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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好被人摸透,很多時候並不是一件特別令人高興的事兒,特別是經濟水平不低,又有社會地位,在乎私人空間的成年男性,這就好比雄獅的領域一旦被冒犯了,地盤邊境被鬣狗撒了尿一樣,總有幾分不對勁的騷味。

    只是晏舒望這份“騷”,做的太不動聲色了。

    鄭予安是屬於沒什麼資源,一路從銀行打拼上來的,再去銀監之前,從櫃檯做到客戶經理,從小客戶做到大企業,早就練出一副玲瓏心腸,軟硬不喫的脾性,銀行說到底,金融副產,還是服務業爲主,他再不卑不亢,也是伺候人的那個。

    可晏舒望不一樣。

    在鄭予安看來,晏舒望算得上是天之驕子,國內TOP2的大學畢業,學生時代就開始創業,百度百科上還有他被國外媒體報道的新聞,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這樣的晏舒望還真不用去討好誰,特別還是討好的如此潤物細無聲的內斂。

    鄭予安的心情總之是有那麼幾分複雜的,用安代的話來說,他是那個圈子的“禁止區域”,晏舒望但凡腦子正常點,就不該來招惹他。

    更何況哪怕是擺異性戀裏頭,晏舒望都是頂尖的那一小撮最招人眼的男人,鄭予安真沒自我感覺良好到以爲什麼人都愛他。

    兩個知情知趣的人喫飯,結果自然賓主盡歡。

    鄭予安提了綠豆糕的打包盒子,臨走還前特意又謝了晏舒望一次,後者點了根菸,在月色下神色淡淡,說:“小鄭總客氣了。”

    私房菜館開在蒼街裏,門口擺着好幾盆月下美人,花開正當時,花徑頭上垂着花朵,半掛在晏舒望的發上。

    鄭予安看了一會兒,忍不住伸出手去幫他拂開了那朵花,晏舒望夾着煙沒動,眉眼像那映在花裏的月色,勾了馥郁的甜味。

    晏舒望突然就笑了,他吐出輪菸圈,平靜道:“可惜我不是女人,要不然今晚小鄭總就回不去了。”

    鄭予安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知道你是男的。”

    晏舒望的目光落在他臉上,有些說不清道不明,他懶懶散散抽完了煙,聲音低低沉沉:“天晚了,小鄭總該回去了。”

    秦漢關除了當領導外,最大的愛好之一就是關心手底下員工的感情生活。

    特別是開門紅過後沒那麼忙了,鄭予安便理所當然成了他第一關心對象。

    “你最近也沒約約小姑娘?”兩人趁着中午休息一塊兒在小陽臺上抽菸,鄭予安空出一隻手划着手機屏幕,聽到秦漢關這麼問,差點被一口煙嗆着。

    他總覺得秦漢關這麼管不住自己的二兩肉早晚要出事,但對方好歹是他領導,話不能說這麼直白。

    “我沒約人的興趣。”鄭予安說,“你和WEGO的小姑娘還有來往嗎?”

    秦漢關滿不在乎:“我就加了她一個微信而已,真沒有發生啥。”

    鄭予安不是太信他,只能旁敲側擊地勸道:“畢竟是客戶,你稍微有點分寸,別隨便亂來。”

    秦漢關也不知道有沒有把這話聽進去,他翻了一會兒微信朋友圈,突然問:“你和晏舒望怎麼樣?最近除了打球是不是還一起喫飯了?”

    鄭予安煙抽了一半,剩下的叼在嘴裏,有些驚訝地含混道:“你怎麼知道?”

    秦漢關把手機拿給他看:“我和焦老闆老牌友了,他說起過好幾次,講你和晏舒望很合得來。”

    鄭予安看了秦漢關一眼,心想你個直男居然能和一幫GAY每週約着打麻將,你心也挺大的嘛。

    麻友這事兒,鄭予安也不好背地裏說什麼,萬一焦唐沒在秦漢關面前出過櫃,他這就是大嘴巴爆人**,不厚道。

    秦漢關愛玩牌打麻將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之前還約過鄭予安幾次,鄭予安算會玩的,但不熱衷,有一搭沒一搭的,實在缺人了,秦漢關纔會想起來拉他充數。

    “晏舒望也不喜歡玩這些。”秦漢關又點了根菸,他把垃圾桶擱面前來,撣了撣菸灰,“你們兩這點還挺像,雙休寧可泡健身房裏,太自律了沒意思。”

    鄭予安不置可否道:“賭這東西金額太大了,我可負擔不起,房貸揹着呢。”

    秦漢關一副“你忽悠誰呢”的表情,說道:“那這週六晚上來不來,我們三缺一。”

    “不來。”鄭予安下意識拒絕道,他想了想,又找了個理由,“我有約了。”

    秦漢關:“你不是沒妞嗎,約啥?”

    鄭予安:“有朋友當天在本色美術館開陶藝展,我去捧場。”

    秦漢關嗤了一聲:“你還真是德藝雙馨啊。”

    鄭予安一點不慚愧,嘴上客氣道:“不敢當,就湊個熱鬧。”

    秦漢關眯着眼看他半晌,又說:“晏舒望好像也要去,你們不會又約好了吧?”

    鄭予安抽着煙不承認也不否認,秦漢關的神色古怪,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你們這進展有些快啊,連着約,人男女朋友談戀愛,熱戀期都沒你們這麼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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