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丫頭,外表給人感覺溫柔、安靜,骨子裏卻倔強得很。
其實肖毅非常清楚田妮爲什麼倔強,只是現在他容不得想這個問題,他要馬上趕到植物園,去見當年這個副監獄長。
肖毅來到植物園,買了通票,按照指示牌,他找到了鸚鵡園。
偌大的鸚鵡園,到處都是鳥鳴的聲音,他幾乎看見攝影人就走過去觀瞧,直到轉遍整個鸚鵡園,也沒有找到跟田老匹配度高的人。
無奈,他再次撥通了田妮的電話,他不好意思地說:“實在對不住,不得不打擾你,我沒找到老人家,要不你把他的電話號碼給我?”
田妮說:“給你也沒用,他只接通訊錄里人的電話,你稍等,我再給他打一個。”
肖毅看了看錶,唯恐老人家走了,如果老人家回家他就不好再追到家裏了,這樣想着就有些心急。
這時,田妮給他發過來一個電話號碼,雖然沒有姓名,但肖毅知道這個肯定是田老的電話。
他立即撥通了這個電話。
電話接通後,傳來一個人的聲音:“我是田軍,你是……”
“田老,我是肖毅,您在哪兒?”
“哦,我在植物園的長廊裏休息呢,你走出鸚鵡園就能看到這個長廊。”
“好的,馬上去找你。”
肖毅說着,關了電話就往出跑。
跑出鸚鵡園,果然看見一條蜿蜒的長廊,他快步走向長廊,就聽有人大聲喊道:“我在這兒——”
肖毅擡頭一看,就見一位老者,手裏揮着一個白色的棒球帽,正在衝他招手。
肖毅也衝他招招手,加快了腳步。
來到老者面前,肖毅主動自我介紹:“您是田老吧,我是肖毅。”
他扭頭一看,就見三四個老人正坐在長廊的椅子上討論着什麼,他們面前的三角架上,都架着長槍短炮,一看就是攝影發燒友。
肖毅說道:“您有時間跟我聊聊嗎?”
老人說:“有,不然我也準備收工了,你稍等。”
老人說着,就走到一個三腳架旁,卸下一個大長鏡頭,裝進揹包裏,他又開始收三腳架。
肖毅走過去,幫他將三腳架放進包裏,說道:“這麼重,您是怎麼扛進來的?”
老人說:“重什麼重,相機和鏡頭我揹着,這個架子我抱着,一點都不重,如果拎不動這些,那就徹底變成老沒用的了。”
他的話逗得另外幾個老人“哈哈”大笑。
田老說:“幾位,我先行一步。”
幾個老人跟他揮手再見。
肖毅搶先將老人的揹包抱過來,說道:“我來幫您背。”
哪知,老人說道:“不可以,這個包我還從來沒讓別人幫我背過,如果你實在看不下去,就幫我背這個架子吧。”
也許,器材對於攝影者來說至關重要,不放心交給別人。
憑剛纔肖毅的手感,他感到這個揹包起碼在十斤往上,他實在想象不出老人背這麼重的揹包是不是喫不消。
就見老人將揹包熟練地背在後面,又將兩側的安全帶繫好,挺起腰板說道:“走。”
肖毅亦步亦趨地跟在老人後面,他們走出長廊。
肖毅指着不遠處的美食島說道:“田老,咱們去那裏坐吧?”
田老猶豫了一下說道:“也行,去那裏說話方便。”
於是,他們便來到美食島,選擇一個相對清靜的角落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