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書之麻瓜炮灰不想死 >第十七章 公孫府的客人
    暮色向晚,汴京城中的晚霞如同披了七彩的綢緞,在天邊變幻不斷。

    公孫府外的車道,噠噠噠地行來了一輛華貴的四馬驅策的豪華車輛,只是這車廂左右晃着,極爲不穩重,車伕趕出了一身汗,才勉強把車子保持直線行走。

    車廂裏一隻肥大的軀體縮成一個肉球,不住地哀嚎:“爹,別打了別打了。”

    陸虎哀嚎的聲音並沒有阻止落下的拳頭,陸苟邊打邊喘氣:“揍死你這個敗家子,生塊叉燒好過生你!”

    陸虎嚎道:“爹,我從小都幫你掙回多少塊叉燒的錢了,我怎麼比不上叉燒了……哎喲。”

    陸苟氣得兩撇小鬍子直抖:“你沒事去惹那個姓公孫的做什麼,你嫌命長?”

    陸苟原本是南越人,帶着一口濃重的地方口音,罵起人來夾雜許多陸虎聽不懂的詞彙,把陸虎罵得滿心委屈。

    陸虎:“爹你悠着點,別又氣得發病。”

    陸苟已經吭哧吭哧地坐在一旁,大口喘着氣,打也打累了,彈珠般大小的眼珠子瞪着陸虎道:“老豆經常給你說,做人要低調,你平時搞事就算了,這次還搞錯對象。”

    陸虎苦着一張臉:“說實話,爹,我那個藥,本來是要給你抓的,那個公孫小姐跟人合夥給搶了去,我苦哇……這才找人想教訓他們他們的。”

    陸苟平靜下來,道:“這種官家小姐本來就喜歡刺激,在外面認識幾個小白臉,兒子,也委屈你了。”

    陸虎:?

    陸虎心想,你倒是變得挺快的。

    陸苟:“等下見了公孫鏡,記得要怎麼做了吧?”

    陸虎點頭拍胸:“放心吧老豆,虎父無犬子。”

    陸苟總算露出了滿意的笑臉。

    馬車行到公孫府前,在門房通報下,陸虎扶着弱柳迎風狀的陸苟,一起邁入了公孫府的大門。

    公孫鏡早已從拜帖中得知兩人的到訪,着管家福伯到門口迎接,自己在正堂裏候着。

    陸虎與陸苟兩人走在公孫府的前院中,陸虎的體積是陸苟的兩倍有餘,襯得陸苟存在感微弱,福伯幸虧得公孫鏡交代一番,不然定會認錯。

    福伯對陸虎說:“你就是陸家老爺?幸會,這邊請。”不待他說完,已一把把陸虎拖走。

    陸苟:?

    只見福伯拉着陸虎走得飛快,走過前院,是一條細長的迴廊,經過迴廊,又有東西兩個大池塘,一路假山繁花,竟把陸虎看得眼花繚亂,連身後的老爹都給忘了。

    陸苟原本想裝作弱柳扶風的病態樣子,示弱一番,見着公孫鏡才更好說話,沒想到這福伯拉自己的兒子走得飛快,只好健步如飛跟着,心裏一路罵娘。

    正堂裏,公孫鏡與公孫薇正站在門口,見着一行人往這處來了,熱情地迎上去。

    待得人走到近前,公孫鏡方纔斥福伯道:“怎麼領錯人了?我與你交代過,陸先生是瘦的那個。你是傻了還是咋地,竟有眼不識泰山,還不下去!”

    福伯唯唯諾諾地去了,陸苟聽出他話中的意思,老臉頗有幾分不自在,公孫薇站在旁邊,見父親如此護着自己,心中一暖。

    她走前去,朝陸苟盈盈一福,打了個親切的招呼;接着望向陸虎,只裝作是第一次見他,點了點頭。

    陸虎心中噌起了一把無名火,臉上只得賠笑。

    兩人堂中坐定,陸苟先是寒暄了一番,說自己在汴京城經商已有一段時日,想來拜訪公孫先生,又怕唐突;自己這無知小兒,日前得罪了公孫小姐,萬望原諒,云云。

    套路是這麼一個套路,公孫薇端起茶杯,卻知道他此行並非只有道歉這麼簡單,道歉只是一個幌子罷了。

    果然,陸苟嘆了口氣,說道:“最近那個刺殺熠王的案件,真是鬧得人人皆知,滿城風聲都緊得很吶!”

    公孫鏡呷了口茶:“歹人竟在皇城根下作亂,實在囂張。”

    陸苟仰天長嘆道:“我們這些做生意的,店鋪三天兩頭被盤查,碼頭的鹽也要一袋袋清查,生怕藏着些什麼武器,唉,這最近江東也發大水,鹽本就很難運過來,我們手頭的貨,是越來越少嘍!這日子是越來越難嘍。”

    公孫鏡吹了吹熱氣騰騰的茶,慢悠悠地撥開茶葉,道:“陸兄經營有方,兩年之內一躍成爲京城第一鹽商,實乃……商業鬼才。”

    陸苟:?這回答與我想得不太一樣啊。

    陸苟重振旗鼓:“唉,那是以前,現在的日子是越來越難嘍。”

    公孫鏡:“正是,江東百姓的日子真是越來越難了。”

    陸苟:?

    陸苟乾脆直接說了:“朝廷何時能放開這宵禁與嚴查?我一個人賺不到錢事小,再這樣下去,市面流通的鹽越來越少,老百姓都要揭不開鍋嘍。”

    鹽少,鹽價必定上升。

    公孫薇此刻總算聽出了這傢伙的來意——你如果不趁早了結刺客案件,鬧得滿城風雨的,會影響我做生意;如果我提高了鹽價,你可別怪我沒提前告訴你們這些當官的。

    公孫鏡:“陸兄乃商業奇才,令公子更是青出於藍,聽說既擅於經商,還精於戲曲,如此虎子,何愁沒有人與陸兄分擔?”

    陸虎謙虛道:“我唱戲好一點。”

    陸苟朝他瞥了一眼,陸虎立馬住口,陸苟朝公孫鏡道:“公孫大人,其實還有一事。”

    公孫鏡:“請說。”

    陸苟:“大人,我聽說太后的壽辰近了。”他呷了口茶,偷眼打量公孫鏡:“我聽說太后心善,體貼百姓,壽宴也唯恐勞民傷財,好幾年都不曾辦了,她老人家唯盼海晏河清、天下太平,這案件傳到她老人家心裏,估計難受啊。”

    公孫鏡心中有幾分惱怒,心想這事也輪得到你來爲我施壓?竟然還搬出太后來,這些營商的,果然心眼都鑽到臭銅錢裏去了。

    他朝公孫薇使了個眼色。

    公孫薇走來,給陸苟端了杯新茶,陸苟正欲接過,公孫薇手一抖,熱茶不小心潑上了陸苟的袖子,她慌得拿起一塊布擦拭:“哎呀,陸伯伯,瞧我這手笨的,真是對不住了。”

    陸苟一迭聲說沒事,心裏也知道這公孫鏡在下逐客令了,卻瞧見公孫薇握着他的袖子不動,好像在想什麼似的。

    公孫薇聞見他身上,有一股隱隱卻又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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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玉坊裏。

    玉嫵顏問祁慕寒道:“殿下,你那晚讓炙夜假扮成你,真乃一石二鳥,既能將計就計引出寧王;也能順便與……”

    祁慕寒:“也能順便看看,炙夜裝扮起來,與本王比到底哪個更帥。”

    炙夜冷哼一聲,起身,撩起簾子。

    祁慕寒:“等等。”

    炙夜停住腳步,略偏過頭。

    祁慕寒:“你的劍借我提一提,我看看我能不能提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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