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叫我爸爸[快穿] >第 30 章 一對敗家子(十三)
    於萬丈紅塵中(4)

    這聲“幼稚”具體是指跳舞的動作,還是指這場battle的初衷,不得而知。

    反正蘇穎一字千金,情緒全寫在了臉上——她不喜歡趙西音。

    下午這事兒看起來是正常不過的日常排練,但暗濤洶涌,誰都看得明白。昔日同學,掛着點舊情分,可那算個屁,如今各奔前程,就是競爭對手。

    而趙西音和林琅這種校花級別的,八卦起來更加色香俱全。

    每一天的排練影像都是要給戴雲心過目的,戴雲心日理萬機,身兼數職,身上掛着的可不止這一部影視項的舞指,她如今算是圈內的標杆與權威,商業與專業兼顧得幾近完美。

    戴雲心看了今天的視頻後,沒評價,但臉上的笑容說明了一切。周啓深坐在她旁邊,不鹹不淡地問了句:“戴老師似乎心情不錯?”

    戴雲心是請他喫飯的,朋友開的雲南菜館,清淡養生,店內絲竹樂曲清新怡人。她遞過平板,挑眉示意,“你也看看。小西之前雖是願意回來跳舞,但總少了那麼一股精氣神,不是說她跳得不好,但確實是不夠好。但今天,瞧瞧她那不服輸的眼睛,全身上下都繃着勁兒,多颯。這纔是我戴雲心的徒弟。”

    周啓深安安靜靜,認認真真地看完。

    看完後,還捨不得挪開眼睛。

    戴雲心得意道:“沒見過這樣的姑娘吧?”

    周啓深表情柔和,“是,沒見過。”

    他追人的時候,趙西音讀大四,已經兩年多不再跳舞。那是周啓深不曾參與過的人生,也是他不曾見過的寶藏風景。

    “你不知道她的以前,所以你無法理解我對她的厚望。”戴雲心嘆着氣,“她是一個對夢想很理想化的孩子,天真赤誠是她的難得的品質,可也因爲如此,在遇到挫折時,更加自負。小趙花了近六年才走出來。六年,你知道對舞蹈藝術者意味着什麼嗎?黃金年月,太寶貴了,太任性了。”

    周啓深眯了眯眼,沒有半分心有慼慼,笑着說:“戴老師,您是藝術家,說話有學問。我聽是聽得懂,但沒您這麼高深的覺悟。擱我這兒,不管六年還是六十年,小西願意跳,什麼時候都不晚,她不願意跳,那就不願意唄。多大點事,您別太逼她。”

    戴雲心不高興了,“你是男人,哪懂女人心思。”

    周啓深說:“我當過她男人,自然懂愛人心思。”

    戴雲心不樂意道:“不許佔小西便宜。”

    周啓深低了低頭,笑意一下子摻了苦味。

    喫完飯,他十分紳士地讓司機送戴雲心回家,然後開着自己那輛白色路虎往東邊去。趙文春見到他上家裏來,打心眼地高興,老人家耳聰目明,心思一猜一個準,“是來找小西的吧?她快回來了,你坐着等等,我給你切點水果。”

    周啓深不客氣,任他忙,這麼多年翁婿之情,早把趙文春當了親人。

    不到十分鐘,趙西音回來了,看到周啓深後也沒覺得多意外,她回北京這小半年,此人陰魂不散,比她還把這兒當家。

    周啓深問:“忙嗎?”

    趙西音不明所以,“嗯?”

    “趙老師有東西落在了學院,我送你去取一趟。”

    趙文春從廚房出來,接着話茬說:“啊,對,幾本教案,小西,你幫爸爸拿回來,麻煩一下啓深當司機。”

    趙西音沒多想,換了一隻的鞋又給穿回去,“行,走吧。”

    黎冉一直給她發微信,吐槽近期遇到的奇葩顧客,趙西音坐車裏不停看信息,嘴角的笑容沒散過。太專注,等發現路不對時,已經晚了。

    周啓深一把倒車入庫,停在醫院門診前,說:“下車。”

    趙西音莫名其妙,“幹嗎?”

    周啓深繞到副駕,替她開門,然後敲了敲門沿,挺嚴肅地說:“喫人。”

    趙西音無語,提腳踹過去,“神經。”

    周啓深能躲都不躲,白色褲子上留了個灰腳印。他還挺高興,指着道:“褲子你洗啊。”

    趙西音怒目瞪他,瞪着瞪着,兩人都笑了。

    周啓深不再瞞着,說:“我也是受人之託,聽你爸說,你這一段時間訓練強度大,他擔心你受過傷的腿,帶你過來看看。”

    趙西音皺眉,“我沒事。”

    “有事沒事,圖個安心。”

    醫生是周啓深提前就約好的朋友,給趙西音觸診以及照了個片後,讓周啓深放心,骨頭長得好,沒留病根。趙西音轉過頭說,“我爸那人喜歡多想,你以後少跟他添油加醋,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至於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周啓深淡聲說:“在趙老師眼裏,你多大都是他小孩兒。”

    把人送回去後,趙文春找藉口讓周啓深等他一會,車停小區外面,一老一少沿着花園小路慢慢走。趙文春感嘆:“你對小西這麼上心,我個當爸的都有愧了。”

    兩人沿着月色,秋天的夜舒爽怡人,偶爾起風,能聞見不知何處飄來的桂花香。周啓深笑着說:“不值一提,今天我和戴老師喫飯,說她們最近辛苦,我擔心她腳傷,小心謹慎不爲過。”

    趙文春點點頭,“這幾年小西的腿也沒再出岔子,前兩年她各地旅遊,騎馬衝浪踩自行車,活潑得能起飛。”

    周啓深嘴角彎着,不經意問:“小西有回美國看她姑姑嗎?”

    “每年都去,一般都是春節前,待個一週就回北京過年了。”趙文春沒什麼防備心,一五一十地告訴他,“她姑姑打小就寵她,也沒個孩子陪,把小西當親閨女一樣。”

    這點倒是領教過了,周啓深問:“姑姑還是一個人?”

    “算吧,啊,也不算。反正她那些男朋友時間都不長,換來換去的。”趙文春思想傳統,唉聲嘆氣地搖搖頭,拿胞妹也是沒辦法。

    “趙叔,散步呢。”正聊着,一道年輕響亮的聲音和趙文春打招呼。迎面走來一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戴着眼鏡,個頭很高,清清爽爽的書生氣質。

    趙文春立刻笑眯眯的,“是小葉啊,沒散步,送客人呢。”

    周啓深略一頷首,算是招呼。

    “那您忙,不打擾了。”年輕人笑起來挺陽光,禮貌地走了。

    周啓深沒特意想,走到門口時,趙文春自己倒主動提起,“剛纔那個男生叫葉韜,跟我一樣也是老師,在大學教數學的,北京人,我們一個小區,還沒成家呢。”

    周啓深不明所以,“嗯?”

    趙文春笑着說:“前陣子想給他和小西做介紹,倆孩子一塊兒喫個飯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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