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綜複雜的地下水路一時之間難以熟悉,賀豪便指派擁有繪圖技能的猛鬼鎮人,將24條水渠的路徑繪製成一份完整的地圖,以備後用。
如果問賀豪有什麼資格能驅使他們?那就是金錢與武力。賀豪將掠奪的小部分糧票債卷分給了猛鬼鎮人,並告之輝煌前哨的存在,他們自然是任勞任怨。
不過有一部分精銳的傭兵還是悄悄的離開了這個地方,去尋舊主。這也正常,畢竟十餘年的追隨,還是有情誼的。
賀豪集結了剩下的猛鬼鎮人,宣佈自己接管此地,並向他們保證了待遇與福利。
猛鬼鎮人聽的心潮澎湃,甚至一度認爲是謊言,因爲優越的過於不現實。
賀豪也不急於讓對方認可這一切,畢竟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們遲早會明白。
簡單的處理了一下猛鬼鎮的事宜後,賀豪與小貝便前往圖河市,他們折回地面,跟侯着自己的黃蜂與瓶蓋一同駕車前去……
……
暴雪毫無徵兆的降臨。
漫天的飛雪如同濃霧,能見度只有幾米。在顛簸中,一行人抵達了毒液城區。並直接去了魔窟高峯,按照賀豪的意思是去探聽一下人們的口風——看看食物告急後,殘酷軍閥有何決策。
魔窟高峯算的上是大型交易中心,這裏不難找到販賣食物的店鋪。登上廊橋,沿着腳手架行走就能看見好幾家。不過此時門口都掛上了告示——大谷停售,其它食物漲價330%。
行走於此,可以看見很多徘徊的住民都是垂頭喪氣,雖然目前儲備糧還能夠維持一陣,但問題的根源不解決,最終的還是要爆發食物危機……
賀豪找了一家體面的飯店,領着衆人歇腳。花了20顱骨幣,點了幾道非常體面的菜餚。
看着食廳幾乎是空無一人,賀豪主動跟老闆拉扯起話來:“這裏菜品味道很棒,但爲什麼沒人來就餐呢?”
老闆是一個體態臃腫的大鬍子,他愁眉不展的咂嘴說道:“您是外地人吧?”
“嗯。”賀豪應道。
“南方人?東方人?”老闆似乎有所警覺。
“南方。”
“洱源人?”老闆似乎有所顧忌,話語中滿是疑慮。
“恆海人。”賀豪儘量扯得遠一點,怕對方瞧出端倪。
“奧。都是瘟城的人……”老闆放鬆警惕後嘆了口氣。說道:“您不知道,東方來了一個頗有能事的賊子,把我們圖河市的種植地給毀了。目前食物極度匱乏,價格自然水漲船高,正因如此,那還有食客……”
賀豪裝糊塗說道:“殘酷軍閥沒有什麼動作麼?這麼大的基地如果沒有食物補給,後果不堪設想啊!”那神態憂愁的模樣,彷彿自己深受其害,惺惺作態之姿能令人厭惡……
“您小聲點……官方的事,談不得,談不得!”老闆擺擺手,示意賀豪不要妄議。然後在這無人的食廳中左顧右盼,就好像有什麼鬼怪藏在暗處似的……
賀豪從腰間摸出幾枚顱骨幣,推在桌面上,悄聲說道:“老闆也是明白人,不瞞你說,我是遊商,聽說這裏食物匱乏,想來賺上一筆,所以……還請你……”
老闆一聽這話,當即就從前臺繞出,落座於賀豪的桌旁,埋頭悄聲說道:“奉勸您收了這條心……”他一把將顱骨幣掃入懷中,而後說道:“我猜測軍閥大人目前截止官方的食物售賣,目地是爲了試探我們倖存者手中有多少積糧,如果您太過招搖,恐要挨刀!我估計假以時日,必定強徵,擴充儲備,交付瘟城!”
其實賀豪猜對了,但只猜對一半。
殘酷軍閥有一副左膀右臂,其一,左牙。其二,景涼。
景涼是個年過60的枯槁老者,其貌不揚,身形矮瘦。他爲人風格低調,鮮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其足智多謀,心思縝密。對於賀豪的陰謀,他早已看出大概——摧毀田地是伏筆,貿易食物是開始,貨幣銜接是經過,取代統治是結果!
殘酷軍閥被賀豪擺佈得苦不堪言,猶如鍋中蟻,景涼則爲他獻上三計。
首先,輝煌不是意圖併入貨幣麼?那就直接硬性拒絕。非但不接受銅幣,就連糧票也不再認可——阻斷陰謀的根源所在!
其次,短期內停止食物銷售,待倖存者囤積一定量以後,武力強徵!這種行爲看似殺雞取卵,其實不然,因爲食物一定還會從輝煌前哨源源不絕的流入進來——借力反打的緩兵策略!
最後,進攻纔是最好的防禦,目前輝煌只是以食物遏制圖河,圖河尚有應對之策。如果一味的看牌打牌,那就被動至極。所以派遣二十八星宿將中的7將潛伏進輝煌前哨——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那7名星宿將皆是特戰星宿組,雖然身份是普通人類,但各懷特技,非常適合諜戰。他們此次行動目地只有一個——刺殺住民!
人口是勢力發展的基石,如果沒有人口,再強大的領主也成不了氣候!
星宿將想取賀豪首級是不可能的,但要取走倖存者的性命那不如同探囊取物麼?
其實就在賀豪前往圖河市打探情報之時,7名星宿將早已分乘快車從圖河市出發,去了輝煌前哨!因爲中途賀豪轉去猛鬼鎮,所以雙方沒能遭遇……
7星宿將是:角將、亢將、氐將、房將、心將、尾將,6男1女,皆着雪地軍裝,挎着粒子壓縮儲具揹包。一行人分批抵達廢墟之地後,替換上破舊的棉服與棉鞋。再用那迷彩色在臉上稍稍一塗,跟落魄的倖存者並無兩樣!
爲首的隊長是角將,一個年逾40的中年男子,一臉鬍渣,目光遊離,看起來就是慵懶頹廢,其實是一名頂尖的格鬥大師。
“此行的目地是儘可能多的刺殺住民,所以遇事切勿衝動。每晚1點,在此集合。白天通訊以符號印記爲準。”角將一邊叮囑衆人,一邊將長匕與消音手槍貼身而藏。
唯一的女人,尾將。她抓亂頭髮後,又扣上一頂破氈帽。鏗鏘有力的說道:“老規矩,我負責侵入對方核心區域,獲取更多情報。”完畢,將一臺微型電腦藏進後腰。
“房;心。你們二人先結對進去。”角將指揮着另外兩名一高一矮的壯漢,而後又拍着一個瘦小的男子說道:“你負責保護尾。”
“亢;氐。你們二人2個小時後再進,今天大家先把輝煌前哨的草圖繪製出來,摸清建築格局;日程任務;核心人物。夜晚碰頭交換下信息,再製定計劃。”
那兩名面相兇狠的年輕人點了點頭,而後問道:“你呢?”
“我最後進,無需擔心……”
就這樣,一張死亡之網,悄悄得在輝煌前哨裏撒下了。而輝煌勢力的人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正在逼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