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清俊的身影閃了進來,模樣看着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陳寧雅忙道:“沒事沒事,正好皇上千秋節快到了,那個時候估計你就能離開了!”
“那晚輩就借老夫人吉言了!”說着百里清還撒嬌上了。
陳寧雅日子清淨久了,難得來一個熟悉的晚輩,自然是開心得很。
瞧兩人這熟稔的樣子,蕭鼎頓時有些喫味,一股屁坐到百里清和陳寧雅中間,擋住陳寧雅的視線,還正兒八經地說道:“老夫人就不好奇晚輩爲何上門嗎?”
百里清很想把蕭鼎推開,礙於蕭鼎的身份又不敢出聲,只能在他身後使勁兒伸着脖子,他往哪邊歪,蕭鼎就往哪邊擋。
兩人一來一往,直把陳寧雅都給看花了眼。
之前一直不吭聲的中年男子終於忍不住,斥責道:“胡鬧!你們兩個小混蛋給我安分一點!”
“小混蛋”這三個字一出來,衆人齊齊望過去。
陳寧雅這會兒才留意到這位剛剛異常低調的漢子,看着不過四十歲,比溫有城還要小一些,身上的衣料不似他們平常穿的,膚色也要比他們黑一些,不過不是黑炭那種黑,而是偏麥色。
容貌上......
陳寧雅詫異地瞪大眼睛,總覺得那張臉看着面善又親切,不過她確定自己不認識眼前之人,莫非......
想到那個可能,她的心跳漏了半拍,莫名地緊張起來。
男人訓斥完蕭鼎和百里清,這纔看向陳寧雅,沒等她繼續揣測,便出聲道:“小妹,我是你大哥。”
卓千語和胡依雲:“?????”
這是哪兒來的二貨,一開口就攀親戚,雖然知道婆母的身世,可這事剛剛傳出去就來人了,也太巧了吧!
面對兩個兒媳婦質疑地目光,陳寧雅嘴角哆嗦了下,張了張口,試探性地問道:“郗家?”
男人重重地點頭,沉聲道:“我叫郗宏浚,是我們這一房的長子,你上面還有兩個姐姐,下面有一個弟弟,大妹妹就是阿鼎的母親,叫郗婉琴,她的身份特殊,輕易不能離開嶺南,二妹妹你應該聽說過,她叫郗婉玉,可惜已經沒了,你的本名應該是郗婉君,小弟叫郗宏濤。
原本他要一起過來的,不過我沒讓,爹孃年事已高,不能將家中之事全都交給他們,總要留個人鎮壓場子。”
陳寧雅見郗宏浚毫無保留地就將郗家的情況告訴她,心神大動,卻是嘴硬地反問道:“你就不怕認錯人嗎?”
郗宏浚頓了頓,看了蕭鼎一眼,目光有些悲慼和激動,“之前收到大妹妹來信我們都是懷疑的,畢竟小妹......那一位從小在家中長大,與我們長得也像,若說她是假的,爹孃是萬萬不能相信的,可阿鼎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還說你跟那一位比起來,更像郗家人。
不止是容貌,還有骨子裏的東西,我們找二妹小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去年得知二妹妹身故,爹孃已經大病了一場,現在收到小妹的消息,不管真假,我們都要過來看一眼,也好讓爹孃安心。
說到最後,郗宏浚咬着牙,緊握拳頭,眼中露出一絲恨意。
陳寧雅聽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再也無法強裝淡定,“大哥......”
這一聲大哥令郗宏浚一個剛毅的男頓時紅了眼眶,“小妹!你的遭遇阿鼎已經都告訴我們了,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那些仇,大哥替你報!”
陳寧雅嚇得眼淚都不敢掉了,慌張地阻止道:“大哥,對方不僅身份尊貴,勢力也是不容小覷,萬萬不可因爲我這點事情涉險,再說了,我現在不是否極泰來,一切安好!她的日子只怕纔是真的難受!”
郗宏浚感嘆道:“你就是太過善良,她從小就嬌蠻,那個時候我們沒有懷疑她的身份,想到她一出生就沒過過好日子,對她是百般疼寵,儘可能地給她最好的,沒成想竟是隻喂不熟的白眼狼,連跟自己一起長大的親姐姐都能坑害,郗家人再如何,也不會卑鄙到爲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次我找她算賬不僅僅是爲了你,也是爲了二妹妹,她不能白死!”
郗宏浚強忍着不讓眼淚落下來。
既然事情不止是牽扯到她,陳寧雅自然沒有阻止的權利,只是擔憂地問道:“如此一來會不會累及郗家?”
被蕭鼎擋着的百里清嬉皮笑臉地說道:“伯母放心,郗家現在完全不用怕任何人,它如今可不是當年別人可以隨便算計的小門小戶了!”
見陳寧雅一臉困惑,蕭鼎適時捂住百里清的嘴巴,乖覺地回道:“小姨母,郗家現在遠在大齊最南端,盤踞一方島嶼,還有我爹孃明裏暗裏維護,朝廷的手還沒法伸到那裏,嶺南那邊的形勢複雜,您若是感興趣,哪天外甥帶您去走走,跟您好好說說。”
瞧這嘴巴甜的,陳寧雅頓時被逗笑了。
坐在郗宏浚邊上的姑娘這會兒也出聲道:“還有我還有我,到時候我給小姨母帶路!”
“這位是?”陳寧雅的目光落到蕭雨燕身上,有些疑惑。
蕭雨燕自來熟的蹭到陳寧雅身邊,咧着嘴樂呵呵地說道:“小姨母,我叫蕭雨燕,是您的外甥女。”
陳寧雅瞭然,就是說她是蕭鼎的妹妹了,姓蕭,在嶺南位高權重,陳寧雅差不多已經猜到郗婉琴的身份了,好笑地摸了摸蕭雨燕的臉蛋,柔聲道:“你怎麼也跟着一起過來了?嶺南到京城,路途遙遠不說,危險也多,女孩子到底不安全!”
蕭雨燕聞言,頓時樂了,“小姨母,您還真是跟我母妃一個樣,不僅模樣像,說的話也像,我可是求了好久才讓她點頭答應的,對了,我大哥說小姨母家的表妹跟我娘特別像,比我這個女兒還像,我能見一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