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聆她們提着一大堆的東西回到了西園,王氏看到連忙過來幫忙,然後唸叨着姜聆她們買這麼多東西也不知道先寄存在鋪子裏,到時候她再過去取回來,她們姐妹倆也就不用受這個罪了。
姜聘聽後滿不在乎的揮手一笑,說不過是提點東西而已,這重量根本就不是以前在地裏幹活時的程度能夠比的,只是好些日子沒有這樣用力,因此一時之間難免有些不適應。
她們兩人在旁邊說着話,說着這塊布要做什麼樣式的衣衫,那塊布要怎麼裁剪,一時間倒也會說的興起,姜聆就在旁邊聽着,不由得就想到了府城的雲想閣,那家原本打算在過完興郡王妃生辰後開張的鋪子也就這樣暫時被落下了。
說起這個,姜聆又不由得想起了月初興郡王妃的生辰,以及那蔡勇和嚴大師,也不知道他們兩人有沒有如約把那尊白玉觀音像送給興郡王妃,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打亂了興郡王府原本大擺壽宴的想法,也讓雲想閣的開業日子往後移了不少,這其中的損失讓人不得不感慨。
不過換句話說,錢財乃身外之事,現如今一切都好那纔好,姜聆她們回到家後聽到姜鳳作威作福的聲音,眉頭頓時就蹙了起來,在山神廟的時候這人因爲有怕的所以倒也安分,結果一下山不用擔心有什麼怕的了就又迫不及待地鬧騰了起來。
只是後院本來就只住了她們三個人,鬧起來動靜也不大,只是今天大概是知道姜聆她們出去了,所以想趁此機會狐假虎威一把,於是就一路大着嗓門過來了,她們的目的應該是過來找王氏,所以在看到姜聆姐妹倆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裏時,姜老太以及撫着她的姜鳳兩人腳步都是微不可察的一頓,姜老太面上也緊跟着露出了虛僞的笑容來,“聆丫頭和聘丫頭都在呢?”
“你們有事?”剛剛纔見了姜志恆,現在對於這對母女倆,姜聘更是生不出什麼好感來,加上剛剛那樣子,更是覺得滿心厭煩,因此也不想跟她們在這裏打機鋒,於是就直接乾脆的問道。
姜鳳被她這無禮的態度弄的好不生氣,不過一想到她們母女過來的目的,因此直接就道:“給我們銀子,我們要去府城找你們爹!”
姜鳳說這話的時候半點不好意思都沒有,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不知情的還以爲這是她應得的呢!
姜聘可不就被她這不要臉的模樣給氣笑了,也知道她有些時候是個厚臉皮,拐彎抹角地說沒有用不說,人家還會以爲你是怕了她了,因此聽了她這話直接就開口道:“想討銀子就去街上當乞丐,我們這裏可不是大街上,隨便就散人銀子!”
“姜聘,我告訴你,你不要欺人太甚!”見她居然把她們比成了街上的乞丐,想來自詡高人一頭的姜鳳又哪裏肯樂意,因此直接就跳起來大聲道。
也正是這樣子的反應,莫名就讓姜鳳心中一怵,這一怵,氣勢也就跟着輸了一大截,於是後頭的事情說起來也就沒有底氣了。
姜老太見她這樣倒是深深地看了姜聘一眼,然後就扭頭問姜聆,“你娘呢?”
“去二井巷了。”姜聆也沒有瞞她,直接就回了一句。
姜老太聽到這個不由皺了皺眉,何氏那是個性子軟的,要是有她在的話今日這事要好成上不少,現在她不在,就這兩個丫頭片子,肯定是沒那麼好說話了,大的雖然一般不主動開口,但那也是個不好惹的,小的嘴巴更是尖,三兩句話就能把人氣得心梗。
但是現在人都已經來了,輸人不輸陣,該說的自然還是得說,在心裏把那個裝病不肯跟着一起出來的大兒媳兼孃家侄女罵了一遍後,姜老太就開口道:“現在水災也過去了,我們娘三也該回去了。”
“慢走不送。”姜聆聽後點頭表示知道了,旁邊的姜聘則是麻溜的接上了這麼一句,這話堵得姜老太一噎,剩下的話差點都說不出來了。
“我今日過來也不是爲別的,你拿了我們的銀子是不是該還回來了?”不過姜老太也不是一般人,就那麼一噎後她很快又相當自然的繼續開口說起來自己的目的,瞧她那模樣,好像真的是姜聆她們找她借了銀子沒有還一樣。
姜老太纔不管她們姐妹倆聽完這話後會是個什麼反應呢,只道:“你們若是把在山神廟給你們的銀子都退回來,那麼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裏回鄉下,你們要是不願意,那就不要怪我們留在這裏不走了。”
“當初說好了給你們一個避災的地方,你們每人每天一兩銀子,怎麼,現在還想反悔不成?”姜聘聽了頓時就不樂意了,直接就反駁道。
“你有證據嗎?有簽字畫押嗎?這事就是說到衙門那裏去,我老婆子也不怕你!”姜老太這回膽子卻是相當的大了,竟然主動開口拿衙門來壓人了。
姜聘被她這幅無恥的樣子給氣的不行,但是一時間又不好說什麼,畢竟這事本來就只是口頭承諾,一沒有簽字二沒有畫押,連個見證人都沒有,所以的確不可信,而且外面人要是知道嫡親的奶奶過來投奔避災,她們還收銀子,恐怕會被外面的唾沫星子給淹死。
基於種種,姜聘心裏也就有了顧慮,只生氣地瞪着她們,心裏則期望着自己姐姐能夠再給她們一個教訓,讓她們明白爲什麼花兒這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