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書之麻瓜炮灰不想死 >第二十一章 公孫府的祕密
    祁慕寒抖開的那封信,只有短短的幾行字,字跡娟秀,墨香猶在。信上寫着:

    殿下親啓,

    那日江中之景,時時不能忘;寥寥數語,獨付皎皎河漢女。

    唯有一悔,春來之日,何故錯付空山雨。

    萬望君安。

    信末很聰明地沒有署名,只畫了一朵梅花。

    這信的主人是在說:我忘不了那天江上的景象,千言萬語也不能表達我此刻的心情,只能告訴天上的織女聽(牛郎織女你知道的吧?);我只後悔一件事,過去多少個萬物生髮的春天裏,我怎麼都光顧着看大自然去了?(真後悔沒有早點認識你)

    一朵梅花獻給你(下一個春天,我們該在一起了吧?)

    祁慕寒正在看信,懷中的公孫薇輕輕動了動,嘟囔了一句:“殿下,你輸了……”

    祁慕寒沉默了很久,才收起手中的信,擡眼朝炙夜望去,炙夜只裝看不見,仍然喝着他的酒。

    祁慕寒臂上一用力,將公孫薇公主抱起,緩緩朝自己的臥室走去,他聽見背後的炙夜傳來幾聲冷笑。

    “給公孫小姐擦擦身子,換上乾爽的衣服;將換下的衣服拿到後院,在太陽下用火烤乾。”祁慕寒將公孫薇輕放在牀上,回頭交代身後的幾個婢女:“另外交代後廚去做醒酒湯,待衣服幹得差不多了,給公孫小姐換上,再喂湯。”

    婢女諾諾而去,房間空無一人,祁慕寒低下頭,目光聚在公孫薇通紅的臉蛋上,她的睫毛細長,呼吸沉沉。

    他掖好被子的一角,用衣袖輕輕拭去她嘴角一點口涎,靜靜地看了她片刻,伸出纖長的手指,隔着空氣,虛虛描繪着她的臉部輪廓。

    片刻,他站起身來,打開門囑咐下屬道:“酉時一刻,你們將公孫小姐背上轎子,送回公孫府。”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記得走後門。”

    下屬答應而去。

    安排完諸事後,祁慕寒轉身朝東院走去,經過中堂時,看也不看炙夜一眼,入了廂房後,便更換上了一身朝服,戴上束髮冠,拂平衣服上的皺褶。打開門,卻見炙夜正坐在廊前。

    “去見皇帝?”他問。

    祁慕寒沒看他,像空氣般飄過,扔下不鹹不淡的兩個字:“不錯。”

    炙夜看着天空,“我好像想起來了,關於那個逃脫刺客的一些事情。”

    祁慕寒頓住腳步。

    *******

    公孫薇斷續睡了個一天一夜,卻還是睡得不夠的樣子,眼睛睜開一小會,又沉沉睡去。

    她第一次迷糊地睜開眼時,韓珏的臉就在眼前出現,她趕緊閉上眼睛:這是夢這是夢……於是又沉沉睡去。

    她又夢見人聲鼎沸的街道,自己彷彿在海浪中搖晃,浮浮沉沉,不知何去何從,一直到陽光劇烈地刺激眼皮,方纔睜開眼,頭痛欲裂。

    內心好像有一團巨大的混沌,從胸口緩緩下沉,蔓延到四肢,她挪了挪幾乎要睡出褥瘡的屁股,睜眼打量了四周:這不正是自己的閨房麼?身上也還穿着那天的衣服。

    看來是熠王送自己回來了,也不知道那天斗酒的結果如何,信和香囊倒是都不在自己身上了,想必任務完成得不錯。

    她團起身上的棉被,抱住了,想到夢中的韓珏,心中一抽一抽的。片刻,她翻了個身,陷入了自我批判當中:說好了,戀愛腦,必定死;公孫薇啊公孫薇,勸你別太得意過頭了。

    寂靜的室內,忽然傳來非常輕的推門聲,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地進了室內,公孫薇隔着屏風,見這人躡手躡腳的,甚是鬼祟。

    這可是公孫府,哪個下人膽子那麼肥,敢連門都不敲?公孫薇重新躺好,閉上眼睛裝睡。

    來人躡手躡腳走到她牀邊,低下頭觀察她,公孫薇把眼睛全都閉上,這人身上有一陣淡淡的幽香,她已猜到是她的母親趙慕芝。

    趙慕芝忽然開口,聲音很低很低:“薇兒,醒了嗎?”

    這聲音有點古怪,聽着不像是想喚醒她,倒像是試探她有沒有睡着——公孫薇於是繼續裝睡。

    趙慕芝輕輕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爲娘也不想這樣……對不起了,讓你睡久了些。”

    公孫薇心中一凜。

    此時她又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卻見這趙慕芝竟然掄起了一把斧子!

    公孫薇嚇出一身冷汗,還沒等叫出聲,趙慕芝已往她牀下的木板橫劈了去。

    她劈得又輕、又仔細,公孫薇偷眼瞧她,她頭上已沁出了細細的汗珠,牀板“喀啦”一聲,破了一個洞,又聽見窸窸窣窣響了一陣,接着是瓷罐碰撞的微響,趙慕芝拖出了一個木匣子。

    公孫薇:……

    趙慕芝似乎很高興,抹了抹額頭的汗,抱着木匣子又躡手躡腳地離去了。

    公孫薇懵了:什麼情況,我牀下有東西?我娘怎麼不趁我在家的時候找?她竟然還換了我的醒酒湯?對了,難道是在我醉酒的這兩天,她才發現這東西在我房裏,迫不及待地想要取回來?

    她掀開被子,光着腳跳到地上,把門打開一條縫,瞅準趙慕芝去的方向,閃身出門,遠遠地跟着。

    趙慕芝頭上的銀釵在陽光下閃爍,公孫薇只見她去的地方,正是那日她落水的西院池塘。

    趙慕芝十分謹慎地環顧四周,然後抱着那木匣子鑽進了池塘邊的假山羣。

    公孫薇心頭打了無數個問號,躲在一棵粗大的芭蕉樹後面,直等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才見趙慕芝紅着眼睛從假山後出來,手上的木匣子已經不在。

    待趙慕芝走遠,公孫薇奔向那座假山,俯身觀察每一株花草。

    找了許久,她發現一株花根部的泥土顏色略深,摸了摸,鬆軟無比,應該是剛翻動過的泥土,便徒手挖了起來。

    這徒手挖得喫力,幸好正是午憩時分,附近沒什麼人,挖了半盞茶功夫,終於把這匣子給挖出來了。

    匣子沒有鎖,公孫薇吹開上方的塵土,小心翼翼地打開匣子......

    裏面是空的。

    公孫薇愣了愣,又敲了敲,裏面並沒有夾層。

    她有點懵,趙慕芝費了老大功夫就是要弄這空匣子出來?

    她不死心地左右翻找,果然在這株花的前方三步,發現了一塊突兀的小石頭,這石頭圓潤光滑,她拿起來一掂量,是來自府中觀賞盆栽裏的,她馬上刨開石子下方的砂石,果然又見一個木匣。

    公孫薇服了,都說爹是狡兔三窟的聰明人,沒想到自己娘也毫不遜色。

    她帶着萬分好奇打開木匣,做好亮瞎自己雙眼的準備……

    裏面,躺着一隻破陶罐,上面繪着拙劣的花紋,以及一段發黑了的細繩。

    公孫薇:……這破爛玩意兒值得這樣收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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