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李世民座下第一搬磚工 >第17章 氣勢不能輸
    兵法聽不懂,騎射功夫這等體力活該是他鐵綱靖擅長的,憋了一上午,旺盛的精力正無處發泄,現在該他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他叮囑劉樹義:“樹義老弟,上午你辛苦了,這下午嘛,你就安安靜靜看你老哥亮絕活,千萬不要跟我爭搶身體。”

    劉樹義道:“鐵大哥,原來你還擅長騎射,真是厲害!”

    “別誇,千萬別誇,誇了我會驕傲,這跟我一向謙虛的性格不符。”鐵綱靖就喜歡在劉樹義面前扮演高大的光輝形象。

    到了營地,李世民正騎着“布加迪威龍”和一名將軍比試馬槊。雙方你來我往,相互格擋,你刺我躲,你橫掃我豎擋。

    十幾個回合下來,鐵綱靖看出來那將軍讓着李世民,數次有機會將李世民挑下馬,但都是做出動作後及時收回馬槊,沒有傷及李世民。

    不過這馬槊比試很費體力,李世民沒多久就舉不動馬槊,只能罷鬥下馬,見到劉樹義,打了聲招呼:“樹義,來了。”

    劉樹義道:“怎麼敢不來,跟父親立了軍令狀,也是證明自己的一次機會。”

    鐵綱靖搶過話頭,道:“世民兄,早知你是神箭世家,家傳箭法極爲厲害,我想拜你爲師,跟你學習射箭。”

    來軍營的路上,劉樹義講了一則李淵的趣聞軼事:

    當初李淵的岳父竇毅爲女兒招親,便在門屏上畫了兩隻孔雀,凡是前來求婚者,只要兩箭射中兩隻孔雀的眼睛,就能抱得美人歸。前後有數十個求婚人士都不能射中,最後是李淵趕到,連發兩箭,各中一目,一段姻緣就此定下來了。

    李淵是神箭手,李世民也不差,所以鐵綱靖才提出這個要求。昨晚李世民主動爲他背鍋來看,他料定李世民會答應。

    但李世民拒絕了,道:“樹義,我比較忙,想教你也是有心無力。不過不用擔心,我向你推薦丘將軍。”

    他一把拉過剛纔跟他比試馬槊的那名將軍,道:“丘行恭將軍,善騎射,勇猛無敵,對人嚴苛,拜他爲師,這一個月有他鞭策你,你纔有希望贏君集。”

    丘行恭很冷酷地看了一眼劉樹義,冷冷道:“拜師就不必了,看在二公子的面子,我指點你幾下,督促督促你就行了。”

    顯然是看不起世家子弟,尤其是劉樹義這種名聲在外的窩囊廢,以免墮了他的威名。

    劉樹義聽出丘行恭的意思,略顯尷尬道:“多謝丘將軍!”

    倒是鐵綱靖頗爲開心,不用拜師是最好不過了,總不能在古代學一樣技能就拜一次師,這樣拜下去,他將來不知道會有多少個師父。

    李世民吩咐幾句後,離開了營地。校場就剩下丘行恭和劉樹義兩人,還包括鐵綱靖這個靈魂。

    丘行恭讓士兵找了一個弓箭給劉樹義,讓他擺了一個射箭姿勢。

    劉樹義很聽話,給右手大拇指帶上扳指,取箭在手,然後用大拇指上的扳指勾弦,食指和中指扣在大拇指第一關節上,箭羽露在拳眼處。

    丘行恭點點頭,嚴肅道:“基本正確,但身體不協調。射箭動作講究五平,五平指的是頭頂貫平,兩肩靠平,兩手擡平,兩足踏平,心氣和平。基礎是兩肩靠平,兩手擡平,射箭纔會穩而準。同時雙腳自然開立,使出千斤墜功夫,穩住全身。”

    糾正了劉樹義的身體後,丘行恭道:“試着射一箭。”

    劉樹義聽話地端平身體,拉弓射箭。“嗖”的一生,箭飛了出去,可惜力道不夠,落在箭靶下方,激起一點灰塵。

    丘行恭搖搖頭,臉色難看,道:“力氣不夠,弓弦拉不滿。這還只是一般的強弓,若是強弩,你怕是一點也拉不開。你靠近一點,按照我剛纔教的要領,自行練習。另外,平時要加強力氣鍛鍊。”

    簡直沒眼看,他心道,幸虧沒有收劉樹義爲弟子,否則這臉丟大了。趕緊離開校場爲妙,若是被其他將軍看到,誤以爲是他的弟子就丟人了。也不理會發愣的劉樹義,一溜煙鑽回了營帳中。

    等丘行恭走了,鐵綱靖才發出笑聲,道:“我早說過,你這白切雞身板不頂用。”

    剛纔他所以不吭聲,是因爲丘行恭一直板着臉。他挺煩跟一臉裝逼的人打交道,對話根本不在一條線上,現在好了,他可以展現自我了。

    劉樹義沒好氣道:“這下好了,射箭不行,你下的戰書,到時輸給侯君集,你來揹負‘窩囊廢’的名頭。”

    “嘿嘿,我倒是想啊,可惜你忘了,你纔是專業背鍋俠。”鐵綱靖不忘往劉樹義傷口上撒鹽,這似乎成了他一大樂趣。

    劉樹義氣得滿臉通紅,甩下弓箭,道:“不練了,輸了就輸了,回家。”

    “唉,這麼容易放棄,我對你感到失望。”鐵綱靖沒想到劉樹義如此沒有毅力,接着道:“你現在回去,怕是忘了被你父親那根竹鞭支配的恐懼了吧?”

    一句話讓劉樹義泄氣了,癱坐在地。

    鐵綱靖現在不禁心疼劉文靜了,遇上這樣的熊孩子,真真是恨鐵不成鋼,看來家教崇尚暴力似乎又有那麼一點道理。

    他說道:“好了,接下來交給我,哪裏涼快你給我哪呆着去,別耽誤我練射箭。”

    他是一個有理想的人,要成爲大唐開國功臣的人,可不能跟劉樹義一樣頹廢下去。

    懶得理劉樹義,他站起身,拾起弓箭,走近十步,按照丘行恭教的要訣,開始練習弓箭。可是用大拇指勾弦,還戴了一個扳指,覺得非常彆扭。

    他摘掉扳指,準備搭弓射箭,卻被劉樹義阻止道:“鐵大哥,不能摘掉扳指,否則會被弓弦割傷的。”

    鐵綱靖作爲一個搬磚工,從沒有摸過弓箭,劉樹義這麼一說,他偏不信邪,再次搭弓射箭,箭是射出去了,但是攤開大拇指一看,果然被弓弦割出了一道鮮紅的血印,火辣辣的疼。

    公子哥就是細皮嫩肉,若以他那雙天天搬磚的皮糙肉厚之手,這根本算不得什麼。

    看來有時候不能瞎擡槓,不聽古人言,喫虧在眼前。

    他只得帶回扳指,再次射了一箭,但是大拇指勾弦的射箭方式讓他始終難以習慣,總覺得箭矢不穩,射不準。

    劉樹義嘲笑道:“鐵大哥啊,你向侯君集下戰書時,我還以爲你是射箭高手,現在一看,比我還差勁,連箭矢都拿不穩。”

    “切,這能怪我嗎?全賴你這副白切雞身體,要身板沒身板,要力氣沒力氣,連弓弦也拉不滿,怎麼可能還有力氣抓穩箭矢。若是換成我自己那具健壯的身軀,莫說這普通的強弓,就是強弩,我也能擼到它灰飛煙滅。”鐵綱靖非常不屑,槓精的第一原則就是永不背鍋。

    “喲,這是誰啊?在這裏如此辛苦練習射箭,我來看看成績如何?”

    背後響起了一個聲音,鐵綱靖回頭一看,原來是侯君集這小子,騎着一匹黃馬,得意忘形地看着自己。

    “哎呀,走這麼近射箭,樹義,你是打算要笑死我嗎?十歲小孩射得也比你遠啊。”侯君集望了一眼不遠處的箭靶,接着道:“一支箭落在靶下,兩支箭掛在靶邊緣,這就是你的成績?樹義啊,我沒想到你如此不自量力,如此水平也敢向我挑戰。最可笑的是我,竟然應戰了。我本來跟世民兄是一個級別的神箭手,這次接受你的挑戰,簡直是對我的侮辱,彷彿是自降了半個級別。”

    侯君集是趁機極盡嘲諷,劉樹義則是臊得臉都紅了。

    不過鐵綱靖不在乎,他早已練就“鐵面皮、厚臉罩”的刀槍不入神功,這點嘲諷不過是小兒科。

    他笑道:“君集兄,此乃兵家之道,實則虛之,虛則實之。我不過是製造一個假象,讓你產生盲目自大的心理,然後掉以輕心。而我則抓住這個機會,一舉將擊敗你,徹底擊碎你那點脆弱的自信心。所以呢,我勸你還是小心爲是,莫被眼前的景象矇蔽了雙眼。”

    這一句話完全是故作弄玄虛。

    侯君集聽了,心裏有些發虛,但是嘴上強硬道:“真也好,假也好,我不信平時騎射差勁的你,一個月內能贏我。”

    “信不信由你,你等着瞧好了,一個月後見分曉。”鐵綱靖挑釁地盯着侯君集,射箭可以輸,但是氣勢絕不能輸。

    侯君集不敢對視,冷哼了一聲,掉轉馬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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