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踏入門檻的剎那,兩邊已經站得整整齊齊的奴僕,向陳軒二人行禮。
“歡迎主人回家!”
這一看就是曹操的手筆。
果然,旁邊的曹操笑的眼睛都快找不到了。
“這麼大的宅院沒少花錢吧?”
陳軒一邊參觀,一邊說道。
曹操嘿嘿笑道:“沒幾個錢兒,反正這是皇帝賞給你的。”
“說是皇帝賞的,還不是掏你曹操的腰包。”
陳軒不由搖頭。
誰不知道現在整個大漢朝廷,都是由曹操供養的。
“陳老闆我說過,以後要許你半壁江山,封你爲一字齊肩王,區區一個宅院,又算得了什麼?況且你爲我南征北戰,赫赫戰功,不說是我曹孟德,即便投靠任何一家諸侯,恐怕也不敢怠慢你半分。”
對此,陳軒倒沒有否認,他知道曹操說的是實話。
“而且你不是要到安邑去娶蔡琰嗎,這麼大的宅院,正好作爲你們的新房,到時便讓天子爲你們做主婚人。”
“蔡琰的父親蔡邕乃當時大儒,若他得知自己的女兒有當今天子作證婚,在九泉之下也含笑了。
聽到曹操的話,陳軒點了點頭,他說的倒也是。
“對了陳老闆,你準備何時出發?”
曹操問道。
“就最近幾天吧。”
“到時我親自爲陳老闆送行。”
說到此處,曹操突然嘆了一口氣,似有憂愁。
“丞相何故嘆氣?難道是我離開你心有不捨?”
陳軒問道。
曹操卻搖了搖頭:“你我都是要建功立業的大丈夫,我曹孟德豈會因爲這個嘆息。”
“那是爲何?難道是因爲公子曹丕之事?”
曹操還是搖頭。
“曹丕的事情已塵埃落定,對於之前的事情,我痛定思痛,現在立他爲繼承人,倒也徹底的安心。”
“那是爲何?”
陳軒這回真的疑惑了。
“是因爲荀彧。”
曹操嘆息道。
“荀令君對丞相一向忠心耿耿,辦事又有能力,爲何讓丞相這麼憂愁。”
“荀令君最近與天子走得太近,而且在公開場合表示要做大漢的忠臣,尤其是我與天子意見相左之時,荀令君表現的非常的不高興。”
說到此處,曹操再次嘆了一口氣。
而陳軒已經明白了。
歷史中,荀彧不就是因爲不支持曹操稱王,而最終失去了曹操的信任,最終被迫服毒自盡。
“荀彧是自己的朋友,初始他跟隨曹操,也立下很多大功,現在不知爲何,觀念轉換,想做大漢的忠臣了,看來得找個機會好好勸勸他啊!”
陳軒心中默默的想道。
卻不知道該如何幫他辯解,只能嘆了一口氣。
之後的幾天,陳軒的府邸前,賓客依舊往來不斷。
曹操在丞相府旁給陳軒新建了一座同樣恢弘的府邸,消息已經傳開。
衆人更加明白,陳軒在曹氏父子心中的地位。
好不容易送走了來拜訪的文武官員,陳軒斜躺在椅子上面長鬆了一口氣。
突然想到一天都沒有見到典韋,於是問道:“典韋將軍呢?”
旁邊的屬下急忙回答道:“典將軍前去找黃忠老將軍喝酒去了。”
畢竟如今黃忠雖然投靠陳軒,還沒有個一半官職,而典韋在許昌已經是大名鼎鼎,辦什麼事情也方便一些。
典韋聽了陳軒的話,天天去找黃忠。
黃忠雖然年數歲比較大了,但一身的武藝卻依舊可以穩列當時一流武將的行列。
典韋更是當時頂尖的高手,兩人比試過幾次以後,竟惺惺相惜,於是天天在一起喝酒,就差沒跪下來拜把子結爲異姓兄弟了。
“典韋平日裏反正閒着沒事做,能找到一個好酒友,倒也不錯。”
陳軒笑了笑,又問道:“最近可有李儒大人的消息?”
不管事情再怎麼繁忙,陳軒都不忘讓暗影的成員在南中地帶尋找李儒的下落。
當日被寒流吹散的熱氣球上面的暗影成員,除了犧牲的幾個,大部分都已經找到,唯有李儒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啓稟主公,還沒有。”
暗影的成員眼中也露出幾分黯然。
“繼續加大尋找的力度,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陳軒說道。
一日找不到李儒,他便不會死心。
荊襄之行雖然救出了黃忠,但折損了李儒,實在是得不償失。
“等到曹丞相攻打荊州之時,我必爲先鋒,取劉表的項上人頭。”
陳軒恨恨的說道。
如果不是劉表最後出爾反爾,李儒哪會出事。
感受到陳軒身上的殺氣,暗影的成員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此時,外面傳來腳步,是一名僕人,快步走了進來。
走到陳軒身前,拱手道:“主公,陳琳陳大人派人送來一封請柬。”
“陳琳?他怎麼會給我送請柬?”
陳軒對於陳琳印象還是比較深刻。
原本是袁紹的手下,乃是東漢末年赫赫有名的才子,建安七子之一。
他寫的一封《爲袁紹檄豫州文》,把曹操罵的頭疼病都好了,語氣十分的犀利,文采斐然。
曹操擊敗袁紹以後,愛其才,對他十分的敬重。
“把請柬拿來給我看看。”
陳軒將請柬接了過來,只見上面寫着,晚上邀請他前去府上赴宴。
若是其他的官員邀請,陳軒就直接回絕了,畢竟最近這段時間邀請他的人太多了,他如果都去,那天天什麼事兒都不用幹了。
可這陳琳卻有些不同,作爲漢末的大才子,陳軒還是很欣賞他的文采的。
想了想,陳軒點了點頭,對下人說道:“轉告來送請柬的人,就說我晚上一定準時去赴宴。”
聽到陳軒的話,下人點了點頭離開。
低聲道:“自己和陳琳又沒什麼交情,聽說這陳琳投靠曹操以後,並沒有什麼向上攀附的意思,倒頗顯的高冷,不過也可以理解,文人傲骨,自然不屑於與人同流合污,只是爲何會邀請自己。”
陳軒有些奇怪。
“主公如今被人稱爲詩仙,論名聲卻是比他陳琳還要強上幾分,他請主公去赴宴,以詩會友,亦是很正常的事情。”
旁邊的暗影成員低聲說道。
陳軒想了想:“還真是這麼一回事。”
原來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成了漢末文壇舉足輕重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