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劉表府內,身體無比虛弱的劉表,正躺在牀榻之上,臉頰蒼白,但雙眸之中卻泛着精光。

    旁邊兒子劉琦正在旁邊伺候。

    “父親,爲何突然決定要對南中地區用兵?那南中地區一直未曾有對我們動武的跡象,我們這不是給自己平凡平白樹敵嗎?”

    聽到劉琦的話,劉表冷哼一聲:“你懂什麼?那祝融那是陳軒的相好。”

    “現在她是沒有對我們動兵,但只要陳軒需要的時候,祝融就會毫不猶豫的對我們背後發起襲擊。”

    “南中地區的存在,對我荊州而言,始終是個禍害。”

    “唯有除之,我才能心安。”

    聽到劉表的話,劉琦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可我們這麼做,恐怕會徹底的激怒陳軒啊!”

    “陳軒此人我瞭解,是個重情重義之人,若祝融被我們傷害,恐怕他會毫不猶豫的對我們進行瘋狂的報復。”

    “陳軒的兵馬有多厲害,想必父親不需要我多說吧。”

    這劉琦對陳軒的性格還是看得比較透徹的。

    只是聽到劉琦的話,劉表卻是冷哼一聲:“琦兒,你怎麼能長他人之氣,滅自己威風?”

    “那陳軒本來便與我荊州不死不休,即便我們不打祝融,你以爲他們就會放過我們嗎?”

    “與其這樣,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殺了祝融,讓那陳軒好好的心痛一回。”

    “而且你對天下間的消息太不瞭解了,如今陳軒正在和江東打仗,形勢大好。”

    “陳軒肯定會趁機擴大戰果,如果他放棄江東來攻打我們,那就等於給了江東喘息的機會。”

    “等到江東大部隊一到,陳軒再想攻城掠地,就不可能了。”

    “你認爲像陳軒這樣一個將軍,會放棄江東的大好地盤,而爲了幫助一個女子,向我們荊州用兵嗎?”

    “琦兒,你還太年輕。”

    聽到劉表的話,劉琦急忙說道:“不是這樣的父親,那陳軒真的和別人不一樣,他恐怕會衝冠一怒爲紅顏,放棄攻打江東…”

    “好了。”

    劉表聲音帶着幾分不悅。

    “琦兒,你宅心仁厚,你以爲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嗎?”

    “那陳軒是個梟雄,他不會這麼做的。”

    “看你這個樣子,本來這次出兵攻打南中地區,我還打算派你前往,如今看來是指望不上了。”

    “把伊籍叫進來,此次攻打南中地區就由他前往,你好好的幫我鎮守荊州就行。”

    “你若有你弟弟一半聰明,我也不用這麼頭疼了。”

    聽到劉表的話,劉琦眼中露出幾分痛楚。

    最近這段時間,劉表動不動就提起弟弟劉琮。

    對他這位長子越來越不待見。

    他嘆了一口氣,搖頭走出屋子。

    ……

    此刻南中地區,祝融正坐在主位之上。

    如今整個南中地區,都已經承認了祝融的地位,奉祝融爲主。

    即便連昔日孟獲所在的南蠻大部,也被祝融所統治。

    祝融的旁邊則是她的弟弟祝芒,大堂裏面氣氛稍微有些凝重。

    劉表要派兵討伐南中地區的事情,祝融已經得知。

    這幾日,整個部落,都處於一種惶恐的氣氛當中。

    南蠻人雖然桀驁不馴,英勇善鬥,但他們畢竟有些落後。

    而且劉表統治荊州大半生,威名遠播。

    南中地區各個部落以前也沒少喫劉表的虧。

    “姐姐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祝芒皺着眉頭說道。

    “劉表一旦大軍壓境,我們恐怕很難抵擋。”

    “放心,我已經向冠軍侯求援了。”

    祝融安慰道。

    祝芒卻嘆了一口氣:“姐姐,我知道你和冠軍侯陳軒的關係不一般,可是我聽說,冠軍侯現在正忙着打江東,他會怎麼可能放棄江東,來幫我們呢?”

    “這……”

    祝融張了張嘴,她其實心裏也沒底。

    她很期盼陳軒能夠來,但她知道,如果自己是陳軒,也會選擇去對付江東。

    “通知朵思大王,金環三結等人做好準備,我南中地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若是我們遭了劉表的毒手,他們也不可能好過。”

    祝融吩咐道。

    昔日那個嬌弱的女子,如今已有了幾分上位者的威嚴。

    所謂屁股決定腦袋。

    當她坐上這個位置,卻自然而然被賦予了權力。

    “不管有沒有援軍來,我們都要做好準備。”

    “最近幾日,調集各部的兵馬,荊州兵來了,就算不是對手,我也要讓他傷筋動骨。”

    說到此處,祝融眼中閃現寒光。

    聽了祝融的命令,祝芒等人急忙下去準備。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祝融不由揉了揉鬢角。

    “如果陳乾哥哥在就好了。”

    雖然她知道陳幹就是陳軒,但還是習慣叫陳幹這個名字。

    因爲這個名字代表了許多讓她記憶深刻的回憶。

    從議事大堂裏出來,祝融來到了寨子的後山。

    一個穿着布衣的老者,正在那裏劈柴。

    木材被他堆放的整整齊齊,一絲不苟。

    這對於生活上不拘小節的蠻人而言,絕對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老伯,都說了以後這種雜活讓屬下們幹就可以,你怎麼不聽話呢?”

    祝融走過去,聲音帶着幾分責備的說道。

    這是她在一年前出去打獵,救回來的一個老伯。

    當時這個老伯得了重病,眼看就要沒命。

    她便讓屬下把他擡了回來,並找郎中爲他治病,對方纔漸漸的恢復了過來。

    “沒事,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對方呵呵一笑,擡起頭來,露出一張蒼老的臉頰,似乎有些虛弱。

    如果陳軒在這裏,就會認出,他竟然就是陳軒一直在尋找的李儒。

    只是如今李儒像是蒼老了十多歲。

    連走路都有些費勁。

    卻是李儒從熱氣球上掉下來,被當地的一個農夫所救,雖然僥倖掛在樹枝上保住這條命,卻也被樹枝刺穿了胸膛。

    雖然最終活了下來,但卻疾病纏身。

    預感到自己身體狀況恐怕活不了多長的李儒,便熄滅建功立業之心,乾脆在當地隱居起來。

    只是那樹枝給他身體留下的後遺症,時常會侵擾着他。

    那一次遇到祝融的時候,正好是他犯病。

    若非祝融相救,他已經死了。

    後來被祝融救回,李儒乾脆就在這裏定居下來。

    祝融收復南中地區的各大勢力,李儒就暗中幫她出謀劃策。

    因此祝融對他很尊重,專門請了人來伺候他。

    不過李儒閒來無事,每日砍些木材來打發時光。

    “大小姐怎麼今天愁眉苦臉的?”

    李儒站起身,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如今祝融已經是這南中地區的共主。

    但李儒還是願意稱呼她爲大小姐。

    祝融也喜歡聽這樣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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