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初陌驚詫地嘖了嘖舌,在她的認知裏,能混到被學校強制退學的女孩子,絕對不是什麼好鳥。

    不是殺馬特洗剪吹,就是專門勾男人魂的綠茶婊。

    再加上她曾聽凌甜說過,凌墨在鄉下那疙瘩大點兒的地方到處勾搭男人,三度流產,名聲爛到了家。

    這麼一想,熊初陌對凌墨的印象又差了幾分。

    正在招呼來賓的蘇毓順着衆人的目光,眼神惡毒地盯着氣質清絕,如同大明星一樣驚豔的凌墨。

    不得不說,凌墨的氣質確實十分出衆,哪怕什麼都不做,也能輕而易舉地成爲全場的焦點。

    這樣的場面使得蘇毓想起了凌墨還沒被送到鄉下時的盛況。

    七年前,還在讀小學的凌墨因爲出衆的氣質成爲了臨江市第一名媛。

    那時,幾乎全市的豪門太子爺都在等她長大。

    而蘇毓用盡心思精心培養的凌甜,總是在凌墨過盛的名媛光環下,顯得灰頭土臉,甚至可以稱得上毫不起眼...

    思及此,蘇毓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

    她好不容易纔將凌甜推上了第一名媛的位置,絕對不能容忍凌墨再度蹦躂出來壞她的好事。

    “雲龍,你怎麼現在纔來?李總等你很久了。”蘇毓着一身酒紅色錦繡旗袍,搖曳生姿而來。

    “哦?他找我有什麼事?”

    蘇毓眉梢帶俏,壓低了聲說:“說是要注資。”

    凌雲龍一聽,面露喜色,轉眼就將凌墨忘至了九霄雲外,只顧着催促着蘇毓:

    “快帶我去。”

    凌墨落了單,卻未見絲毫尷尬。

    她優雅地站定在舞池中央,靜靜地等待着即將跨入宴會廳的青梅竹馬。

    在場來賓紛紛以眼角斜光打量着肌膚雪白,氣質清冷恬淡的凌墨,還時不時地交頭接耳。

    “這位就是凌家被放養在鄉下整整七年的大小姐?”

    “應該是吧,想不到長得還是這麼漂亮!”

    “小姑娘長開之後也忒迷人了,頗有她媽咪年輕時的風範。”

    “你不說我差點兒忘了,她媽咪當年真可謂靚絕全臨江啊!”

    聽到來賓對凌墨的認可,凌甜那張化了精緻淡妝的小臉氣得青白。

    熊初陌一眼就看穿了凌甜的情緒,遂拽着她的胳膊,眉飛色舞地攛掇着她:

    “甜甜,我們也去問候一下凌墨?”

    圍在凌甜身邊的名媛千金聽熊初陌這麼一說,也來了興致,出言附和。

    “我記得凌墨十歲的時候就摘得了慕尼黑國際音樂大賽的桂冠,就是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不是甜甜的對手?”

    “在鄉下野了七年,連琴鍵都沒碰過。依我看,她根本不可能是甜甜的對手。”

    “不就是一個村姑?居然還端出了國際名模的架勢,真是可笑。”

    ……

    凌甜將這些非議聲盡收耳底,氣得青白交錯的小臉總算又露出了一抹明媚的笑容。

    她輕挽着熊初陌的手,柔聲細語地說:

    “墨姐姐落了單,神態都有些不自在,我們去陪她說說話吧?”

    衆千金紛紛附和着,一邊還感慨着凌甜如她的名字一樣,甜美可人,心地還善良。

    正當此時,姍姍來遲的梁非凡恰巧也看到了如自由女神像一樣,站定在舞池中央的凌墨。

    他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遲疑了小片刻,這纔回過了神。

    凌墨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略顯急促的腳步聲,不急不緩地轉過了身,顧盼流轉間,帶着一絲若有似無的戾氣。

    梁非凡身上穿着剪裁得體的白色西裝,俊朗溫潤。

    這一刻,場上近乎所有的名媛千金都眼犯花癡地盯着這位年僅二十歲的梁家新任少主。

    膽子大一點的,已經直接衝上前搭訕。

    只不過,梁非凡對於女生們的示好顯得十分冷淡,禮貌又疏離地衝她們微微一頷首,就衝着凌墨的方向走來。

    熊初陌誤以爲梁非凡是爲凌甜而來,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地戳了戳凌甜的胳膊,“你可真好命!梁家少主居然親自前來爲你慶生。”

    “初陌,你又在取笑我!”

    凌甜羞澀地紅了臉,這會子已經將凌墨拋至了腦後。

    她侷促地整理着高定禮服上的褶皺,含羞帶怯地看向了她心儀已久的男神。

    “非凡哥哥...”

    然而,讓她始料未及的是,梁非凡好似沒有看到她一樣,淡漠地同她擦肩而過,徑自走向了和她只有一臂之遙的凌墨。

    凌甜沒有得到梁非凡的迴應,尷尬地咽回了準備了許久的話。

    她眼尾泅着點點猩紅,喫味地狠瞪着氣定神閒的凌墨。

    此時此刻,她愈發迫切地希望凌墨身上那件被動了手腳的禮服能夠讓其大出洋相。

    “你居然還有臉來參加小甜的生日宴?”

    經年久別,等來的並不是一句別來無恙。

    和上回一樣,梁非凡依舊是一副倨傲的姿態。

    依舊涼薄。

    依舊咄咄逼人。

    凌墨斂下眸中最後一絲的眷戀,自嘲地笑了笑,“來不來是我的自由,和你好像沒什麼關係吧?”

    “誰給你的底氣,敢這樣對我說話?”

    梁非凡眉心皺出了一道褶子,聲色愈發冷漠。

    凌墨聳了聳肩,淡淡道:“梁家少主好大的派頭。”

    梁非凡從未想過,他曾愛入骨髓裏的女孩,對他的態度會這樣冷淡。

    難不成,他還比不上她在窮鄉僻壤裏結識的野男人?

    一想到過去的幾年裏,凌墨爲了那些個一無是處的混子三度流產,梁非凡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你別以爲我不知道,這些年你揹着我做了多少腌臢事兒。”

    凌墨眸色微動,這番話她已是第二次聽。

    上一回,她只注意到了梁非凡極其惡劣的態度,並未去深究他指的“腌臢事”究竟是什麼事兒。

    現如今,她倒是對他口中的“腌臢事”產生了些許的興趣。

    不過,礙於人多眼雜,凌墨不願打草驚蛇,只不痛不癢地補了一句:

    “梁家少主不當城管可惜了,管得真寬。”

    她永遠不會忘記上輩子在凌甜的生日party上,梁非凡是怎麼羞辱的她。

    那時的他,一邊嘲她下賤,一邊在衆人的起鬨下,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紅酒潑到了上半身僅貼了胸貼的她身上...

    回想起往事,凌墨突然覺得過去的自己,可笑又可悲。明知梁非凡不是良人,明明被他傷得體無完膚,卻還是無法狠下心腸和他徹底決裂。

    這要是擱在現在,她非把梁非凡打成豬頭不可!

    梁非凡單手抄兜,另一隻手用力地擒住了凌墨纖細的胳膊,咬牙切齒地道:“爲了引起我的注意,你可真是煞費苦心。”

    “挪開你的髒手。”

    凌墨秀眉微擰,欲掙開梁非凡的桎梏。

    一推一拉之間,清脆的布帛斷裂聲自凌墨胸口處傳來。

    衆人回頭望去,只見凌墨身上的禮服肩帶應聲斷裂,兩條嫩粉色的帶子軟趴趴地掛在了她的胸上。

    ------題外話------

    秦三爺:woc...爺還沒出場,肩帶怎麼可以掉?

    凌小墨:你哪位?

    秦三爺:爺是你的優樂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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