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依靠劉備,這無異於與虎謀皮。”

    陳軒說道。

    “爲何?”

    劉琦茫然了:“劉備乃中山靖王之後,當朝皇叔,又素有仁義之名,先生何故如此評價?”

    陳軒不屑道:“他的仁不過是假仁假意罷了,徐州陶謙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那劉備名義上是助陶抗曹操,結果呢,最終徐州變成了他劉備的城池,今日的荊州,不過是大一點的徐州罷了。

    “你的意思是,劉備想要謀奪我父的荊州?”

    劉琦臉上大驚失色,不過很快又搖頭:“不可能,我與劉皇叔有過幾次交談,他爲人溫潤如玉,乃是一名君子。”

    “呵呵!”

    聽到劉琦的話,陳軒卻只是冷笑:“看來我說這麼多,你還是不相信啊!”

    “曹操曾經說過,天下英雄唯使君與操耳,就連曹操這樣的梟雄,都把劉備看成和自己相當的人物,那劉備豈是易與之輩。”

    “之前他之所以屢戰屢敗,是因爲他沒有一塊足夠強大的領地,而荊州,便是他的龍興之地。”

    “先生,即便你說的是真的,可那劉備如今不過區區五千兵馬,佔據新野彈丸之地,他想謀取我父的荊州,如何謀取?”

    劉琦顯然並不認同陳軒的這番言論。

    “本來若你荊州一團和氣,劉備自然無可乘之機,但如今你和你二弟劉琮爭大位,很快就要刀兵相見。”

    “而劉備正可以乘亂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爲自己奪取一塊足以爭霸天下的土地。”

    “你和你二弟劉琮爭奪,劉備肯定會站在你這一邊,然後幫助你和劉琮爭權,並以你的名義,爲他奪取地盤。”

    “最後等到你的價值利用完以後,他只需在你的飯菜裏下一點毒藥,讓你暴病而亡。”

    “那你的一切就都成了他的,不知情的世人還會誇讚劉備仁義。”

    陳軒說完,劉琦的臉色變了數變。

    陳軒這一番話並非無稽之談,歷史當中,劉備打着劉琦的旗號,取了荊州四郡之地,而在掌握四郡以後沒多久,劉琦就得病而亡,這實在太過蹊蹺。

    在陳軒看來,分明就是劉備的一個陰謀。

    只是在那個時代,劉備的仁義之名讓許多人壓根不會想,是劉備害死了劉琦。

    陳軒一番分析,劉琦心中發寒。

    平日裏仁德兼備的劉皇叔,真的如這位先生所言,是這樣的小人嗎?倘若如此,那也太可怕了。

    “這一切不過是你的推測,如何能證明?”

    劉琦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雖然陳軒的出場很像一個神仙人物,但對方竟然不斷的污衊自己心中如聖人一般的劉皇叔,讓他此刻對陳軒的觀感開始直線下降。

    “其實很好證明,今日是你父親劉表的壽宴,據我所知,劉備也來參加。”

    “那劉備想要讓荊州大亂,勢必會在你和你弟弟的矛盾當中添一把火。”

    “在我看來,今夜劉表若請劉備去赴宴,勢必會乘無人之時詢問繼承人的事情。”

    “而你的那位後媽蔡氏,向來喜歡到屏風後面偷聽,那劉備必定在這個時候故意讓你父親把大位傳給你。”

    “如此蔡氏豈能不急,怕是壽宴過後,立刻便會想出各種計劃要對你下手。”

    “你父親劉表雖然年歲已大,但他是何等的聰明,蔡氏一動手,他必然有所察覺。”

    “只是如今蔡家已成氣候,即便是你父親劉表想動蔡家,也沒那麼容易。”

    “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劉備便想做那漁翁,渾水摸魚。”

    “你這話我卻不敢苟同。”誰知,劉琦卻搖了搖頭:“以你所言論,劉備既然知道蔡氏會偷聽,那他當着我父親的面說立我爲主,以蔡氏的勢力和歹毒,豈會饒過他?恐怕當天夜裏便會動手將他除掉。”

    “呵呵!”

    陳軒卻不由搖頭輕笑:“劉備既然會說這話,豈會沒有提防?如果我所料不差,他晚上只是假意回到驛站,在蔡氏動手之前,肯定已經逃回新野。”

    “到時蔡氏也拿他沒辦法,而你和你弟弟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

    劉琦還想替劉備辯解,陳軒卻已經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你被那劉備騙的太深,無需再說話,若你連劉備的真面目都看不清楚,那活該做他人的棋子。”

    說完,陳軒又喝了一杯酒,望向已經落下去一半的夕陽。

    劉琦看到陳軒不再搭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向陳軒鞠了一躬:“那我便告辭了。”

    卻是因爲陳軒說劉備的壞話,讓劉琦打消了招攬陳軒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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