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無廣告!

    但凡是有點脾氣的人,被同性這麼莫名其妙的親吻上,除了尷尬外,或多或少都會覺得不爽,鄭予安好歹是個正常男性,除了尷尬和不爽外,更多更復雜的情緒,上上下下總有些說不清楚。

    晏舒望換上了乾爽的休閒T恤,他還帶了一條嶄新的牛仔褲,吹乾頭髮後又鬆鬆散散地紮成一把。

    鄭予安耐心地等了他一會兒。

    他們兩誰都沒再提剛纔接吻的事情,就好像很無關緊要,鄭予安不提只是單純覺得男人沒有被佔便宜一說,他沒在事後揮過去一拳,就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時機,再糾結也只會徒增矯情罷了。

    對一件事情的反應越大,才顯得你越在意。

    鄭予安深諳這個成年人之間的道理。

    團建結束的時候,幾個高層要一起喫飯,鄭予安作爲銀行代表,身份算是最小的一個,在資本局上,只能負責活躍氣氛,喝酒賣笑。

    而老闆們也分圈子,李殊和林念祥也來了,算是與晏舒望坐在一邊。

    “予安。”林念祥主動招呼道,“你坐我們這邊來。”

    鄭予安能與熟人坐一塊總歸好一些,他沒怎麼猶豫就挪了位子,與晏舒望隔着個人。

    林念祥人其實非常面善,他與鄭予安那種八面玲瓏不太一樣,天生長得沒什麼攻擊性,一副笑眼,對誰都溫溫柔柔的:“予安最近在忙什麼?”林念祥沒什麼疏離感的與鄭予安聊天。

    鄭予安笑着道:“忙工作,加班,我就那麼點事兒。”

    林念祥眯着眼睛笑笑,他給鄭予安倒了杯果汁,低聲道:“在我們桌不用喝酒。”

    鄭予安道了謝,又看他給晏舒望倒了一杯。

    “Colin是個好酒的人。”林念祥解釋,“但還是少喝點好。”

    鄭予安這點倒是挺認同的,他看到李殊在另一桌敬酒,林念祥順着他目光望過去,似乎撇了下嘴:“不用管小殊。”

    鄭予安:“李老闆也挺忙的。”

    林念祥無奈道:“他就是瞎忙。”說着,又想起什麼來,神色有些歉然,“他上次是不是去找你了?”

    鄭予安愣了下:“不是……就正好碰上。”

    林念祥嘆了口氣:“他貪玩,你別介意,以後他要是再對你無禮,直接扇耳光也行。”

    鄭予安忍俊不禁,故意說:“我會揍他一拳的。”

    林念祥還認真想了想,說:“這主意不錯。”

    鄭予安說“揍一拳”並不是開玩笑,只不過講完纔想起來前頭和晏舒望接吻的事兒,一時竟覺得自己有些雙標。

    晏舒望大概是也聽見了,他從手機裏擡頭看了鄭予安一眼,沒說話。

    林念祥並不是遲鈍的人,他有些懷疑地看了兩人一眼,問:“打什麼啞謎呢?”

    鄭予安張了張嘴,他有些尷尬,也沒辦法說什麼。

    晏舒望淡淡道:“沒什麼。”

    林念祥明顯是不相信的,但晏舒望不肯說的事情,就算拿鏟子撬開他嘴你也甭想聽見,只得悻悻作罷,催着鄭予安喫菜。

    聚餐到後半輪開是混亂起來,晏舒望作爲WEGO的三大股東之一,其他桌上的人自然要來敬他,身份大大小小,地位高高低低,晏舒望不論和誰都得喝上那麼一杯。

    他灌酒的速度像喝水,鄭予安看着都怕他下巴漏了,林念祥和李殊知道他酒量,並不擔心,鄭予安頻頻看過去,好幾次想幫忙擋酒。

    “喝酒這事兒不能開戒。”林念祥勸道,“你打出來牌子來這桌不喝,沒人會來爲難你。”

    鄭予安:“我知道,但晏總……”

    林念祥很篤定:“Colin醉不了。”

    鄭予安失笑道:“這到底是多能喝啊。”

    林念祥神神祕祕的:“你過會兒就知道了。”

    這所謂的過會兒還真沒過多久,晏舒望後面的人還沒喝完,前面和他喝過的已經排着隊去廁所吐了,鄭予安中間去走廊裏抽菸,回頭就看到晏舒望出來像是散酒氣。

    兩人打了個照面,鄭予安自覺地把煙遞了過去。

    晏舒望含着菸嘴,還沒掏出打火機,鄭予安已經湊上去給他點着了。

    “……”晏舒望抽了一口煙,他半點醉意都不見,臉上清清白白,顏色分毫不深,內斂輕薄的眼皮褶皺耷拉着,有一種冷漠的美感。

    鄭予安一直看着他。

    晏舒望把煙夾在手裏,突然問:“你怎麼沒揍我?”

    鄭予安平靜地笑笑:“你是我客戶,沒道理揍客戶的。”

    晏舒望又抽了口煙,他變得執拗起來:“我如果不是呢?”

    鄭予安:“沒有如果。”他想了想,又說,“再說被你親也不喫虧。”

    晏舒望蹙了下眉,像蜻蜓點水似的,漾在了他荷花一樣的眼上。

    鄭予安的口吻像是開玩笑:“你比李殊好看。”頓了下,他又補充,“應該說你比我這輩子遇到的所有人都長得要好看不少。”

    這句話說難聽點,其實有些冒犯,隨意評價人外貌這事兒,鄭予安平時也不會做,這次忍不住說了,第一是實話,第二也是在這段曖昧不清的關係裏總要找機會站那麼點上風。

    晏舒望就像高不可攀的一座雪峯,甚至連灼日都消不容他懸在頭頂上的那片霜雪,卻還是會有無數人想去征服他。

    鄭予安不是一味被動的性格,他也許不是想征服誰,但在一段關係裏,誰都不想平白無故就跌了下乘。

    晏舒望一時沒有接話,他默默抽了會兒煙,沒來由地問了一句:“你和你前女友怎麼分手的?”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