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給我聽好了,一會兒下車後務必聽從我的指揮。凌墨那個小蹄子心眼多得很,稍有不慎,滿盤皆輸。”

    坐在麪包車最爲中心的車座上的林鮑向身邊神情寡淡的男人借了根菸,一邊叼着香菸,一邊“唰”地一下站起身,對着麪包車裏的黑衣打手們一通叭叭。

    衆人紛紛側目,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如同看傻子一般,透着幾分譏誚。

    林鮑未能得到迴應,也不覺得尷尬,反手摸了摸坐在身邊的黑衣打手光禿禿的腦門兒,“喂!小光頭兒,下車後由你來打頭陣。聽到沒?”

    黑衣打手擡起那雙滿是煞氣的眼睛,強壓着心中的怒火,一字一頓地道:

    “再多嘴,信不信我現在就廢了你一隻手?”

    “喲嗬~小光頭脾氣還挺大!我告訴你,你們老闆已經說了,這次的綁架行動由我來主導。你要是不聽我的,我就告訴你們老闆,讓你們老闆懲處你。”

    林鮑得了歐陽斌的允諾,這會子壓根兒就沒有將這羣看上去人高馬大的打手看在眼裏。

    “狗雜種,你給老子放尊重一點!”

    光頭打手眸光一凜,猛地擡起健碩的手臂,一把攥緊了林鮑的手腕,“咔擦”一聲將他的雙手反剪在身後,旋即又伸出了一條腿,往他的膝蓋彎處狠狠一踢,迫使他雙膝重重地磕在了帶着防滑紋路的車板上。

    “哎唷~”

    林鮑沒想到光頭打手還敢對他動手,疼得連聲哀嚎,“好小子!你要是再敢動本道一根毫毛,本道就畫個符咒,咒詛你不得好死。”

    光頭打手一腳踹上了林鮑黑黃凹陷的臉頰,原打算再補上一腳,鑑於他還有點兒用處,這才作罷,只惡狠狠地齜着牙,撂下了一句狠話:

    “閉嘴,別試圖挑戰我的耐性!”

    “你...”

    林鮑氣得臉色發青,狠淬了一口嘴裏帶着血跡的痰,本想着給歐陽斌打個電話,讓他好好管管這羣毫無紀律可言的打手,卻見光頭打手已經從車座上抄起了棒球棍,心中一凜,膽兒一顫,這才放棄了同他們爭長論短的想法。

    他見光頭打手已經坐回到了車座上,忙一骨碌地從地上爬起,隨隨便便尋了個其他空位,安安靜靜地坐下,再不敢隨意指揮差遣旁人。

    稍稍得空,林鮑這纔開始琢磨,憑藉着歐陽斌極其雄厚的實力,想要綁架凌墨,絕對不是難事兒。

    既是如此,歐陽斌又何苦費盡心機地助他越獄,甚至還許諾他,幹完這一票後,就將他送出境,並給予他五十萬的報酬?

    難道,歐陽斌錢多的沒處花?

    林鮑皺了皺眉,就連他自個兒都覺得歐陽斌就算錢多得沒處花,也不可能花在他這麼一個江湖神棍身上。

    又或許,是蘇毓顧念着舊情,跑去尋歐陽斌,讓歐陽斌出手幫的他?

    林鮑又搖了搖頭,總感覺蘇毓這個自私狠辣的臭婆娘不可能對他這麼好。

    苦思冥想了好一陣兒,林鮑明顯有些倦了。

    他尋思着,這麼多打手在場,這次的綁架行動,他只消走走過場就行,輕鬆得很。

    雖說五十萬確實少了點兒,但塞塞牙縫還是夠夠的。

    拿到報酬後,他勢必要先去睡上幾個女人,再考慮出境的問題。

    想到即將就能夠沾到女人的身體,他濁黃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眯成了兩道縫,樂得忘乎所以,轉眼兒就忘了被光頭打手狠踹兩腳的痛,又開始搖頭晃腦地哼起了“情妹妹情哥哥”之類的歌兒。

    事實上,歐陽斌之所以處心積慮地助林鮑越獄,還給予這麼豐厚的報酬要他參與綁架凌墨的計劃,不過是將他當成了一個儼人耳目的幌子。

    這樣一來,等凌墨出事之後,便可將所有罪責推至林鮑這個替罪羊的身上。

    到時候就算是李元懿對他有所懷疑,由於沒有確鑿的證據,也不能一口咬定凌墨遇險一事和他有關。

    如此,他既可輕輕鬆鬆安撫蘇毓焦躁的情緒,還能讓李元懿抓不着把柄...

    另一邊,凌墨洗漱完畢後,隨意換上了一身運動裝,便準備出門晨跑。

    考慮到昨夜剛被甩也甩不掉的媒體娛記偷拍了上百張和傅雲闕共進晚餐的同框照,凌墨更加牴觸那羣幾乎是全天蹲守在凌宅外的媒體娛記。

    “砰”的一聲關上了凌宅大門後,轉而便從凌宅側門處悄摸摸地溜了出去。

    秦北冥不知凌墨今兒個突然改了路徑,在凌宅外停好車後,便兀自再正門方向的鐵門外靜靜地等待着她。

    一般情況下,凌墨出門晨跑的時間絕不會超過六點半。

    眼下,轉眼都快七點了,這小丫頭怎麼還沒出來?

    秦北冥總覺得有些心慌,踟躇再三,終於給凌墨撥去了一通電話。

    電話接通後,秦北冥這才暗暗地舒了一口氣,沉聲問:

    “還沒睡醒?”

    尚未聽得凌墨的回覆,秦北冥就聽聞聽筒的那一頭林鮑尤爲張狂的叫囂聲。

    意識到凌墨極有可能遇到了什麼危險,他連聲追問道:

    “墨墨,你現在在哪?是不是遇上了什麼危險?”

    “我沒事,不過是一羣小嘍囉。等我幹趴他們,再給你回電。”

    凌墨掛斷電話後,冷眼掃視着周遭十來個黑衣打手,最後纔將視線落定在走在最前面,穿着一身不合體的西裝的林鮑。

    她挑了挑眉,斜勾起了脣角,話語中透露着淡淡的譏諷:

    “手下敗將,趕着來送死?”

    “小蹄子,大禍臨頭還是這麼囂張!看本道今天不玩死你!”

    林鮑猥瑣的眸光細細地打量着身材頎長的凌墨,縱她穿得十分嚴實,他依舊可以腦補出她光着那兩條大長腿的性感模樣。

    話音一落,他便壓低了聲,同身邊的黑衣打手提議道:

    “你們老闆說了,只要不傷她性命,隨便我們對她做什麼。不若,咱先玩玩這小蹄子,等玩過癮了,再將她帶到指定地點?”

    光頭打手冷睨了一眼諂媚笑着的林鮑,不容商榷地道:

    “不得節外生枝。若是完不成任務,我們都得跟着遭殃。”

    “這麼俊俏的妞兒,你們當真不心動?”

    林鮑略顯鄙夷地嗤了一聲,心下腹誹着這羣黑衣變態男絕壁是功能障礙,要不然又怎會放着這樣的絕世大美女不玩?

    光頭打手懶得搭理林鮑,鄭重其事地叮囑着他身邊帶着鋼鐵臂鎧的黑衣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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