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公孫康大本營裏面,衆將聚集在一起,正在討論。

    “將軍,袁熙來投,我們究竟是否要接納他?”

    “這袁熙乃是袁紹的兒子,很有號召力,若是我們接納了他,以後會有源源不斷的袁紹舊部來投靠我們,那我們的勢力也會增大。”

    一個手下的將領說道。

    “可是別忘了,這袁熙可是曹操的敵人,那西陵侯陳軒把烏桓都滅了,我們若收留了袁熙,恐怕他會發兵打我們。”

    “怕什麼?難道他西陵侯還真成了天兵天將不成?”

    公孫康的弟弟公孫恭大聲的說道,並握緊了手中的長刀。

    “聽說那常山趙子龍勇猛無比,我倒想看看,能不能擋住我的大刀!”

    “行了!”

    這時,公孫康擡手壓下了衆將的議論,望向旁邊的一位老者。

    “涼茂先生,您覺得呢?”

    這涼茂是公孫康的智囊,凡公孫康遇事不決,就會詢問他的意見。

    涼茂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一笑道:“將軍所依仗的不過是手中的十萬精兵,在將軍看來,十萬兵馬足以滅掉那西陵侯陳軒。”

    “可將軍是否想過,那陳軒曾以一千騎兵大敗袁術,而袁術當時擁兵二十萬,如果以這種比例換算,那現在陳軒擁兵一萬多人,豈不是能攻二百萬?”

    “或許將軍會說,陳軒攻擊的不過是袁術的雜牌兵,並沒有和真正的精銳交鋒。”

    “但我想問,若給將軍一萬精兵,能破掉袁術的十八連營嗎?”

    公孫康想了想,搖了搖頭,用一萬人去打二十萬人,他沒這個膽量。

    “將軍有一萬人尚且不敢打袁術的二十萬人,而陳軒卻用一千人去打,就說明陳軒的一千人勝過將軍的一萬人吶。”

    “那陳軒的幾萬人豈不代表勝過將軍的十萬大軍嗎?”

    “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烏桓騎兵比我們的兵馬還要精銳,可濱海道一戰,陳軒以五千白袍軍大敗烏延和樓班的六萬兵馬。”

    “白狼山,烏桓精銳齊出,結果連蹋頓單于都死在了陳軒的手上。”

    “而將軍即便是有十萬兵馬,你以爲就能擋得住陳軒嗎?”

    “這……”

    公孫康頓時不說話了。

    主張對陳軒用兵的公孫恭也閉上了嘴巴。

    而就在此時,一名士兵進來彙報。

    “將軍,西陵侯陳軒派使者來了。”

    “讓他進來。”

    公孫康深吸了一口氣。

    只見這名使者昂首挺胸地走了進來,臉上帶着倨傲之色。

    見到公孫康以後,拱了拱手:“在下見過公孫康將軍,奉我家主公的命令,請公孫將軍將逆賊袁熙的頭顱砍下來,送到我家主公的面前。”

    聽到那使者的話,下面頓時炸了鍋。

    “大膽!怎麼對我家主公說話呢!”

    “就是!西陵侯算什麼東西,敢命令我家主公!”

    使者驕傲的態度讓公孫康的手下都很不爽。

    就連公孫康也不由皺起了眉頭。

    “我若是說不呢?”

    他雙目陰沉的盯着使者。

    作爲遼東之主,擁兵十萬,很少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

    “我家主公說了,如果不把袁熙的頭顱送回去,那就和滅烏桓一樣,把你們也滅了。”

    “什麼?”

    “大膽。”

    頓時在場許多人拍案而起。

    公孫康的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正要發火,就聽到那使者朗聲道:“我家將軍用兵如神,五千白袍軍尚且橫掃烏桓六萬大軍,踏破柳城之日,屠殺烏桓二十萬人。”

    “公孫將軍,我希望你三思。”

    聽使者的話,公孫康頓時愣住了。

    他佔據遼東,兵強馬壯,之前無論是袁紹還是烏桓,都要拉攏他。

    就算有時候他不聽話興兵造反,但失敗以後,最多也就降低一下姿態。

    所以對公孫康而言,發動戰爭的成本很低。

    可萬萬沒有想到,陳軒竟然這麼狠。

    攻破柳城以後,誅殺二十萬人,這若是被那些儒家之人知道了,非得口誅筆伐。

    以前所謂的屠城,最多也就殺個幾千上萬人,便了不得了。

    陳軒既然敢殺二十萬烏桓人,那就敢殺他公孫康。

    一想到這裏,公孫康頓時所有的膽氣都沒了,嘆了一口氣,說道:“來人,去請袁熙,以赴宴之名埋下刀斧手,把袁熙的腦袋砍了,給西陵侯送去。”

    說完,又向使者拱手道:“勞煩代爲轉告,就說我公孫康一直忠心朝廷,對於袁家逆賊,絕無收留之心。”

    “而且我爲西陵侯準備了一些禮物,還請使者幫忙帶回。”

    說着,揮了揮手,只見手下擡上來一箱金子。

    那使者也不推辭,當即拿了金子便帶着手下離開。

    至於袁熙的頭顱,陳軒早就說過,是讓公孫康派人送回,而不是他們來取回。

    此刻袁熙帶了兩萬兵馬,正在城外駐紮。

    袁熙和手下的大將正在祕密商討。

    “遼東軍兵數萬,可與曹操抗衡,如今我們暫時投靠他,等到站穩腳跟以後,把公孫康殺了,奪了遼東,然後再伺機收回冀州。”

    那名將軍說道。

    袁熙點了點頭。

    “好!幷州高幹現在還擁兵數萬,到時我們裏應外合,定能奪回冀州。”

    正在二人商議之時,外面兵馬來報,說公孫康邀袁熙去赴宴。

    袁熙不疑有他,來到公孫康的大殿當中,只見公孫康坐在椅子上面。

    對袁熙說道:“袁公子請坐吧。”

    袁熙轉頭就發現,下面空蕩蕩的,根本沒地可坐,便說:“這沒席子,讓我如何坐啊?”

    公孫康哈哈大笑:“你的人頭將行萬里,何席之有?”

    袁熙大驚失色。

    此時只見公孫康將酒杯狠狠的砸在地上,兩邊上百名刀斧手涌出,將袁熙按倒在地,把腦袋砍了下來,又用木匣子裝好。

    然後公孫康把自己的弟弟公孫恭叫來,吩咐道:“你把袁熙的人頭給西陵侯送去,就說爲兄我染病,不易遠行,所以派你去,我遼東願意臣服於曹丞相,歲歲納貢。”

    “記得一定要和西陵侯打好關係,他在曹營當中地位特殊,是曹操面前的紅人,言語一定要恭敬。”

    “哥哥,我知道了。”

    公孫恭點了點頭,當即拿着袁熙的人頭離開了大殿,向柳城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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