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爲妃之道 >第一百八十五章 忠奴
    ?腳步聲漸近,細心的銀香聽出來者並非胡嬤嬤的聲音,有些詫異的看了碧螺一眼,低聲言道:“靜苑如此僻靜之地,會是何人前來?碧螺快看看去。”言畢,胸口又是一陣氣悶,喉間發癢又好似唯恐讓來者聽出動靜一般,雙手下意識的輕捂着雙脣,極壓抑的一陣低咳。

    嫺妃雖感意外卻也不動聲色,她心中倒是有些好奇,如今銀香落魄至此,到底是何人還願意前來探望於她。

    碧螺有些警惕的放下手中瓷碗,快步起身迎了出去,剛一拉開房門,還來不急說話,一個藍色的身影己經快速閃了進來,

    “哎,哎,何人如此無禮!”碧螺只感到眼前一花,還未看清來者是誰便被人奪門而入,不由得有些驚慌的急呼起來。

    此人並不理會碧螺,而是飛快的撲到銀香牀榻不遠處,拖着哭腔輕呼道:“小主,您可好些了?奴才來遲了,望小主恕罪”言畢,向着銀香連連磕頭。

    銀香仔細打量着伏跪在地之人,這纔看得真切,這不是王定豐又是誰呢?

    “王定豐,你、你怎麼來了?如今你可還好?宮裏其他人可有受本宮所累?”銀香面色微驚低聲問道。

    “小主,都怪奴才不好,當初應當堅持跟隨您一同來靜苑的。小主身邊若是多個人照應着,定會好上一些。”王定豐看着銀香毫無血色的臉龐,悔不當初的言道,卻並未注意到銀香對面端坐着嫺妃娘娘。

    說話間,王定豐抹了一把滿面的淚水,對銀香繼續言道:“小主您走後,宮裏的青兒與荷兒隨您的時日不久,被內務府調配到了別的宮裏任差。奴才在小主身旁伺候的久,被皇后娘娘罰入慎刑司裏呆了五天,後來奴才告訴慎刑司的人,說尹德本公公是奴才的乾爹,他們纔有所顧忌。五天以後,奴才被調進了御藥房裏負責一些粗使雜役。”

    銀香聞得王定豐受自己所累,被罰入慎刑司裏呆了五日,雖然是輕描淡寫一句話便帶過,但是宮裏誰人不知,但凡入了慎刑司之人,哪裏有全身而退的道理。思至此,銀香不由愧疚的輕聲詢道:“你受本宮所累入了慎刑司裏,定是吃了不少苦頭吧,都是本宮連累了你。”

    “小主,奴才無礙,奴才皮粗肉糙,這點苦喫得的。再說了,尹德本公公是奴才早年認的乾爹,他會照應奴才的。”王定豐顯的極隨意的笑言道。

    銀香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皇后身旁的大太監尹德本,在王定豐早年初入宮時,曾經帶過他一陣子。爲了行事方便得到照應,處事圓滑的王定豐便將其認作乾爹。這是宮裏太監們拉幫結友的一種手段,但是久而久之,隨着二人所跟主子的立場不同,這種原本就不穩靠的關係,也逐淡了。而皇后與銀香之間,之前呈對立之勢,其宮內的奴才們,又豈會有甚密的交集。此時王定豐對她說如此言語,實則也只是爲了安慰她而己。

    銀雪瞄了一眼王定豐衣領內時隱時現,一道還未痊癒的鞭痕,眸子內光澤一黯心中一陣悲涼,也不揭穿道:“如此甚好,只要你過的好本宮便放心了。”

    王定豐見銀香信了自己,也不再提及慎刑司之事,而是極小心的從懷裏掏出一個用黃紙包的嚴嚴實實的包裹,雙手輕捧着呈上,道:“前些日子聽太醫院裏的大人們說,小主患了風寒,碧螺前來太醫院裏請診,卻無人前去應診。奴才心裏着急,卻無計可施,正好今兒個宮裏有位小主也患了風寒,鄭太醫配好治風寒的藥,派奴才給送去。奴才斗膽從中偷取了一包,給小主您送來了。”說着,王定豐臉上露出笑意,道:“小主,快讓碧螺把藥熬好服下。明日若有機會,奴才再偷取一些藥材,給您送來。”

    見王定豐如此忠心,銀香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擔心:“王定豐,你萬萬不可如此,若是被人發現了,定然會受到重罰”這時,銀雪才突然想起,對面還坐着久不開言的嫺妃。自己只顧着與王定豐說話,竟然冷落了嫺妃娘娘,而王定豐更是直言不諱的說出偷藥一事,若嫺妃娘娘怪罪下來,豈非不妙。

    “娘娘恕罪,王定豐是爲了銀香偷的藥,娘娘若要怪罪,就怪罪銀香吧。”銀香在牀榻上,再也坐不住了,連忙強打起精神翻身下牀,趿上榻臺下的鞋子,在碧螺的攙扶下向嫺妃深深一福。

    王定豐這才察覺不對勁,轉過身去一見嫺妃面帶淡淡的笑容,穩重端莊的坐在自己身後,當即驚的不輕。頓時舌頭也有些僵硬了,吱吱唔唔了好一陣子,纔出聲道:“奴才奴才叩見叩見嫺妃娘娘。嫺妃娘娘萬福金安!”

    叩拜完畢,王定豐頜首看見自己手中拿着的藥包,心中一陣狂跳,急忙後知後覺的將藥包藏在身後,但是這一切動作卻顯的很是欲蓋彌章,王定豐有些尷尬的訕訕低言道:“奴才有罪,請娘娘降罪,只是這一切與小主無關,偷藥是奴才的主意”

    嫺妃臉上神色淡淡,既不驚也不惱,定定的看了眼前驚慌不己的主僕幾人,緩聲言道:“都起來吧。銀香你有病在身,快回榻上去歇着。王定豐,你身爲御藥房裏的雜務太臨,應當克盡己任纔是,怎得反而監守自盜起來!”

    王定豐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心中真呼運氣背,原想着靜苑終年人跡罕至,如今銀香入住也僅有身邊伺候的幾人,定然是不會有外人在的。所以纔會如此大意,直衝進來連房內形勢也沒有看清楚,便好一陣言語。哪裏會料到,嫺妃娘娘會在此處,這纔是真真的不打自招自露馬腳。

    王定豐嚇的額頭直冒冷汗,嫺妃來靜苑裏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他心裏並不清楚,所他一時也拿不準,嫺妃會如何處置自己是否會連累小主,心裏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只敢嚅嚅的反覆言道:“娘娘,奴才求你不要怪責小主,全是奴才的錯,奴才甘願受罰。”

    嫺妃見王定豐嚇成這副樣子,如今銀香雖然落難,他卻對舊主不離不棄,甚至不惜暗中偷藥相助,可見此人雖然會耍些小聰明,卻也是極重情義之人,不禁面露笑意道:“此乃你一人所爲,本宮自然不會爲難純妃。但是你私自偷取藥品,本宮卻是一定要重重罰你的。”

    “是,是。奴才甘願受罰。”王定豐急忙伏身叩首言道。

    “娘娘,銀香求你放過王定豐吧,他也是爲了銀香纔會如此,全是銀香的錯”銀香見狀有些急了,連忙輕聲言語道。

    嫺妃揮了揮手,示意銀香噤聲,對伏跪在地的王定豐言道:“王定豐,你可聽好了。本宮罰你速速替純妃熬好藥湯,不得有誤。否則本宮定不饒你!”

    “啊?”王定豐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擡頭怔怔的望着嫺妃。

    “還不快去!”嫺妃加重了語氣,輕聲喝道。

    “啊!是,是!奴才這就去,奴才謝過娘娘大恩!”王定豐這纔回過神來,急急的對嫺妃磕了磕頭,手捧藥包快步向房外走去。

    “娘娘大恩,銀香沒齒難忘。”銀香滿是感激的對嫺妃言道。

    “好了,妹妹不必多禮。你與本宮原本就有交情,當年瘋婢雀兒之事,你也曾暗助本宮,如今你落難於此,本宮又豈會落井下石呢。”嫺妃神色柔柔的言道:“今日且先服着藥,改日待本宮在太醫院裏打點打點,再尋一位太醫親自來給妹妹請脈,定會讓妹妹早日康復。”

    “銀香多謝娘娘!”銀香聞言心中更是感激非常,難得自己落難,嫺妃並不嫌棄自己,還不惜冒着得罪皇后的風險暗助自己,如此重情重義之人,怎不讓自己滿懷感激。

    “時日也不早了,本宮也不便多作耽誤,先回去了。”嫺妃說着起身走了兩步,又似想起什麼一般,回身對碧螺言道:“哦,對了。那個勞什子的野菜粥不要給純妃喝了。稍後本宮派宮人先送些日常用度過來,改日本宮會與皇上好好說說,試試看能不能讓皇上改了主意,讓內務府裏按答應的位份給你們分配用度。雖然皇上說是自生自滅,但也不至於粒米不給啊。”

    “哎,哎,奴婢記下了。”碧螺高興的連連應聲。

    嫺妃點了點頭,擡步向房門外走去,這時身後傳來銀香有些遲疑的詢問聲:“娘娘娘娘且慢。”

    “嗯?”嫺妃駐足,轉身看着銀香,等待她繼續往下說道。

    “娘娘,不知皇上的病情要緊嗎?”銀香雖然落到如此地步,但是不知是怎麼回事,自從聞得皇上龍體抱恙,她便心神不寧擔心不己。此時見嫺妃離去,終於將在喉邊幾欲吐出來的話,壯着膽子說了出來。

    “皇上的身子時好時壞,不過太醫們都在加緊診治,你便放心吧。”嫺妃淡聲言道:“再說了,聽說過些時日負責往託漠珂送兩國永世安好互不相犯和貼的將領肖統領,會攜帶託漠珂首領的親筆和貼回朝。屆時皇上會盛裝出席,將兩國君主的和貼向天下宣讀。如此聖典即在眼前,太醫們豈敢怠慢絲毫。聖上的身子由太醫院伺候,你還是顧着你自己吧。”

    嫺妃言畢,不再多作耽誤,緩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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