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之先鋒廖化 >第一百零六章 張狂
    又過去半個月之久,在張溫的兩番催促之下,這董卓才從郿縣姍姍而來。

    張溫心中不悅,責問董卓道:“仲穎何故來遲?

    董卓對着張溫只微微一拱手,算是行過了禮,而後趾高氣揚的說道:“道路積雪難行!”

    張溫又問道:“年內我多次差人喚你,如何不來?”

    這時董卓驚奇道:“末將書信,難不成張車騎未看?”

    說罷也不等張溫回答,便又轉過身去,對着大殿之上的一衆文武,自顧自的說道:“如此,某就在這裏說與張車騎與諸位聽聽啊,聽聽!”

    “這個……某雖是個粗人,但卻也還知道,自己乃是陛下欽命的破虜將軍!是朝廷的邊將,說得再直白點,那咱就是陛下的一條狗,哎~替陛下看着這西面的大門!”

    一衆的文武聽董卓把自己比作狗,都忍不住笑出了聲來,但接下來的話衆人聽了卻笑不出來了。

    董卓擼起了袖口叉着腰,挺着他的肥大渾圓的肚皮繼續說道:“正所謂守土有責,這郿縣雖小卻也是我大漢的疆土,縣中百姓雖少卻也是我大漢的子民,某豈可學那些膽小怕死的苟且鼠輩爲了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棄城而逃?衆位說對也不對?”

    這一番話說得是大義凌然,卻將大殿之上的一衆文武官員氣得是吹鬍子瞪眼,噎在那裏半天說不出話來,在兵敗之後衆人隨着車騎將軍張溫確實棄了美陽諸縣,一路狂奔的逃到了這長安城中,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麼?放眼整個西北,現在還有哪個地方擋得住叛軍的攻擊,也只有這長安城了!不回這長安城難不成死守在那些小縣之中等着被叛軍滅殺,然後留一座毫無防備的西京長安城拱手讓給叛軍麼?那還不如退守長安再圖日後平叛之事。

    只不過這些藉口要是說出來,那也有些底氣不足,因爲在場的人十之八九,就連那車騎將軍張溫也不例外,在當時確實都是想着如何保命這才逃進長安城的,哪怕就是逃進了長安城,想要把董卓召回來,那主要目的說道底也還是爲了保住各自的身家性命。

    只是董卓的話也實在在忒氣人了,這不是分明在罵衆人是膽小怕死的苟且鼠輩麼?那他董卓又算個什麼東西?!嘴巴上說得好聽,什麼“守土有責”,什麼“縣雖小卻也是我大漢的疆土,縣中百姓雖少卻也是我大漢的子民”,都是幌子!都是藉口!說白了不就是看着現在天下時局動亂,這西北平叛又接連失利,幾路人馬幾乎折損殆盡,便想要擁兵自重,也就比那邊章、韓遂好了一星半點,哼!還在那裏大義凌然的裝什麼忠臣義士。啊呸!

    但偏偏這大義凌然的話都讓這董卓說了去,不但說得是反駁不得,而且還得點頭稱是,真是氣煞人也!

    那張溫饒是好雅量也是被氣得七竅生煙,不過爲了大局着想他還是強忍了下來,又問董卓道:“邊章、韓遂二賊勾結羌胡禍亂涼州已累月經年,而今春暖,路上冰雪已漸消融,我欲再次起兵討之,上報皇恩下救黎民,董破虜即忠心爲國,可爲先鋒大將,帥本部人馬……”

    董卓一聽張溫想拿自己當炮灰,不待他說完便出言大聲阻止道:“此事萬萬不可!”

    張溫這是在宣佈軍令,並不是在與董卓商議,但卻被董卓如此無禮打斷,不由一怔,隨即提高了聲音喝問道:“爲何不可?!”

    董卓輕哼一聲,頗爲不屑的答道:“金城大敗張車騎忘了麼?!在座的諸君忘了麼?!某可聽說,當初諸君都是抱頭鼠竄的逃入這長安城中的,諸君忘了麼?!如今賊寇不找上門來,我們倒主動去招惹他,試問再來一次金城大敗,諸位還能逃得性命麼?”

    董卓邊說還邊用手抱頭,做出一副狼狽逃竄的樣子。

    殿內一衆文武是即驚又怒,而那參軍從事孫堅則忍不住從座位上騰的站起,大聲怒喝道:“董卓!”

    但不等孫堅往下說,這董卓又立刻接住道:“呦!這不是人稱江東猛虎的孫文臺麼,果然是名不虛傳啊!以一己之力將叛軍困於榆中城內,好不威風!”說着還對着孫堅豎起了大拇指。

    一衆文武不知董卓突然誇讚這孫堅是何意,而孫堅自己更是覺得莫名。

    突然董卓話鋒一轉,又拍着孫堅的肩膀小聲問道:“孫將軍不知蕩寇將軍周慎現在何處?”

    到這時孫堅才知道董卓這是在挖苦自己,當下便更是怒上心頭,但這事卻偏偏在董卓這裏還不了口!兵分兩路,自己跟着的蕩寇將軍周慎的這路人馬全軍覆沒了,而董卓這一路卻是全身而退,事實擺在那裏,又哪還有臉去爭那些個口舌之快,於是只好強壓了心頭的怒火,又緩緩的坐了下來。

    但想不到這董卓卻是得理不饒人,不等孫堅坐下,他又提高了嗓門厲聲道:“戰場之上不顧主將臨陣而逃者,依我大漢刑律,當斬!來人吶!將孫堅拖出去砍了!”

    大殿外候着的董卓手下的兵士便衝了進來,孫堅聞言大驚,伸手去拔腰間的佩劍,而站在孫堅身邊孫堅麾下的兩員悍將程普、祖茂早就亮出了各自的兵器護在了孫堅的身前。

    程普、祖茂二人一動,董卓麾下李傕、郭汜、樊稠等將也紛紛擁上前來,一時間大殿之上劍拔弩張,驚得一衆文官面如紙色,而那些武將亦是人人自危。

    張溫見着事情要鬧大,趕緊從座位上趕了下來插在兩方之間,高聲制止道:“住手!”

    這聲大喝纔將雙方即將發生的打鬥給制止了下來。

    “爾等還有沒有將我這車騎將軍放在眼裏,啊?!”張溫說這話時只是輕瞟了董卓等人一眼,而大部分時間都市對着孫堅等人的,孫堅知道張溫的苦衷,也不想讓他爲難,只好強忍了心頭的怒火,揮手示意讓程普、祖茂二人退了下去。

    而董卓至始至終都是傲慢的高昂着他那顆碩大的頭顱,看到孫堅的人都退了下去,才冷笑一下,一揮大手,讓李傕等人也收起了兵器,但也只是收起了兵器,並未退下。

    倒是張溫反而訕訕的笑了笑,用近似於對着董卓解釋的口吻自言自語的說道:“金城一役兵將折損嚴重,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再者周慎兵敗乃是其剛愎自用不聽文臺之言,並非文臺之過錯。”

    張溫便說邊又走回到座位上去,但屁股尚未坐下就聽見董卓又高聲說道:“剛愎自用的怕不只是周慎一人吧,想當時記得末將也曾勸阻過將軍。”

    張溫縱是再能容人,此時也是氣極:“你!”

    但一個“你”字尚未罵出口又強收了回來,說道:“前翻未聽將軍之言已是悔之無及,所以今日特召將軍前來商議平叛之事。”

    張溫是強忍着將自己的姿態放得極低,而董卓聽來越覺得飄飄然起來,彷彿自己纔是車騎將軍一般,於是又以訓示下屬的口吻對着張溫及大殿之上一衆的文武將官說道:“爲將者需審時度勢,知進退,方能立於不敗之地,如今之事,某以爲不宜進兵,只固守這長安城便好,守住了長安城便堵住了羌胡進入中原之路……”

    張溫氣得臉色鐵青,對於董卓的無理,他一味的強忍並非真拿着董卓沒轍,只是不想在叛軍未滅之前又自折了臂膀,但如果董卓堅持不肯聽命的話那就沒辦法了!如此想着張溫的雙手漸漸的握緊了起來。

    董卓身邊的軍師李儒看到了張溫漸漸握緊的拳頭心中一驚,趕忙湊到董卓的耳邊輕聲說道:“主公,平叛乃是聖旨!”

    這董卓又是和等樣聰明的人,只這一句話,他馬上回過了味來,這才發現今天似乎是有些過頭了,於是話鋒又一轉,恭敬的對着張溫一拱手說道:“當然,這一切全憑車騎將軍做主,只是末將所部從郿縣來一路鞍馬勞頓,如將軍執意要進兵,肯乞讓末將所部先修整幾日。”

    聽到董卓答應去平叛了,張溫握緊的拳頭才漸漸鬆了開來,一揮手示意衆人散了。

    而孫堅氣不過這董卓竟敢如此的囂張,見散了帳便走到張溫的身邊,對張溫耳語道:“明公親率王兵,威震天下,何賴於董卓?今觀董卓所言,不假明公,輕上無禮,其罪一也。邊章、韓遂跋扈經年,當依時進討,而董卓卻言未可,還以前翻金城之敗責問將軍,沮軍疑衆,其罪二也。董卓受任無功,應召而遷延稽留,對明公而軒昂自高,三罪也。堅(孫堅自稱)聞古之名將,仗鉞臨衆,未有不斷斬以示威者也。是以穰苴斬莊賈,魏絳戮楊幹。今明公垂意於董卓,不即加誅,虧損威刑,日後必爲禍矣!。”

    張溫沉吟良久,依然不能決斷,反倒嘆息着替董卓辯解道:“陛下加封其爲都鄉侯,不可謂無功。”

    孫堅還欲勸說,張溫阻止道:“君且還,卓將疑人。”說罷用嘴奴了努大殿之外。

    孫堅轉頭一看,那董卓正站在惡狠狠地盯着自己看,他倒並不是怕董卓,只是張溫的態度已經讓他覺得此事多說無益,於是便拱手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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