,以後就沒有人敢藐視王法,不顧徐縣令的面子私自惹是生非。二來也剛好可以把傷害琛兒的事情給出一個完美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