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姑娘這麼有底氣,那你就不要怪我倚老賣老了!”嚴大師聽後肅了神情,然後道。
姜聆點頭,然後對蔡勇道:“開始我說了,我這邊你隨意在人羣裏挑選一個人就可以了。”
蔡勇很是看不慣她這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模樣,不由冷哼一聲,不過也沒有拒絕,一雙眸子在人羣中逡巡了一遍,然後就選中了其中一個看起來瘦瘦小小的尖嘴猴腮的年輕男子,然後伸手指了下,道:“那就他吧,姑娘覺得如何?”
“可以。”姜聆隨意地看了一眼,然後點頭,半句二話都沒有。
她的這番表現可以說是真的把衆人的好奇心帶到了最高點,他們是真的很想知道姜聆到底有什麼本事能夠贏下這場賭約,畢竟這海口已經誇得不是一般的大了。
在衆人豔羨的注視下,瘦小男子走到了姜聆的旁邊,等着她的吩咐,不過姜聆並沒有第一時間吩咐他做什麼,而是對嚴大師與蔡勇道:“你們先來吧。”
韓掌櫃早已經站在場子中擔起了裁判一職,見姜聆示意蔡勇這邊先開始,便詢問蔡勇這邊有什麼疑問沒有,嚴大師也被她這高傲的態度給氣着了,畢竟要知道自他成名至今,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人以這種傲慢的態度與他說話了,當下就冷哼一聲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先開始了!”
蔡勇一聽忙撿了塊幾大碎片遞給他,嚴大師接過後先是細細地觀察了一下質地紋路,然後又跟圍觀羣衆解說了一下安化年間的鬥彩的特點,口若懸河說的是頭頭是道,圍觀羣衆聽後直呼大開眼界,一旁的蔡勇面上更是露出了得意地笑來。
“所以總的來說,這個花瓶雖然是碎了,但是從碎片來看,這花瓶的確是前朝安化年間的鬥彩,當初我路過蔡家的時候老實說只報價五千是存了點私心的,只是沒想到蔡家人說什麼都捨不得賣,只是沒想到這樣一件難得的古董居然就這樣化成了碎片,實在是令人心痛啊!”嚴大師放下手裏的碎片,雖然沒有直言,但那意思已經很明確了,這花瓶就是鬥彩。
“天啊,嚴大師都已經這樣說了,那那個姑娘豈不是就輸定了?”圍觀羣衆聽後忍不住道。
“可是我看那姑娘半點都不慌,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後招啊?”有觀察的仔細的不由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大家等着看吧,看那姑娘是怎麼來鑑定這花瓶是贗品的。”旁邊有人道。
兩人一聽覺得有理,便也就沒有再繼續爭辯了,而是聚精會神的盯着場上幾人,生怕自己錯過了哪一幕精彩畫面以後不好跟人吹噓了。
“嚴大師確定這是鬥彩真品嗎?”姜聆聽後依舊不慌不忙地道。
“你什麼意思?”嚴大師聽了這話還沒有開口呢,旁邊的蔡勇就已經大聲質問道,對於姜聆這毫不掩飾的聲音,人羣也是面面相覷,是真的好奇她有什麼本事來鑑別這古董。
“韓掌櫃,不知道貴店有沒有鬥彩的碎片,也好讓我給大家做個對比,這樣看的也能夠更加直觀。”姜聆卻是沒有看他們,而是問韓掌櫃道。
韓掌櫃沒想到這會子又扯上了自己,不由一愣,然後在反應過來後緊接着就點頭,道:“別說,幾年前鋪子裏新來的夥計不小心打壞了一個鬥彩的花瓶,那些碎片可一直到現在還收着呢,我現在就讓夥計去取。”
他這邊話音一落,那夥計就已經很有眼色的去倉庫取了個布袋子出來,從一放下就又灰塵飄起就能看得出來,這個布袋子已經很久沒有打開過了。
“這裏面就是那個夥計失手打碎的鬥彩,嚴大師不放心的話也可以拿起來做個鑑定確認一下。”韓掌櫃對那嚴大師道。
嚴大師倒也沒有推拒,直接就從那滿是灰塵的布袋子裏隨意地取了兩塊碎瓷片,剛拿到手裏呢,他就感覺到了這其中的差別,神色頓時就是微微一變,但是當着衆人的面又不好多說什麼,只看了兩下後就放下了手裏的碎片,然後道:“沒錯,這也是安化年間的鬥彩。”
“姜姑娘,這下你有什麼法子,現在可以說了吧?”韓掌櫃點點頭,然後看着姜聆問出了一個大家目前最想詢問的問題,果然這話一出,包括蔡勇在內的所有視線又全都放到了姜聆的身上,熱切地等着姜聆的回答。
姜聆也沒有賣關子,而是從夥計那袋子碎瓷片裏取出了一塊,然後交給那瘦小男子,瘦小男子一臉茫然地接過,還沒等她問呢,姜聆就讓他當着衆人的面把這瓷片給掰開。
瘦小男子雖然依舊懵懂,但是倒也聽話,用力一掰,一塊手掌大小的碎片就給掰成了兩片,姜聆這才又道:“拿着這兩塊碎片,以及那個花瓶碎片給大家看一遍,看有什麼區別沒有。”
瘦小男子聞言倒也聽她的,一隻手拿着一樣碎瓷片下去給人看了,看了一圈後大家都搖頭說沒有看出什麼不同來,最後瘦小男人又帶着瓷片回到了姜聆旁邊,等着她接下來的安排。
“你去拿一桶清水過來,再帶兩個碗,和一個錘子。”姜聆又吩咐寒雅齋的夥計,夥計雖然不明白她拿這東西有什麼用,但還是聽話的過去了,然後很快就把姜聆要的東西給拿了過來。
“這位姑娘,你要比就比,弄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做什麼?難道你還想說把這些瓷片給洗乾淨了它們就不是真古董了嗎?故弄玄虛,真是可笑!”蔡勇看着她這一連串的動作,面上不屑的表情格外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