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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予安覺得晏舒望有時候很像個詩人,但大概沒有哪個詩人會對帶條狗那麼執着。

    他在答應露營的之後兩天,下到一樓營業部去拿章,這本該是陳莉的活,但鄭予安最後還是決定自己跑一趟。

    銀行大堂下午有一陣子人會比較少,鄭予安下樓的時候林悅正在摸魚,檯面上擺了牌子,躲在後頭休息室喫水果。

    鄭予安碰到她揚了下眉,說當心我扣你績效分。

    林悅並不怕他,朝他吐了下舌頭。

    張師傅還在開會,章沒辦法馬上拿到,鄭予安坐在玻璃窗口裏頭,往外面看着等候區的位子,林悅喫完了水果,湊到他身邊指了指前臺。

    “晏舒望之前就坐那位置。”她說。

    鄭予安失笑:“你怎麼什麼都記得?”

    林悅:“還不是他總坐那個位置,就差蓋個‘晏舒望專屬’的章了。”

    鄭予安不說話,那個位置他知道,以前正好正對着他的櫃檯,不過是第二排,前面有人的時候,就會把視線擋了。

    不過擋的是櫃檯裏面人的視線,外頭看玻璃房裏的人還是清楚的。

    鄭予安盯着那位置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問:“他一直就在坐那兒嗎?”

    林悅:“對呀,印象太深刻了,想忘也忘不了。”

    鄭予安沒露營的經驗,他在微信上問晏舒望要帶什麼,對方說帶人就行了,別的不需要。

    “換洗衣服呢?”鄭予安不放心。

    晏舒望:“露營地你指望着有洗澡間?”

    鄭予安:“這大熱天的能不洗澡?”

    晏舒望回了句你嬌氣死了。

    鄭予安自己都沒發現自己還挺龜毛,他心想着晏舒望居然都不介意洗沒洗澡這種事兒,這一點都不GAY啊!

    人家說什麼都不用帶,鄭予安也不可能真的就聽聽算了,反正就兩天,他準備不洗澡也得換內衣褲,所以還是把該帶的都帶了,結果零零碎碎一整理居然裝了箇中號行李箱,晏舒望開着越野來接他時,看到箱子的表情明顯有些意味深長。

    “你到底還帶了些什麼?”他最後沒忍住,還是問了。

    鄭予安坐在副駕駛,這還是他第一次坐陸巡,日派越野車,車子模樣雖然難看但各項性能頂級,晏舒望不愧是熱愛露營的男人,爲此能專門搞一輛這車。

    “我帶了個電飯寶。”鄭予安非常誠實地坦白,“還帶了點米。”

    晏舒望:“……”

    鄭予安尷尬道:“不能帶?”

    晏舒望:“你帶都帶了,我現在讓你扔了?”

    鄭予安心想也是,乾脆把自己帶的東西都說了一遍。

    晏舒望聽到一半,打斷他道:“你還帶了蘋果?”

    鄭予安:“水果帶了幾樣,你想喫哪個?”

    晏舒望邊開車邊笑起來,鄭予安不知道他在樂什麼,有些莫名其妙。

    晏舒望選的山莊其實不遠,私人土地,半對外開放,晏舒望與山莊外看門的人打了個招呼,便順利把車開了進去。

    “先去喝點茶。”晏舒望停好了車,從後備箱裏拿出露營用具來,他看着鄭予安開始大包小包的從車裏拿東西,又突然道,“我們選條狗。”

    “?”鄭予安滿頭問號的擡起腦袋,“真有狗?!”

    晏舒望:“這裏有專門的工作犬基地。”

    鄭予安:“……”

    晏舒望:“還有馬,上山前你能騎幾圈。”

    山莊老闆是個有些年紀的女性,姓沈,晏舒望帶着鄭予安去見她,喊人“沈姐。”

    沈姐個子不高,嬌小玲瓏的,鄭予安看不出她具體年紀,對方笑眯眯地打量了他一會兒,轉頭對晏舒望說:“是個大帥哥呢。”

    晏舒望笑了笑,沒說話。

    沈姐又和鄭予安講話:“舒望第一次帶朋友來,以前都自己一個人。”

    鄭予安幽默地接了句:“還有條狗。”

    沈姐哈哈大笑,她叫了工作人員,過了一會兒真的牽了一條德牧過來。

    晏舒望看得出來很喜歡,他叫了一聲“豆兒”,那隻德牧非常乖巧地跑他腿邊上趴着。

    鄭予安蹲下身,豆兒擡起頭,兩隻眼睛溼漉漉地看着他。

    “你怎麼不帶回去養?”鄭予安問。

    晏舒望說這是工作犬,正正經經的公務員,平時要上班的,雙休陪露營那是休閒放鬆。

    鄭予安摸了摸豆兒的腦袋,狗子因爲天熱,舌頭塌了一半在嘴外邊,它很忠誠,寸步不離地跟着晏舒望。

    “等太陽下去點了我們上山。”晏舒望整理完了行李,他散了頭髮,看到鄭予安在翻包。

    “你幹什麼呢?”他邊重新紮着頭髮邊問。

    鄭予安頭也不擡地拿出了一把水果刀,自然而然地道:“我削個蘋果給你喫。”

    晏舒望的表情又古怪起來。

    鄭予安削水果削到一半,不怎麼明白,問:“怎麼了?”

    晏舒望想了半天,還是說了:“你不覺得你特別像第一次和老公出來玩兒的小媳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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