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姑娘到底在搞哪門子的名堂啊？”衆人是真的被姜聆這一出給弄懵了，不是說辨真品贗品們，這都被她敲成碎片了還怎麼辨啊？就旁邊的蔡勇以及嚴大師面上都不由閃過一抹狐疑之色來。
倒是一旁的韓掌櫃，一開始雖然也跟着皺眉不解，但在看到姜聆往那齏粉中加水後頓時就明白過來了，但同時也是滿滿的不可思議，這個不爲人知的方法，她一個小姑娘是怎麼知道的？她到底是誰家的女兒？他怎麼沒聽說什麼時候這府城來了一戶這樣厲害有本事的人家啊！
“韓掌櫃，你是裁判，要不要過來看看？”姜聆再往裏面倒入水後才招呼韓掌櫃，在注意到他面上的表情時不由挑了挑眉頭，眸間飛快的閃過一抹興味，喊完了韓掌櫃，她才喊嚴大師以及蔡勇二人。
“不過就是兩碗灰水而已，怎麼能夠看出兩者誰真誰假？”蔡勇不明所以，只當姜聆這是在故弄玄虛，不由很是不屑地道。
“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了，這兩碗水有什麼不一樣沒有。”姜聆也不生氣，說完之後又對嚴大師道：“嚴大師是個大師，眼力過人，相比能夠看出這其中的玄機吧？”這回她的語氣帶上了幾分挑釁的意味在裏面。
饒是再不願，蔡勇見嚴大師都低頭認真觀察了，他也不得不低頭跟着認真的看了起來，畢竟說起來這可是上萬兩的銀子呢，真要讓這個臭丫頭贏了，那賣了他都不夠啊！
一旁的瘦小男人也睜大眼睛跟着一起看，想要看個清楚明白，他倒是比蔡勇更先發現這其中的區別，“你們看，這兩碗水裏面，左邊這一碗好像帶着些金色，有些亮閃閃的東西。”左邊那一碗是從寒雅齋拿出來的那堆碎瓷片。
蔡勇一喊，一旁的蔡勇也跟着仔細看了起來，這一下子還真被他給看出來了，左邊那一碗的水中有着閃閃的金色，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在陽光的照射下就要清楚許多了，與之相對的是右邊的那一碗，卻是什麼都沒有。
“這又能說明什麼？只能說明兩個鬥彩花瓶的做工不同，所以一個有金粉，一個沒有金粉罷了！”蔡勇不甘心地道。
“嚴大師也是這麼認爲嗎？”姜聆沒有搭理他，而是面帶微笑地看向嚴大師，那個在開始前放話以自己的名聲做賭注的中年男人。
嚴大師臉頰動了動，但是沒有開口說話，姜聆這回面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她聲音輕飄飄地問道：“嚴大師，您是不敢說呢。還是不敢說呢？”
前一個不敢說，是說他發現了其中的區別不敢說出來，後一個不敢說，那就是他沒有發現其中的區別，不好說什麼那自然也是不敢說出來的，但是從嚴大師他那臉色來看的話，姜聆還是覺得是第一種情況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嚴大師，到底是怎麼回事？”蔡勇不傻，很快就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了，連忙問道，旁邊的瘦小男子以及圍觀羣衆也紛紛都豎起了耳朵，他們雖然看不到那水到底是什麼模樣，但是聽聽總是能聽到的呀！
不過嚴大師一直沒有開口，姜聆知道他這是拉不下那張臉，就又側頭問韓掌櫃，“韓掌櫃，你是寒雅齋的掌櫃，從事古董這一行也算是個有經驗的老手了，想來知道的東西定也不少，倒不如由你這個裁判來跟這位蔡先生以及大家都說說，看這兩個到底是怎麼鑑別的，如何？”
姜聆雖是笑着，但卻沒有半點柔意，聲音也是帶着滿滿的不容拒絕的意思，不過好在韓掌櫃也沒有要拒絕的意思，點頭跟大家說了起來，“鬥彩就是從前朝安化年間開始盛行的，也是皇宮的貢品，一般人家都不得使用的，因爲那是僭越，加上那個時候的皇帝最喜歡鬥彩這一瓷器，但是他又不想跟前人後人一樣，所以就讓工匠在裏面加了金粉，這也就是安化年間的的鬥彩最大的不同。”
雖然還沒有明明白白的宣佈結果，但是就這麼三言兩語的幾句話，已經讓衆人清楚地知道是那邊輸了，一時間衆人沒有譁然沒有喧鬧，只有滿滿地不可思議，向來沒有錯過眼的嚴大師這回居然看錯了，還被一個不過及笄之年的小丫頭給贏了，這可算是今年最大的一樁新聞了！
“不可能，不可能！”一旁的蔡勇卻是狀若癲狂，旁人或許只覺得驚詫震驚不可思議，但是這對他來說那就是妥妥地慘敗啊！三萬多兩銀子的賭注啊！說不定還要落個訛詐的罪名去坐牢！
“嚴大師，你不是說我這鬥彩絕對不會有人看出不對勁嗎？爲什麼，爲什麼我還是輸了，你說啊！你說啊！”蔡勇喊完後反身就抓住了嚴大師，大聲喊道。
嚴大師被他抓的很是狼狽，心中是又氣又急，既氣他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不給自己面子，又着急他因爲太過於生氣擔憂而失了理智，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來，畢竟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他心裏是清清楚楚的。
看了看發瘋一樣的蔡勇，又看看站在那裏半點喜色都沒有的姜聆，衆人心中忽然生出一種感慨來，果然是“沒有金剛鑽，不攬那瓷器活啊”！
“天啊，這位姑娘贏了，那不就是贏了五千兩的銀子，還有一尊三萬兩不賣的白玉觀音像了嗎？”突然間，有人反應過來喊了一句，人羣頓時就騷動了起來，看姜聆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財神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