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剁過年時餃子餡的肉泥。
森林裏天氣有些冷,地上的血泊已經微微已經有些變得粘稠,沾到鞋底甚至可以拉出長長的絲,屍體的膚色也變得蒼白。
“應該是失血過多了。”白伶很淡定的用手槍將女人的下巴擡了起來,露出一張面無表情青灰色的臉。
我有些驚訝,她這樣扎自己居然都感覺不到痛嗎?還是她已經魔障,或者被附體,完全感受不到了?
我驟然想到,剛剛講的故事裏,那個女人也是和鏡子裏的女鬼一樣的死法,所以也有可能是被女鬼附的身。
那麼女鬼在附身殺掉女人之後又去了哪?
我迅速將其他房間裏的人都叫了過來。
一進門,大家看見這種刺激場面屬實有些不適,紛紛痛苦的捂住嘴,除了獨眼男和江林、紅娘。
“這,這是怎麼了?”猴子壓住已經涌到嗓子眼的食物,面色難看的問。
獨眼男拍拍猴子肩膀以示安慰,然後抱住手臂,靜靜的看着。
然後我看見獨眼男微微上揚的嘴角頓時有些不理解,這人這麼變態嗎,這麼看見這麼噁心的場面還能笑得起來。
目前除了到場的人,還有兩人沒來,徐珍和唐欣。
幾分鐘後,唐欣小跑着過來歉意的笑了笑:“抱歉,剛剛上廁所去了。”
“徐珍呢?”
唐欣哦了一聲:“她有點事,要晚一點。”
“什麼事?”我感覺到有點不對勁。
唐欣看了眼獨眼男和猴子,湊到我耳邊小聲道:“她親戚來了。”
雖說這是正當理由,但我還是有些不放心,這個點單獨行動很危險。
我皺眉道:“還是先找到人。”如果今晚的故事女鬼在殺害女人之後會再次轉移到其他人身上,那落單的就是最危險的。
大家急忙去找,立馬在木屋外的一個小角落裏發現了徐珍。
她蜷縮在牆角下不知道在幹嘛。
我急忙將人拉起來,問道:“你蹲在這幹嘛?”
徐珍看見我似乎有點慌張,微微低着頭,輕聲道:“我,我忘記帶衛生巾了,想處理一下。”
我皺眉問:“那處理好了嗎?”
“處理好了。”徐珍站起來,將衣服上的褶子整理了一下。
接下來大家都聚在客廳裏。
房間裏那個死樣慘重,還外加一股刺激生理反應腥臭的血腥味,是個人都不想在那多待。
“我先說一下,在中年女人死的時候,有五個人不見了。”我點出那五個人,說:“你們解釋一下?”
獨眼男嗤笑道:“查得真是詳細。”他放下胳膊,一隻手撐着臉,一隻手一下又一下的叩在桌上:“我去森林裏邊抽菸。”
難怪我頭腦風暴沒有看見他。
獨眼男笑出了聲:“這麼多女士,我這不是怕二手菸對你們不好嘛,畢竟我是個紳士。”
好吧,他說他是紳士。
我轉頭又去問江林:“你去幹嘛了?”
江林不虧是冷麪殺手,被質疑了,面部也都不帶一點反應的。只見他微微扶了下眼鏡,淡淡道:“我去找線索了。”
獨眼男彷彿來了興趣,“那你找到了嗎?”
江林擡眼看向獨眼男,面無表情:“沒有。”
獨眼男搖頭笑了笑。
“那你們兩個呢?”
徐珍立馬回道:“我和她出去上廁所的,但是中途我又發現我……那個來了,然後又聽見你們在叫人集合,我就讓她先去了。”
看着徐珍這副急樣,白伶輕笑起來:“你別急,解釋一下而已,大家沒有懷疑你的。”
徐珍低着頭,鬆了口氣“哦哦,好的。”
“不過你一個人在外面的時候有遇見什麼事嗎?”白伶又問。
“沒,沒有。”徐珍連忙擺手搖頭,生怕大家誤會了她似的:“唐欣就進去了會,我也剛剛清理好,你們就過來了。”
“嗯,好。”白伶的手在桌子下面點了點我。
我立馬理解。
其實我在剛剛找到徐珍的時候,我就發現她在說謊了。清理月事,爲什麼身上一點血腥味都沒有?而且再加上她剛剛生怕被懷疑的模樣,基本上八九不離十,她就是今晚的故事女鬼。
故事女鬼還好,既然知道她的殺方式,那就避免就可以了,到了白天,故事中的主角就會自動消失。
但這個木屋的女鬼,聰明的很。她第一天沒有殺人,錯誤的引導了我們,第二天趁大家累了,最放鬆警惕的時候,速度極快的殺掉了第一個人,而今天,第三天,不知到底是沒打算殺人,還是殺人沒得逞。
我蹙眉看向這屋子裏的每一個人,目前的嫌疑人是三個:江林、獨眼男、唐欣。
這三人雖然都有理由,但都有單獨行動時間,無法排除他們所說的是真是假。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三個說的都是對的,而女鬼今晚沒有打算殺人。
這時,獨眼男忽然砸下一個重磅:“我出門抽菸的時候記得路過你窗前,好像你也不在呢。”
我心猛地一跳,這人想搞我呢!
而白伶淡淡看了眼獨眼男,爲我解釋道:“她前面的確出去了,但是在她回來後我去看的中年女人,那個時候中年女人還沒回來。”
獨眼男微微眯眼:“那在你去看人在不在的時候,她又在哪呢?”
“我在你們房間門口。”
獨眼男依依不饒:“那又怎麼能證明那個時間段,的確是她在中年女人房間,而你,在我房間門口?”
我和白伶面面相覷,得,這人純屬是來找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