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雙低聲道:“主子,一共逃走五人,我殺了四個,把這一個活捉了回來。”
“乾的不錯。”谷慕容點了點頭。
然後谷慕容拎起那個黑衣人,走到一旁的樹林後,躲開了馬車裏的林雯。
谷慕容面無表情的將黑衣人扔到前面,他居高臨下的看着那人冷聲問道。
“說,誰派你來的。”
那黑衣人動也不動,宛如死了一般,但是他的胸膛依舊在起伏着,證明他還活着。
谷慕容最不怕的就是嘴硬的人了,俯下身,貼近黑衣人,壓低聲音道:“不要想着隱瞞,像你這種嘴硬的人,我見的多了,我有的是辦法撬開你的嘴。”
黑衣人依舊沒有反應,安靜半靠在樹上。
谷慕容的聲音逐漸變得陰森了起來:“你若是一直不回答,那我問你一遍,便拔你一根手指的指甲,直到你說爲止。”
黑衣人總算是有反應了,他身子微微一顫,然後睜開了眼睛,陰毒的眼神宛如毒蛇一般,他突然朝着谷慕容啐了一口。
谷慕容閃躲的很及時,但是他的臉色更加冰冷了起來。
“司雙。”谷慕容輕輕喚道。
“是!”
司雙走到黑衣人面前,拿起他的手,然後另一隻手抽出一把小刀,對準了黑衣人的手指。
“說,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嘴脣有些顫抖,但是他咬了咬牙,仍是沒有開口。
司雙沒有表情,手輕輕一落一挑,黑衣人發出慘烈的大喊聲,血不斷地從指尖涌了出來。
“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渾身顫抖着,他緊緊地閉上眼睛,死活不開口。
司雙沒有猶豫,又是一下,黑衣人終於開了口,他嘶吼道:“有種你殺了我!!”
司雙絲毫不理會,繼續問,換來的結果仍舊是不回答,接連好幾次,黑衣人已經喊得喉嚨都沙啞了,一隻手滿是鮮血。
饒是路之柔見慣了各種殘酷的畫面,現在仍然有些不適的皺起了眉頭。
“阿柔,莫要看了,先回馬車上休息吧。”
谷慕容擔心路之柔會經受不住這種血腥的畫面,他擋住了路之柔的視線,溫柔的說着。
路之柔搖搖頭道:“無妨,不過是沒有當面見過這種酷刑的過程,有些不適罷了。”
而路之柔越是鎮定,谷慕容越是心疼,他不知道路之柔以前究竟經歷了什麼,但是他卻以後絕對會保護好她的。
而此時司雙突然冷喝了一聲,兩人急忙轉身看去,卻發現黑衣人生怕自己經受不住酷刑而說出自己主子是誰,所以竟是將自己舌頭要下來了。
眼看着黑衣人幾乎快沒了氣息,但仍舊苟延殘喘的露出了一個得逞的笑意。
谷慕容知道留着這個人也沒有用了,於是他抽出長劍,毫不留情的一劍刺中了他的胸膛。
谷慕容收回長劍,輕輕擦拭着劍上的血漬,輕輕道:“還算是個忠誠的。”
回到馬車附近,路之柔正要跟上上馬車,卻發現一旁的土壤中似乎有個東西,她低頭一看,竟是自己送給谷慕容的荷包,沒想到出來查李未衝的案子,他也將這荷包隨身帶着了。
路之柔心裏一暖,她拾起地上的荷包,卻發現裏面有東西,她打開一個,然後微微一怔,裏面竟是一個銅板。
但是還來不及細想,谷慕容發現路之柔沒跟過來,擔憂道:“阿柔,怎麼了?”
因爲天色很黑,所以谷慕容並沒有發現路之柔拿着他不小心掉落的荷包。
路之柔將荷包塞進了懷裏,準備一會找個單獨相處的機會,再給還他。
馬車上林雯臉色有些蒼白,想來也是,雖然林雯並不知道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黑衣人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她依舊聽得到。
因爲兩個人沒有開口解釋,林雯也不敢問,生怕一不小心觸了他們的黴頭,就會被趕下馬車。
很幸運的是,司雙駕着馬車跑了沒一會,就看到了一個破舊的寺廟,看樣子是已經閒置很久了,並沒有人在。
司雙下去細細察看了一下,發現裏面有很多好幾張牀榻,上面鋪着稻草,可以暫時居住。
於是一行人便在這裏將就住一晚。好在寺廟雖然破舊,但是仍然能遮風擋雨,再加上司雙在寺廟中間生了一堆火,所以即便是秋日在這裏住着,也不冷。
谷慕容還是有些心疼的握住了路之柔的手,道:“抱歉,我沒有想到從平望鎮出來,一路上竟沒有村莊城鎮,若是我早點帶着你騎馬前去,恐怕就能住客棧了。”
“無妨,說起來我從小村落到京城的時候,一路上倒是住過不少這種破舊寺廟,還是挺懷念的。”
一旁的林雯聽到了心裏卻不是滋味了,谷公子的意思這不就是再埋怨自己跟着,所以只能駕馬車,才耽擱了路程,無法住客棧麼……
但是聽到他們的對話,林雯更加堅定了要跟着他們一起走,他們可是京城之人啊,繁華的京城她還從未見過呢。
路之柔轉頭對司雙和林雯道:“你們先睡吧,我同谷公子還有幾句話要單獨聊聊。”
說完路之柔便拉着谷慕容出了寺廟。
其實剛剛路之柔那一番話,主要就是對司雙說的。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讓司雙看好林雯,莫要讓她偷聽了兩人談話。
而司雙自然是聽懂了。
林雯剛想偷偷摸摸的跟出去,想要聽聽這個林公子到底要跟谷公子說些什麼,就被司雙給攔住了。
“林小姐,時候已經不早了,你趕緊睡吧,明日還要趕一天的路,若還不睡,身子恐怕會支撐不住的。”
經過一天的相處,林雯知道這個司雙貌似是谷公子身邊伺候的,於是她道:“公子,我就是擔心外面天涼,谷公子會生病,所以想勸他們早些回來,並不會偷聽他們講話的。”
發現林雯欲蓋彌彰,司雙笑道:“林小姐不必擔憂了,我家公子有郡……有路公子照料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