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勺自打來到自己跟前,每天都是樂滋滋的。昨個晚上還支着一口整齊的牙齒跟自己笑着說,要多喫兩大碗飯。

    不過是一晚上沒見到,怎麼就這樣了?

    大勺緊緊的皺起眉頭:“姑娘我有點擔心哥哥了,可又不能出去看他。”

    溫酒愣了愣,記得不錯的話,之前聽大勺提起過他哥哥,雖說也是跟着黑風擔了一個土匪的名聲,但卻屬實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晉陽城正是用人之際,四爺看他身手不錯,便給個機會讓他將功折罪,派出去安置災民了。

    “你爲何出不得門?”大勺是溫酒跟前的丫頭,但是,如今這後院沒有女主子,嗯嗯,贏錢又都在自己手上把着,應當不會有人難爲他纔是大勺,聽了這邊微微變到對了,忘了跟姑娘說了,昨個晚上,四爺便,派人回來說不許府上的人出門去了,晉陽城突發瘟疫,聽說如今正滿城查呢,有頭疼腦熱的,都被四爺轉到城外五里的廟裏去了。

    溫酒被這話嚇了一跳,跟小姐兩個對視了一眼之後,又轉頭問大勺:“可有醫治的法子嗎?”原來爺昨日一日都沒回來,竟然是忙着這個嗎?他昨個光顧着在空間裏面搜那些成熟了的瓜果,完全忘記了外頭的事情。

    大勺也是懵懵的搖腦袋:“我也不知道,這麼長時間也沒有個消息,等的人急死了,我哥哥還在一直在善堂幫忙來着,也不知道如今,會不會出事。”

    溫酒安慰他兩句,但是自己這一顆心卻也忍不住提了起來。

    “小錦,我們能不能幫上忙?”

    小錦聽了這話,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主人,若說這瘟疫,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但是需要提取到毒株纔行。”

    溫酒略微皺了皺眉頭:“要看到患者是吧?”

    小錦點了點頭:“可是提取毒株,以及給出治療方案預防方案,都需要主人的生命值。主人現在不過100多天的命,怕是不夠。

    再者,如今四爺已經封鎖了宅子,不讓我們出去,咱們直接被卡在院子裏,又如何能拿得毒珠呢?”

    見溫酒愁眉緊鎖的樣子,小錦忍不住勸了一句:“主人,要不這次我們先靜觀其變吧?”

    溫酒卻搖了搖頭:“我總感覺,四爺黑化和這次疫情脫不了關係,我們既然有辦法,那總歸要試一試。若真是無能爲力,那也不後悔。”

    小錦默了默:“那咱們怎麼辦?”

    溫酒摸了摸下巴:“其實,也不難辦。”

    半個時辰後,府尹府後門。

    “安公公,今兒個要親自出去備膳食嗎?”

    守門的護衛見安祿海,帶了幾分笑意寒暄道。

    安祿海即刻將手上已有紙包遞了過去:“可不,主子和姑娘這兩日用膳都不香,我瞧着買些新鮮的東西回來。這是今兒個早上蒸的包子還熱着呢,給哥哥填肚子。”

    護衛倒沒拒絕,接過便笑:“公公太客氣了。”而後又叮囑道:“公公今日出門要甚是小心,拿個汗巾子把口鼻都捂住,記得不要去人多的地方。如今瘟疫橫行,主子如今都在前頭忙了一夜了,咱們可萬萬不能添亂,更不可沾染了病症。”

    安祿海即刻點頭:“哥哥說的正是,我記下了,必定快去快回。”

    那護衛瞧着還有些許不放心:“這樣吧,我叫兩人跟着你一同去,正好也幫你提一些東西。”

    安祿海心口一緊,面上卻笑着說:“還是不麻煩哥哥了,我身邊的這幾個小太監都能幫忙,咱們都是在四爺跟前伺候慣了的,您放心,絕不會出事的。”

    那侍衛猶豫了片刻之後,便點了頭:“如此,快去快回!”

    安祿海答應了一聲,領着幾個小太監馬不停蹄地出了門。

    “你們去買米,你們去買些肉,記得,尋人少的地方去。千萬小心,不可與人有碰觸。回來便還到這裏會合。”

    將都支走了,安祿海臉上繃着的神情瞬間垮了下來:“我說姑奶奶,如今出來了,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溫酒只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日謝過你了啊,我要去的地方你還是不知道爲好,就在此等吧,我順利的話可能比他們還會更快一點回來的。”

    溫酒沒有多做解釋,跟着小錦指的路,腳步,飛速離開。

    安祿海還有心想要追上去,可是又想起姑娘說讓他在這等着的話,一時之間急得直跺腳。

    回想剛剛的事,他還有些後怕的擦了一把汗,這下是跟姑娘綁在一條船上了,若真的姑娘出了什麼事兒,他這小命怕是也交代在這裏了。

    他謹小慎微多年,好不容易爬到了今天這麼個位置,他怎的就犯了糊塗,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答應姑娘這樣的事兒呢!

    這麼一想,忽兒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大腦門上,姑娘尚且年輕不懂事,他怎麼也跟着一起不懂事呢?

    萬一姑娘真的出了些什麼事兒,那可如何是好?

    “只要我們找到一個病人,取了他的血液就可以?”路上溫酒問小錦。

    小錦點了點頭:“只不過這病人也不好找,主人檢測一個人,一次需要耗費一天生命值。如果按時間來算的話,檢測一分鐘,需要10天生命值。主人,你看……”

    溫酒磨了磨牙:“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偷偷的跟着四爺去。”

    可仔細一想,四爺也不回來,怕就算是回來了,估計連蘇培盛幾個都不會帶,又怎麼會帶着小太監呢?

    溫酒這身板想要裝作侍衛。跟着怕是一眼就會被瞧出來。

    雖然說平日裏同四爺說些什麼,他都甚少拒絕。再不濟溫酒軟磨硬泡他也會答應。

    但這事兒,溫酒覺得沒得商量。

    咬着牙繼續往善堂方向走,既然出現疫情的是這個地方,想來四爺動作再快,也不會將所有的病情都徹底排查干淨。

    善堂門口,遠遠的便見一個侍衛正捂着口鼻,架着一個瘦弱少年的肩膀出了門來。

    溫酒一挑眉毛,即刻對着身旁的小錦說:“查一查他是不是得了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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