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書之麻瓜炮灰不想死 >第十六章 熠王之計
    青玉坊,陽光明媚,絲竹聲聲不絕於耳。

    頂層的閣樓裏。

    熠王祁慕寒斜倚在枕榻上,披散着長髮,俊美得近乎妖孽,一雙墨瞳注視着箏上翻飛的玉手。

    “江東蘇陽暖玉,誰能想到蘇家與玉家的兩大高手,如今都在本王麾下?”祁慕寒纖長的手指晃着酒盞,長髮披散,漫不經心卻又有幾分自得地說道。

    玉嫵顏止住箏聲,問他道:“寧王刺殺你的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祁慕寒淡淡地反問道:“有證據嗎?”

    玉嫵顏沒說話,祁慕寒接着問:“還有活口嗎?”

    玉嫵顏重新彈起了箏,道:“炙夜已經說過,那天晚上清點的屍體,漏了一個。”

    祁慕寒冷笑道:“本王也仔仔細細地數了三遍,這行刺的人數,與禁軍最終清點的屍體,唯獨漏了一個。”

    玉嫵顏道:“也難爲你了,在那種情勢之下,還能淡定得去數清楚人頭。”

    祁慕寒微笑道:“這確實是我的優點。”

    玉嫵顏一邊彈箏,一邊道:“可炙夜仔細搜捕過全城,也出動了張爺,卻就是找不到這個人的蹤跡。”

    祁慕寒語帶諷刺道:“竟然還有炙夜找不到的人?”

    玉嫵顏笑了笑,道:“殿下,這話你在我面前說即可,讓他聽見了,可有你好受的。”

    祁慕寒:“本王還怕他不——”

    這個“成”字還沒有說完,簾子一撩,進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一進來,整個空間溫度降了好幾度,彷彿秋天成了嚴冬,溪流倒流回了雪山。

    一件黑色武袍,微微延伸的金屬墊肩,寬肩窄腰,長眉入鬢,一雙美目竟絲毫不輸祁慕寒,只是比他更冷。

    手中一把黑色劍柄、黑色劍鞘的劍,劍鞘上刻着古樸的花紋,配上這個人的絕世之姿,出場就寫着“我纔是絕對主角”的樣子。

    可祁慕寒就看了他一眼,便接着飲他的酒。

    玉嫵顏停下箏,擡頭望向炙夜。

    炙夜抱着劍,低頭盯着祁慕寒。

    玉嫵顏又回頭看了看祁慕寒。

    三個人就這麼你看我、我看你、你看他,這麼半晌——玉嫵顏終於忍不住了,道:“你們兩個每次開場都需要這樣嗎?”

    *******

    公孫府,書房裏。

    公孫薇打了個呵欠,對公孫鏡道:“爹。既然沒什麼事,那我先去補個午覺了。”

    公孫鏡:“你好像挺高興的啊?”

    公孫薇:?

    不然呢?她不解地回頭看了公孫鏡一眼:“爹,既然這刺殺的事兒不歸你查了,你愁什麼呢?”

    沒想到公孫鏡居然說:“爹已經應下來了。”

    公孫薇:??

    公孫鏡見她一臉迷惑,怒道:“公孫薇!我看你是不是故意裝着不記得一件事了?”

    公孫薇:……..

    公孫薇尷尬道:“呃,爹是指熠王來退婚的事?”

    公孫鏡瞪她。

    公孫薇解釋:“爹,雖然咱們家不參與那個什麼皇子站位的事情,可是寧王畢竟和咱們……比較熟一點嘛,我不嫁給那熠王,不就是免得咱們家難做嘛,你也曉得那熠王恐怕不是池中物,萬一他和姑父爭起那東宮位置,咱們幫誰呢?”

    公孫鏡繼續瞪她:“那什麼,三戲蒼生,是你寫的吧?”

    公孫薇猛然想起這茬了,心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公孫鏡:“你雖然沒有指名道姓,這任誰都能猜到是什麼意思。你以爲你姑父能不知道?”

    公孫薇心想:爹你是沒看過那劇本,如果熠王入主東宮,我們誰都沒好果子吃了。

    公孫鏡緩緩接着道:“你以爲熠王來求親,這背後是誰的意思?”頓了頓,接着道:“你以爲你那齣戲,只有寧王看得懂?”

    公孫薇一驚。

    公孫鏡注視着她:“寧王勢大,入主東宮呼聲自然最高,皇上背後推動熠王來向我公孫府求親,卻沒有直下聖旨,這是一個試探,看我公孫鏡是否秉潔自持,不輕易站隊。”

    “爲父正在左右爲難,如何不得罪熠王、不得罪皇上,同時也不至於和寧王鬧翻。你給爹爹出了一個極巧的計謀,就是擅自離家出走,把這事鬧得人盡皆知。”

    “這樣一來,爹你就至多擔一個教女無方的罪…….”公孫薇自言自語,好傢伙,論起腹黑,這真是內卷得厲害。

    “但是你這部戲一出,這明擺着說,咱們是傾向寧王的!”公孫鏡手一攤,無奈地說:“你要是沒有這畫蛇添足的一出,那不都結了嘛!”

    公孫薇呆在原地。

    她真的沒想太多,在那一刻只想着如何改變那該死的劇本,讓自己不至於嫁給熠王,讓自己的姑父能夠保命。

    所以自己,反而在無形中推動了這事往有利於熠王的方向發展了?

    公孫鏡嘆息道:“所以這次刺殺熠王的案件,我已不能再推託了,爹稱病幾天,就是在思考該如何解決這刺客的事情。”

    公孫薇呆了一陣,不自信地說:“可是你方纔才說過,這案件牽扯到上面的人……”

    公孫鏡揮手打斷她:“所以這案件只能點到爲止。”

    公孫薇道:“抓住一到兩個漏網的刺客,然後讓他們把鍋全都背下來?”

    *******

    青玉坊。

    玉嫵顏問祁慕寒:“如果抓到這一個刺客,我們是否就能找到寧王的罪證?”

    祁慕寒淡道:“你以爲這個刺客會招供出背後的主謀麼?”

    玉嫵顏:“那爲何還要去?”

    祁慕寒:“因爲有人希望我們這麼做,有人希望這件事鬧得越大越好,我們便依他心意而行。”

    玉嫵顏:“是誰?我們爲何又要照他的心意行事?”

    炙夜冷哼一聲。

    祁慕寒不理他,接着對玉嫵顏道:“在京城行刺,別說瞞過禁軍,連守城軍亦不易騙過,就算我大哥有這能耐推動此事,也得有人默許。”

    玉嫵顏驚道:“難道默許的那個人,竟然是…….”

    祁慕寒點頭道:“不錯。此事很簡單,寧王背後策劃,想借江東流寇一舉奪我性命;而我父皇早已得知消息,卻不阻止此事,只暗中令商將軍從後接應。”

    玉嫵顏:“皇上他……就不怕你真的被奪去了性命?”

    祁慕寒:“那批弓箭手早就埋伏下了。”他頓了頓,“何況,我父皇原本就想借機敲打寧王,所以幕後主使到底是不是真的寧王,對他來說根本不是重點。”

    玉嫵顏沉吟道:“你父皇如果是如此忌憚寧王,寧王爲何又如此勢大,離那太子之位最近?”

    祁慕寒笑了笑:“你想一想寧王的親母與太后是什麼關係。”

    炙夜又冷哼一聲。

    祁慕寒轉向他:“炙夜,你能換別的臺詞麼?”

    炙夜站起,朝前走了兩步,手往祁慕寒身前像靈蛇般一探,祁慕寒原本手中的酒就被他奪了去,仰起頭喝下一大口。

    玉嫵顏捏了一把冷汗,卻發現祁慕寒沒有發怒的前兆,反而勾起脣似笑非笑地看着炙夜。

    玉嫵顏趕緊打圓場道:“幸好炙夜的手下提前探知了刺客的行動計劃,然後殿下再讓炙夜假扮作你,否則那晚畫舫中的如果真是殿下的話,恐怕還是有幾分危險。”

    炙夜飲盡杯中酒,才冷冷地道:“能刺我一劍的人,倒有幾分本事。”

    祁慕寒坐直身子,正色道:“你是說,那晚在船上刺傷你的人,與這逃脫的刺客,是同一人?”

    炙夜脣間吐出兩個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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