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僅讓姜聘不解,就連姜老太也是不由地愣了一下,旁邊的姜鳳卻是直接冷哼一聲,相當得意地道:“就知道你不敢!還不快點把我們的錢還回來?”
姜鳳三人在山神廟住了有十來天,一共給了三十多兩銀子,姜聘雖然現在已經不在乎這一點銀子了,但是就這樣拿出去,還是退還給姜老太她們,心裏總是不願的。
但是一旁的姜聆卻是始終不改口,她又不好反對自己的姐姐,因此只得憤憤不平的去取了三十六兩銀子過來,然後臉色不好的扔給了姜鳳。
姜鳳纔不管她呢,打開看了下確定裏面就是三十六兩銀子後就重新吧錢袋子收了起來,然後她就對她娘很大聲地道:“娘,我們走!”
而就在這時,身上揹着兩個包袱的小徐氏也恰到好處的冒了出來,然後跟着姜鳳她們出了西園,姜聘看着她們的背影心中氣悶不已,問姜聆爲什麼要這樣做。
“惡人還需惡人磨。”姜聆見她表情憤憤,開口解釋了一句。
只是這句話太過於深奧了些,姜聘一時間很難理解這是個什麼意思,但是就是她不能理解,也能聽出來姐姐這是另有打算,因此也就沒有那麼生氣了,而是思考起來姐姐此舉目的是爲何。
惡人還需惡人磨,姜老太她們自然是惡人,那麼能夠磋磨她們的“惡人”又會是什麼人呢?姜家族中的那些人呢明顯不現實,那就是另外一個,也就是她們先前才遇見的華榮公主了,要知道她們現在可是名義上的婆媳了!
心裏自認爲想到了姜聆的用意,她心裏那口氣頓時就鬆了,同時還相當好心情的等着聽姜老太她們被人教訓的消息,一想到她們要卑躬屈膝的在華榮公主的手下討生活,姜聘臉上剛剛的鬱氣頓時就散開了。
晚上何氏帶着西郊回來的時候,姜聘第一時間跟她說了姜老太她們走了的事情,何氏聽後也沒有多說什麼,只嘆了口氣,然後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接着整個人就有些沉默。
姜聆也大概能夠猜到她是在想什麼,不過她卻是懶得搭理了,直接就領着西郊出去玩去了,雖然說這些天西郊沒有去書院,但他白日裏一直都在雙井巷那邊跟着何老爺子,有時候連晚上都沒有回來,所以她們倆還真沒有相處多長時間。
工坊那邊臘月二十二姜聆就已經放假了,所以目前來說也輕鬆了不少,主要盯着試驗田那邊就行了,因此整個人倒是難得的鬆散下來,繃了這麼久的神經一鬆下來就容易犯困,姜聆坐在書房裏看書的時候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如果只是單純的睡上一覺也沒有什麼,中間做了個夢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可是奇怪就奇怪在那個夢看起來太逼真了,好像就是親身經歷過得一樣,然而人當她再回想的時候,卻是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距離大水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流離失所的災民們也都已經安置妥當,所以這場大雪倒也沒有讓人覺得有多難受,相反更讓人心中生出了無限的希冀來,畢竟老話說得好,瑞雪兆豐年嘛!
只是他們這邊因爲這場大雪對來年充滿了期待,但是千里之外的京都城裏卻好像被這寒冬白雪給凍住了一樣,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縮在家裏,雖是年關,大街上也都掛滿了喜慶的大紅燈籠,但卻是半點都沒有過年的氣氛。
大街上人煙稀少就算了,就是每個走過的人也都是神色匆匆,好像晚上一步就會被人給抓去了一樣,事實還真是如此,大越皇上因爲變天而生了場重病,一直都是由國師煉丹治病,只是都快一冬了,皇上的病情還是沒有半點起色。
本來以爲也就是這樣了,誰知道第二天宮裏就突然下了聖旨,讓湊齊九百九十九個年齡合適八字合適的男女娃娃,用來幫助國師煉丹,來治療皇上的疾病。
這事情本來是怎麼說怎麼離譜的,可偏偏皇上卻是深信不疑,太子聽後更是直接就下令四處找人了,這短短兩三個月的時間,原本繁華熱鬧的京都城就變得風聲鶴唳起來。
只是京城人雖然多,但是合適的也就那麼些,所以在把京都城的每戶人家都仔細打聽過一遍後,距離國師所要求的九百九十九還是差上不少,於是太子爺就把目光放在了外省,然後令各地縣令加快辦理,於是這個消息在席捲了京都城的年節後,又以爆炸式的態度想着四周轉去,這個消息一出去,可想而知就會議會引起多大的水花。
消息被何氏知道的時候已經是正月初三了,經過一個年節,被那場大雪清洗過後,姜聆覺得整個世界的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姜聘在這時從外面走了進來,小臉上是一臉的期待,她問姜聆道:“姐姐,娘問我們要不要去給徐捕頭他們拜個年。”
徐捕頭自然就是徐超他們了,姜聆聽後眉毛不由挑了挑,然後看着姜聘等着她接下來的話,姜聘也沒有讓她失望,接着就又繼續道:“外婆剛剛也是建議我們過去的,畢竟去年咱們受了徐捕頭不少照顧,外婆還說讓娘帶着我們一起去。”
何郭氏居然還主動讓何氏上徐家的門,這讓姜聆倒是意外不已,心裏對她也是有了新的認識,畢竟思想不開放的人可是說不出這樣的話來的,這樣看來自己這個外婆還真的是不一般呢!
思來想去姜聆耐不住姜聘的水磨工夫,倒是點頭答應了,於是就進屋去換了身出門穿的新衣裳,然後就領着西郊一起往徐超家裏走去,雖然兩家隔得稍微有些距離,但好歹有馬車,於是這也就不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