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昂首挺胸的張燕,看着被搜出的那個信封,頓時傻眼了。

    這士兵的衣服裏面怎麼會有夾層,夾層裏面還放着信,這是怎麼回事?

    他的腦海中升起無數的問號,他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難道不是自己聰明絕頂開了鎖,和士兵換了衣服逃到長安城?

    一路上張燕還在爲自己的聰明而洋洋得意,可現在他覺得自己似乎好笑,被人利用了。

    那個突然出現的小鐵片,那個輕易被自己利用的士兵,以及自己逃出陳軒大營出奇的順利。

    這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在提醒着他,這很不尋常。

    可是當時被逃得性命的喜悅衝昏頭腦的張燕,哪裏會想到這些蹊蹺。

    “陳軒,你真是個老狐狸!”

    張燕咬牙切齒。

    而這時,韓遂已經把信封打開。

    “馬騰老兄,對於你上次提出的要求,我已稟報給曹丞相,你想做西涼王這個要求恐怕難以完成,當今天下諸侯哪有稱王者。”

    “不過你若肯幫曹丞相滅了韓遂,曹丞相答應將原屬於韓遂的地盤全部交給你來統領,希望你仔細考慮我的提議。”

    “韓遂不過是見利忘義之徒,兄應該深有體會,到時騎兵奪了幷州,你以爲他會容你嗎?”

    信裏面的語氣循循善誘,只說明兩件事,一,馬騰和陳軒早有書信來往,二,馬騰雖然還沒有投靠陳軒,但卻已經向陳軒提了條件。

    這卻是比馬騰已經和陳軒達成密謀,更加讓人可信。

    韓遂看完,將信又遞給旁邊的成公英。

    “公英,你看看這信。”

    成公英看完,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在他看來,這信中分明有許多漏洞,陳軒來這裏這纔多長時間,怎麼可能之前和馬騰取得聯絡。

    只是許多明眼人看上去一眼就能識破的東西,但對於局中之人的韓遂而言,就很難看破。

    韓遂被人稱爲九曲黃河,也就是說,此人滿腦子的陰謀詭計,自己使的陰謀詭計多了,自然容易把其他人想成同類。

    不由暗道一聲,這冠軍侯也太厲害了,把韓遂的心理算的死死的。

    再加上送信來的是張燕,張燕在曹營當中,那官職可是不小,還從來沒有聽說過用這麼高的官職的官員來使計策的。

    所以從張燕一出現,便註定陳軒這一計成功了。

    “這個張燕竟然爲了離間主公和馬騰,不惜親身赴險,倒也是個人物。”

    成公英看向張燕的目光都多了幾分敬佩。

    只有張燕心中在哀嚎,自己他媽什麼都不知道啊!

    “主公,在我看來,這不過是陳軒的離間之計,不可相信。”

    成公英開口說道。

    韓遂點了點頭:“我自然知道是離間之計,這麼拙劣的伎倆,本將豈會相信,來人!給我把這張燕拉下去砍了,敢離間我和馬騰將軍的感情,實在該死。”

    原本就心驚膽戰的張燕,聽到韓遂的話徹底的絕望,大聲的喊道:“韓遂將軍冤枉啊!我是真心來投靠的!”

    看着張燕那歇斯底里的樣子,成公英不由搖頭,心想:“這張燕到這個時候了,還在演戲,演的如此逼真,難得啊!”

    很快,就有幾名屬下上來將張燕拖了下去。

    “主公若沒什麼事情,我就告退了。”

    成公英向韓遂告辭道。

    他知道韓遂表面裝作不在意,但以韓遂的性格,不信任的種子已經埋下,不過幸好在這種關鍵的時刻,韓遂和馬騰絕對不會翻臉。

    所以在成公英看來,陳軒此計雖妙,對目前的戰局卻沒有多大的影響。

    就在成公英剛剛離開,馬騰後腳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盟主,聽說抓住一個從陳軒軍營裏叛逃而來的將領?”

    看着馬騰那着急的樣子,韓遂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不過很快便呵呵笑道:“是啊!是原河東太守張燕,說要來投靠馬騰將軍,我生怕他身上藏有武器,便讓手下搜他的身,果真在夾層當中收到了這樣一封書信。”

    說着,將那信封遞給馬騰。

    馬騰好奇的接過,看了幾眼以後,立刻露出憤怒之色。

    “這分明是那陳軒有意陷害我,離間我們的感情。”

    “韓盟主你可千萬別中了他的計啊!”

    韓遂呵呵一笑:“賢弟放心就是,那冠軍侯陳軒爲人陰險,我豈會識不破他的計謀,安心安心。”

    馬騰性格比較大大咧咧,聽到韓遂這麼說,便放下心來轉身離開。

    韓遂眼中卻泛起幾分寒芒。

    ……

    韓遂聽了成公英的建議,開始讓士兵在城門外築起土城牆,土城牆高有六丈,層層推進。

    陳軒正在營中和黃忠,張遼等人商討破敵之策。

    突然一名士兵急匆匆的進來稟報。

    “將軍不好了!敵人在外面築牆呢。”

    “什麼?”

    陳軒站起身來和黃忠等人走出營帳,就見在長安城下,韓遂已經築起了三道土牆。

    在土牆兩邊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嚴陣以待。

    陳軒知道自己只要派人去偷襲,立刻就會受到弓箭手的攻擊,對方居高臨下,想要勝過他們,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而且爲了防止自己襲擊,韓遂肯定埋伏了不少兵馬。

    以這些人築牆的速度,恐怕過不了幾日,這牆就會築到我們大營面前,到時候他們居高臨下,我們營寨就變成了活靶子。

    張遼滿臉憂慮道。

    “到時我們要麼退兵,要麼和他們硬戰一場,只是無論哪種方法,對我們都大大的不利。”

    一時之間,周圍衆將都眉頭緊鎖。

    “此計是陽謀,讓我們明知道對方的意圖卻無法破掉。”

    “是啊!看來馬騰,韓遂軍中真的有高人啊!”

    看着衆將愁眉苦臉的樣子,而陳軒嘴角卻掛着淡淡的笑容。

    “主公何故發笑?”

    旁邊的黃忠忍不住開口問道。

    陳軒說道:“這種方法雖然厲害,但卻有一個天然的剋星,只要那件東西來了,彈指便可破去,諸位,讓敵軍費力去築牆吧,我們回營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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