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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時間差不多快結束了,鄭予安纔給自己泡了杯咖啡,秦漢關還在糾結“熱戀期”的問題,鄭予安託着杯子開玩笑道:“要真男女朋友熱戀期,還約什麼,直接上牀得了。”

    秦漢關一臉“你還真敢說大話”的表情,咋舌道:“人家可是晏舒望,你想什麼呢。”

    鄭予安淡淡道:“那不就行了,我和他約的那幾次算不了什麼,就跟普通朋友差不多。”

    星期六的陶藝展是一定要去的,哪怕晏舒望的態度曖昧,鄭予安也不是那種會臨陣脫逃的性格。

    再者成年人之間,哪還有什麼避之不及的事,金融圈子就這麼大,晏舒望還是個中心圈層金字塔尖的人物,鄭予安別說得罪他了,巴結還來不及。

    本色美術館離郭巷不遠,裏面有停車場,不大,但也夠停了,鄭予安這次去是作爲晏舒望的朋友,便沒聯繫安代,自己驅車到了地方。

    白間來蘇州很多次,在陶藝圈子裏已經小有名氣,他開的展子,不說同好,圈外人都有慕名而來的,鄭予安這次還特意買了束花,在門**給了白間。

    “聽說是晏總請你來的?”白間抱着紮成了花球的滿天星,他看着很喜歡,遞給鄭予安簽名本,“留個名字?”

    鄭予安邊寫邊笑道:“白老師這算拓展客戶啊,還要回訪嗎?”

    白間被他說的不好意思,佯裝要拿花打他,鄭予安沒躲,笑着翻簽名本,看到了晏舒望的名字。

    “晏總已經來了?”他問。

    白間點頭:“在裏面呢。”

    鄭予安打過招呼後便去裏頭找人,看了兩個展室,纔在最左邊的一間看到了晏舒望。

    美術館不大,樓上樓下的結構設計挺巧妙,樓下的廳有個延展臺,臺上植了一棵不老松,松針的影子參差斑駁,倒映在牆上,枝丫伸展開來,佔了有半面牆的大小,松影偶爾晃動,於是便多了股禪意。

    晏舒望就站在那影子前面,長髮束了尾搭在肩上。

    鄭予安不知怎的,就想到一句“松下立君子,君子似明月”的詩來。

    爲了營造光影的效果,臺上的打燈也很講究,晏舒望轉頭看見鄭予安時,白光正巧覆在了他臉上,柔軟了極盛的眉眼。

    鄭予安看着他走過來,從明到暗,晏舒望的臉上光影疊疊,每一幀都像是畫出來的美人。

    “什麼時候來的?”晏舒望靠近了他問道。

    鄭予安似是終於醒了一般,有些尷尬地挪開眼,半晌才道:“剛來沒多久。”

    晏舒望點了點頭,他說:“去二樓看看。”

    白間的作品主要佈置在一樓,二樓是工作室展示,倒是聚了不少人,鄭予安攜着晏舒望剛上去,便遇到了幾副熟悉面孔。

    晏舒望也有相熟的人,明顯和鄭予安不是一個圈子裏的,兩人被迫分了兩邊,鄭予安邊說話,邊忍不住往晏舒望那邊張望。

    他又突然想起安代說的那句“人把圈子劃分的很清楚,你在這邊,他們在那邊,你過不去,他們也不想過來。”

    “鄭總,怎麼臉色不太好看?”一旁的人有些擔心地問。

    鄭予安愣了愣,勉強道:“天熱,可能有些氣悶。”

    他敷衍地與人聊了幾句,復又擡起頭來,目光碰到了晏舒望的,他與他隔着中間的過道,視線安靜地膠着。

    晏舒望身旁的人似乎很好奇,問了幾句,晏舒望搖了搖頭,他伸出手,看着鄭予安,平靜道:“鄭予安,過來。”

    “鄭予安。”

    晏舒望耐心地伸着手,他眉梢微微上揚,眼角像鋪開了笑意,又重複了一遍:“到我這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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